第八百十三章 立威中
第八百十三章立威中
明空畢恭畢敬,沐霁月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她一一點名,很是賣力。
而沐霁月做在專門為她準備的椅子上,茶點都放在一邊的茶幾上,悠然自得。
她好像是這裡的主人,尊貴非凡。
妙淨看不下去了,壓抑了多時的怒火往上沖。
“你也太嚣張了,沐霁月,你是來接受懲罰的,不是讓你來作威作福的,皇上若是知道你這麼嚣張,會很失望。
”
“他失不失望,關我什麼事?
再說了,又關你什麼事?
”沐霁月挑了挑眉頭,神色淡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
妙淨震驚的瞪着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是你的君父!
”
對君父如此不敬,就不怕被殺頭嗎?
沐霁月霸氣沖天,“我不信天不信命不信君王,隻信自己,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握。
”
短短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氣。
好強勢,太叛逆,太桀骜不馴。
“你……”妙淨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
沐霁月嫌棄的看了她一眼,“看來這些日子挑的水太少,從今天開始挑五十擔,誰都不許幫她,否則同罪。
”
都管到她頭上,看來是太閑了。
妙淨很不服氣,梗着脖子反問,“你是以什麼身份發号司令?
你不是主持,沒有這個資格。
”
她本來就不是善茬,拔尖的性子,對誰都不服氣。
又自恃身份高貴,在寺裡橫着走,沒受過什麼苦。
沐霁月也不生氣,輕敲桌面,“主持,你說呢?
”
明空暗自心驚,她太沉得住氣了,這樣的人惹不起。
連内務府大臣都折在她手裡了。
“四公主是帝女,身份最尊貴,她有權作主。
”
她自問沒有沐霁月的牛氣,不敢得罪。
别看沐霁月進了雷音寺受罰,但依舊能将一品大臣拉下馬,這意味着什麼?
帝心和能耐,二者都不可缺。
妙淨特别不滿,小臉一闆,“師傅,你幹嗎聽她的?
她不過是廢後之女。
”
明空在心裡狂吐槽,是啊,是廢後之女,但照樣能呼風喚雨。
霁月把玩着茶杯,淡淡的問道,“膽敢冒犯公主者,該怎麼罰?
”
明空沉默了幾秒,猶豫了一下,“打一百棍。
”
霁月微微颌首,“那就執行吧。
”
明空使了個眼色,幾名粗壯的仆婦走向妙淨。
妙淨驚怒交加,反了!
“你敢?
我也算是你的堂姐!
”
霁月喝了一口茶,随口說道,“沐霏,禮親王之庶女,寵妾所生,趁嫡母病重時,暗中在藥中下毒,害死嫡母,被禮親王世子送到雷音寺……”
大家倒抽一口冷氣,原來是這樣。
進來的人都是犯了錯的,但不會公開,隻有雷音寺的方丈一人知道、
妙淨如見鬼了般,又怕又怒,“你怎麼會知道?
”
霁月看着這個年輕的女尼,若在外面,這年紀早就嫁人生子了。
“我還知道禮親王答應過你,會盡快将你撈出去,為你許配一門好親事,是吧?
”
妙淨挺起胸膛,得意洋洋,“是,我父親還記得我,他最疼愛我,很快就将我撈出去,而你在這裡要等到老死了。
”
禮親王每個月都會給她送來很多東西,讓她在寺裡過的很滋潤。
也因為如此,才讓她拉攏了一大批人。
霁月微微搖頭,整一個傻冒,“你今年幾歲了?
”
這話題跳躍的太快,妙淨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
霁月憐憫的看着她,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很可悲。
“今年十九歲了,十五歲被送進來,整整四年了,還沒有出去,你還不懂是什麼意思嗎?
”
妙淨的心狂跳,臉色慘白,拼命搖頭,“你胡說,父親每個月都給我送錢送東西,他沒有忘記我。
”
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霁月看透了她躲避的心思,卻不願放過她,“有沒有忘記重要嗎?
從你被送進來的那一刻,就注定被抛棄了。
”
她的聲音冷漠如雪,沒有一點感情。
本來就是個陌生人,名為遠房親戚,其實血脈早就遠了。
妙淨如被榔頭重重一擊,眼前一陣陣發黑,“不。
”
霁月就不怎麼喜歡這種自欺欺人的女人,“蠢貨,在你父親心裡,你和世子孰輕孰重,難道你不清楚嗎?
隻要世子在一天,你就出不了這個山門。
”
不對,就算世子死了,她也沒機會出去。
害死嫡母是重罪,不為世俗所容。
妙淨的心口一陣劇痛,眼淚嘩拉拉的流下來,“不會的,父親最疼愛我,在他心裡,我最最重要。
”
霁月呵呵一笑,“那你怎麼在這裡呢?
”
妙淨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眼眶通紅,惡狠狠的瞪着霁月,“沐霁月,你又好到哪裡去?
你一出生就被皇上抛棄了,現在又抛棄了一次,你很痛苦吧,哈哈哈。
”
隻有别人比她更痛苦,她才會好受些。
她就是這種人,見不得别人好。
霁月不禁樂了,笑眯眯的問道,“你覺得我痛苦嗎?
”
她閑适的坐着,喝着香茶,吃着點心,笑容明媚陽光,安逸而又美好。
妙淨嫉妒的發瘋,她怎麼能比自己過的好?
半夏真心看不上妙淨,就會咋咋呼呼,一點本事都沒有。
“公主,跟她啰嗦什麼呢?
打死也沒人給她收屍。
”
妙淨的臉色劇變,驚恐萬狀。
霁月閑閑的說道,“我們要先禮後兵,以德服人,說不通再弄死。
”
說着似是而非的歪理,卻比大道理更對衆人的胃口。
“是。
”半夏已經守全被自家公主的才華折服了。
長的好看,又霸氣,誰都欺負不了她。
還會做護膚品,又會制藥,什麼都好。
妙淨氣的滿面通紅,怎麼也不甘心。
“你為什麼有丫環随侍?
這不公平!
”
霁月無語望天,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正的公平。
“我有特權啊,笨,打吧,看看能不能打的懂事點。
”
“是。
”
幾名仆婦将妙淨按在地上,一棍棍的打下去,打的血肉模糊。
霁月像是沒看到般,慢吞吞的喝着茶,吃着點心。
明空對她的敬畏更深,什麼人都能得罪,唯獨這位公主不行。
“四公主,一共有一百零六人,都到齊了,加上我和您五位,就是一百一十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