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宸國的細作
能不能坐上帝位,也輪不到他來點評。
南宮寒熙站在沐霁月身邊,眼神微冷。
“那他呢?
”
他揚了揚下巴,指向了沐桐。
顯然,益遠将軍對沐桐沒有好感,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一點敬意。
“沐桐枉為男兒,沒有能力沒有腦子,沒有大局觀,整一個武夫,他若肯娶我女兒為妻,就放他一條生路。
”
瞧瞧,多大的口氣,連皇子和帝王都能評說,還帶着一股居高臨下的傲氣。
他好像把自己擺到很高的位置,嗯,有可能把自己當成神了,沐霁月很不客氣在心裡吐槽。
沐桐被羞辱了,又惱又氣,太嚣張了,這是做臣子的态度嗎?
連皇帝都不看在眼裡,這是擺明了造反。
“别做夢了,我是不會娶你這種亂臣賊子的女兒。
”
他不願意委屈自己,更不想成為一顆棋子,任由野心家擺布。
益遠将軍眼中閃過一絲殺氣,“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
南宮寒熙的手一伸,掐住張清波的脖子,“益遠将軍,你不想要你女兒的命了?
”
他就不信了,虎毒還不食子呢。
張清波滿面通紅,惶恐的尖叫,“父親,救我。
”
益遠将軍眼中閃過一絲異采,“清波,你是張家的好女兒,父親對不起你。
”
這話一出,張清波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晴,這是不想救她?
她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嗎?
曾經為了她,他不顧一切鬧到皇上面前,隻求一個公道。
為了她,帶兵來圍困皇子府,難道這些都是假的?
“父親,這是為什麼?
”
益遠将軍憐憫的看着她,但語氣堅決,“我是為了維護張家的名聲,隻有殺了他們,才能洗去那一份屈辱。
”
他滿口大道理,說的好像他才是正義的一方。
但傻子都知道,想殺皇帝的人,注定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張清波心痛如絞,滿眼的淚水,“那我呢?
我算什麼?
您一開始就把我當成棋子?
”
如今是棄子!
她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事實擺在面前,她想裝不知道都不行。
益遠将軍輕輕一聲歎息,“你死後,會葬進張家的祖墳,受後人供奉,不用擔心死後無處可依。
”
這施舍的語氣,又算什麼意思?
沐霁月被惡心的夠嗆,這什麼東西?
太沒人人性了。
張清波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終于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父親安排的。
她最敬愛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親生兒女都可以犧牲的卑鄙小人。
這一份殘酷的認知,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催毀了她所有的信念。
太可笑了,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
她哭的那麼凄慘,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大家都有些同情她了,遇到這樣的陰謀家,算她倒黴。
但是,益遠将軍還擺出義正言辭的架式,“沐桐,你要殺就殺,我是不會屈服的。
”
媽蛋,又不是殺他,他怎麼好意思這麼說?
敢情,他的命是命,親生女兒的命就不是命?
這種人還生什麼孩子呀?
不對,他們生孩子是為了利用,拿來當棋子的。
正在此時,霁月清冷的聲音猛的響起,“你們父女又不姓張,哪有什麼資格進張家祖墳?
”
衆人倒抽一口冷氣,都傻掉了,“什麼?
”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益遠将軍,不是吧?
他不姓張?
那姓什麼?
益遠将軍的臉色發白,一臉的震驚,如同見鬼了般。
霁月盈盈一笑,“韋爵爺,朕沒說錯吧?
”
一聲韋爵爺,讓益遠将軍的臉失了血色,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驚恐交加。
太可怕了,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大家都不用問,隻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全說對了。
問題是,天佑哪有什麼韋爵爺?
公侯十幾家中,沒有一家是姓侯的。
他這個益遠将軍隻是一個擺設,沒有實權的,根本不算大官,這還是托了祖上的庇護。
張清波又受到一波攻擊,臉色雪白雪白的,一雙眼晴大的出奇,眼中全是絕望之色,“什麼韋爵爺?
”
霁月挑了挑眉,很是意外的表示,“你真的不知道?
你父親可是宸國的爵爺,潛伏在天佑幾十年,為了奪取天佑的皇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
這滿滿的反諷,卻道破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所有人都驚呆了,“哇靠,居然是宸國人。
”
這是細作?
宸國的細作?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刑部尚書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宸國的公爵?
我居然一點都沒有查覺出來。
”
益遠将軍雖然存在感不強,幾乎是微不足渞的存在,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宸國的細作啊。
更多的人表示懷疑,“怎麼會是宸國人?
我有些不敢相信。
”
有些年紀大的老朝臣有些不相信,因為這種事情難度太大。
要潛伏進來,還藏身在一個大家族裡,還拿到家主之位,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再說了,很多人是看着益遠将軍長大的,有些甚至參加過他的滿月酒。
“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這人怎麼是異國人?
我是看着他一點點長大,又一點點變老的。
”
霁月一雙黑眸閃閃發亮,閃爍着智慧的光芒,“這要問韋爵爺了,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呢?
”
益遠将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恢複如常,“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天佑人,我們張家世世代代都是天佑人,世人都知道這一點,陛下,你這是故意挑撥離間,給我按一個奸細的罪名,我可不認。
”
他推的幹幹淨淨,始終不肯認。
心中有小九九的朝臣,面對外敵時,都會暫時放下小算計,共同對敵。
尤其是對待細作,大家都不會客氣的。
霁月冷冷一笑,嘴裡振振有詞,“四十年前,張家夫人新婚七個月生下一子,說是早産,其實是跟異國人私通生下的足月嬰兒,嗯,那個異國人正是宸國韋家的家主。
”
她又一次抛出一個猛料,砸的所有人都頭暈眼花。
媽呀,說的這麼頭頭是道,看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