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十八章 生死狀
這是他最痛快的!
他最在意的人差一點點出事,這讓他怎麼忍?
吳桐的心神受到了緻命一擊,臉色劇變,“不,我不是。
”
南宮寒熙非常生氣,要不是他,今天就不會有這場絕殺。
慕容家的人為什麼如此肆無忌憚的毒害當朝的公主?
不就是仗着有這麼一個靠山嘛。
不管發生什麼事,吳桐都會護着他們的。
這才是最大的問題所在。
“你的縱容增長了他們的野心,他們要的是你登上皇位,他們才能為所欲為,将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而霁月是他們野心勃勃征途上唯一的攔路虎,必須除掉。
”
說到底,吳桐才是罪魁禍首。
所以,他哪有資格怪别人?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管束慕容家的人,不給他們一點希望,就不會有這場悲劇。
吳桐的臉色慘白如紙,拼命搖頭,“我不想當皇帝,我不想。
”
南宮寒熙對他很不滿,他除了身份外,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但他們想,不惜铤而走險,這就是害人反害已的下場。
”
吳桐渾身發抖,面如死灰,“我……”
全是他的錯,今天的事他難辭其咎。
南宮寒熙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咄咄逼人的質問,“你身邊的人想當太上皇,你難道真不知道嗎?
”
對他來說,霁月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剛剛,霁月跟死亡擦身而過,這讓他怎麼能忍?
不管是誰敢傷害她,他都會追究到底,絕不手軟。
慕容義的身體一顫,這是被盯上了,死磕的意思?
心念如轉,他眼中閃過一絲詭光。
“沐霁月,小女死在你手裡,我要向你挑戰,按照江湖規矩,簽生死局。
”
霁月好奇的打量他幾眼,全盛時期的慕容義不是她的對手,如今年老體弱武功盡廢的慕容義,更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那麼,明知不可能赢,還要簽生死局;他到底想幹什麼?
“生死局?
”
就是說生死相搏,直到一方死去為止。
慕容義深吸了一口氣,“是,不死不休,與人無關。
”
霁月有點懷疑他的用心,又給她挖了什麼坑?
紫衣侯特有的溫潤聲音響起,“公主,别理他,他隻是一介江湖人,哪有資格跟你挑戰?
”
他同樣心裡不舒服,煩死慕容家的人。
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次又一次挑戰他們的底線。
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跟高高在上的公主差的太遠,到底哪來的底氣。
慕容家父子臉色都不好看,慘兮兮的,很是蒼涼。
吳桐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忍不住挺身而出,“我也是出身江湖。
”
這是表明自己的立場?
衆人都震驚了。
這種時候跟慕容家的人站在一起,公然站在沐霁月的對立面,他這是瘋了嗎?
首輔以為很了解吳桐,但發現一山還有一山高,腦殘的世界他不懂!
紫衣侯從來不喜歡吳桐,一個沒本事的男人,卻天生好命,投了個好胎,就讓這麼多人護着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想幫他說話?
還是想為你的寶貝師妹報仇?
她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誰不知道慕容清清那點破事呢?
放下頭發,梳成少女發型,就能抹去那段黑曆史?
天真的可笑!
吳桐勃然大怒,“住口,人死為大,不要再說這種話。
”
南宮寒熙頓時怒了,“照你的意思,人死一了百了,活着的時候做的壞事都能一筆勾銷?
包括想毒殺公主一事?
”
他後悔了,就不該帶這家夥回來。
他哪是當帝王的料?
吳桐傷痛不已,雖然慕容清清有千般的不好,但是,終究是一起長大的情誼。
而且人死了,那些不好的事都忘了,回想起來全是優點。
隻剩下快樂溫柔的片段,像跑馬燈般在腦海裡旋轉,一顆心疼的厲害。
“人都死了,還能怎麼樣?
再追究還有什麼意思?
”
半秋看不下去了,呵呵一笑,“真好笑,我們成了壞人,你的寶貝師妹成了好人,你腦子進水了,該找太醫幫你擠一擠水份。
”
她的語氣太氣人了,吳桐心情很不好,“你還有完沒完?
”
半秋氣的不行,這是怪上她了?
得,這年頭還講不講理了?
霁月冷笑一聲,開撕了,“看來吳桐公子心裡有怨,沖我來就好,何必沖我身邊的人撒氣?
”
吳桐的臉色一變,強自忍住怒氣,“我沒有這個意思。
”
霁月對他很失望,徹底心冷了,口口聲聲說要修複關系,但事到臨頭,永遠是幫着别人。
罷了,她也不缺一個哥哥,随便吧。
“不管你怎麼想,我都不關心。
”沐霁月自問對他仁至義盡,他要是不滿,那也沒辦法。
她扭過頭,“慕容義,你想找死,本宮成全你。
”
半秋微微蹙眉,“公主。
”
吳桐已經很生氣了,她再這樣對着幹,這是要翻臉的節奏嗎?
不過,慕容家的人确實好讨厭!
南宮寒熙才不想那麼多,“霁月,大膽放心的弄死他,我支持你。
”
紫衣侯的視線落在霁月身上,“小心些。
”
霁月微微颌首,幹脆利落的簽下生死狀。
慕容義神色複雜的盯着霁月,霁月神色坦然。
他的心情沉甸甸的,拿着毛筆的手重如千斤,沉重無比。
簽上名字,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吳桐焦急萬分,“師父,你不要簽。
”
簽了就得死,沒有第二個結果。
沐霁月的武功之高,遠勝過現場的所有人。
慕容義看着他緊張不安的臉,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芒,“桐兒,這是我唯一能為清清做的,你不要阻止我。
”
他的神色很奇怪,眼晴亮的出奇。
吳桐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放,“師父,有什麼話好好說,這隻是一場誤會……”
到了現在,他還在粉飾太平,不肯面對現實。
慕容義輕輕一聲歎息,一把推開他,飛快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吳桐心亂如麻,不知所措,明知不會赢,為什麼還要送死?
慕容義将兒子拉到一邊,叮囑了半響,也不知在說什麼。
不久之後,慕容義推開兒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