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原路别墅,夜已深,沈潮汐睡了一覺醒來,喂了孩子,剛從洗手間出來。
對面書房門打開,商江寒海外視頻會議剛結束,手機貼在左耳。
兩人目光對視。
商江寒挂掉電話,進卧室拿了外套準備下樓。
時間已經夜裡一點鐘。
這麼晚還要出門?
沈潮汐眼神問他什麼事。
兩人從卧室出來,商江寒說是鐘離的電話。
“她找你,估計以為你睡了,把電話打了過來,在别墅外面,我去接她。
”
沈潮汐睡意朦胧,被這句話打醒。
“誰?
鐘離!
這麼晚了,闖什麼禍了?
”沈潮汐第一印象。
電話裡沒有多說,商江寒搖頭:“我去接她,來了你自己問。
”
這個時間,門廳和司機都休息了,這幾天家裡宴客,他們很忙,商江寒不願再叫醒。
十分鐘後,鐘離包裹着寬大面包服走了進來,見到沈潮汐眼淚控制不住掉了下來。
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見她這種樣子。
沈潮汐以為出了什麼事。
商江寒指了指一樓客房,說讓鐘離晚上住那裡,他先上樓,以防孩子醒來見不到人。
兩人沒聊太久,鐘離過來也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擺脫家裡罷了。
以梁晶的個性,她離家肯定會被翻個底朝天,不過沈潮汐這邊因為有孩子,她一般不會打擾到。
大約一個小時後,沈潮汐上樓,先看了一眼獨自睡在嬰兒車裡的小家夥。
還是一貫的蛙狀睡姿,倒是睡的很踏實。
室内恒溫二十五六度,外加兩個空氣加濕器,舒适度沒的說,小家夥肚子上搭個小毯子,也不怕着涼。
床頭燈燈光昏黃,能看到商江寒側卧床一側,似乎已經睡着。
沈潮汐掀開羽絨被,人還沒躺上去,便被一隻大手拉過去,先是封了唇,而後便是各種摸。
昨天太過激烈,今日身上還帶着酸軟,沈潮汐無論如何不能如他願,便把人推開。
既然沒睡,兩人便說起了鐘離的事。
雖然已經隐約察覺苗頭,此時也才剛剛證實。
“鐘離和宋陽什麼時候看對眼了?
”沈潮汐問。
商江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男人場裡,很多事情并不是秘密,隻不過他們并不多嘴。
宋陽對鐘離有非分之想,很多年前便有苗頭,隻是他玩起來是真是假不好分。
鐘碩希自然也不會将自家妹妹交給一個花花公子,此時不了了之,以為已經被扼殺在搖籃中。
哪知,半年前兩人卻漸走漸近。
商江寒答非所問:“她為了這個離家出走?
”
沈潮汐打了個哈欠點頭:“嬸嬸知道這事了,堅決不同意,兩人在家吵了一架,鐘離就跑出來了。
”
剛剛到别墅外面接鐘離時,她還有說有笑開玩笑。
說想孩子了,也想孩子媽媽了,做了個夢便迫不及待過來。
鐘離的嘴,開玩笑制造機。
商江寒不信也沒多問。
聽聞原由,商江寒笑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鐘家二房最近本不太平。
第二天,沈潮汐起床晚了,還是被商濯茗小朋友咿咿呀呀的叫喚聲吵醒的。
此時,商江寒已經去集團,走之前把孩子抱到大床上,擋了圍欄。
母子倆大眼瞪小眼,被包圍在半米高圍擋裡,陽光透過棉麻質地,暗花設計的厚重窗簾撒出淡淡日光。
“你醒啦?
”沈潮汐拿小指頭點了點小胖娃娃緊緻Q彈的臉蛋兒。
“唔啊!
啊啊啊!
”小家夥張嘴應和,随後咿咿呀呀便說個不停。
沈潮汐翻身側躺,看着白裡透紅肖像商江寒七分的臉龐,湊近他親了一口。
等要抽身,便覺胸口處有柔軟觸覺。
小胖手借此拉扯媽媽衣服,整個胖頭往沈潮汐懷裡紮,小嘴已經開始吧嗒。
幹飯男孩商濯茗餓了從來不遷就。
沈潮汐掀起睡衣,給孩子喂奶。
正喂着奶,頂着一頭亂糟糟頭發,穿着沈潮汐睡裙的鐘離走進來。
“我江寒哥是防孩子摔下來,還是防你摔下來?
”
鐘離想上床,看着四周都圍起來的圍欄,轉了一圈沒找到機關所在,有些無從下手,最終放棄掙紮,擡腳跳了上來。
她昨晚沒睡好,一早被電話吵醒,跟梁晶不歡而散,實在不想一個人獨守空房。
問了阿姨,知道商江寒已經去上班,她才敢進來,并且明目張膽占用對方的床,睡人家的媳婦和孩子!
沈潮汐無語,連商濯茗小朋友也表示抗議,一面吃奶,小胖腳朝幹媽臉上踢了一腳。
鐘離:……
太壞了,兒子比老子還要壞!
鬧了一通,鐘離也沒了睡意,便和掰着腳趾頭學翻身的小商同學頭碰頭聊天,拍照。
沈潮汐到樓下吃了早飯,再回來,便見昨天翻身隻翻右側的小家夥此時已經學會左翻,并且跟鐘離一大一小鬧得正歡。
小家夥在所有親朋中最喜歡的無疑就是鐘離,其他人他可以很傲嬌的不給留面子,但這位自稱幹媽的美女,幾乎有求必應。
一起收拾完,下樓走到大廳,門房那邊說是鐘宏義夫婦到訪。
鐘離一聽差點跳起來。
“不能讓他們進來!
還有完沒完,這都新社會了,戀愛自由好不好,他們太霸權!
”
家裡門房正猶豫,沈潮汐讓請進來。
“叔叔嬸嬸來家裡做客,我把他們趕出去,讓吃閉門羹?
我沒事吧?
”
鐘離瞪眼,“那我怎麼辦?
”
沈潮汐:“你的事不能總躲着吧,面對面說清楚,再說我也在,嬸嬸應該不會對你怎麼樣?
”
鐘離覺得未必。
“那我媽要打我呢?
”隻是玩笑話。
沈潮汐看了一眼身旁能用作打人趁手器材的物件,估摸一下。
“應該不至于吧!
實在不太厲害,不至于打斷腿你就受着,萬一嬸嬸一愧疚說不定就成全你跟宋陽了。
”
“那不可能!
”鐘離不用考慮,這話脫口而出。
沈潮汐前面幾句話是在開玩笑,後面那句會成全她是不可能的。
“我媽和田阿姨的世仇太深,簡直勢如水火,聚會時永遠有你沒我,有我沒他的那種。
”
貴婦圈難有真正的情誼和友誼,不是虛情假意,就是道貌岸然。
恰好此時,喝了水的商濯茗小朋友被抱過來,鐘離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把就抱在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