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幾個人不止白家本家,還有白老太太那邊的親戚,聽了阮靈靈這混賬話,都露出厭惡神色。
都知道,白家三個兒女,怎麼聽阮靈靈這話,白家就白其瑞這個兒子算後代,兩個女兒算什麼。
不過,礙于阮家如今地位,其他人有怒不敢言。
白瑾媛據理力争,怎奈跟潑婦抗衡她壓根不夠看。
“哥,當初爸走時,你在哪呢?
這些年媽媽一直卧病你又在哪?
既然來了,就不能讓媽安安靜靜走,非要鬧得雞犬不甯?
這裡是醫院,不是以前的白家!
”
阮靈靈把不存在的眼淚一抹。
“喲!
小妹,這裡有你一個出嫁女什麼事,俗話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現在是溫家人,白家事有你說話的份?
”
白瑾媛一聽,氣得渾身發抖。
“現在知道自己是白家人了?
爸的葬禮怎麼沒見你這個白家人守着,每年清明怎麼沒見你這個白家人給燒上一刀紙,獻上一束花?
媽這兩年卧病在床,怎麼沒見你這個白家人給端過茶倒過水,還有媽這幾年吃藥住院所有花銷,怎麼沒見你這個白家人掏一分?
”
白瑾媛是家裡老小,以前根本不屑于參與家裡烏七八糟的事,可不代表她能被人随意揉捏。
如今大姐還沒來,家裡能說上話制止白其瑞夫婦在此作妖的便是她。
話落,白瑾媛臉上“啪”地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出自白其瑞之手,他一個大男人力度有多大,單看白瑾媛嘴角瞬間冒出的血絲便見分曉。
此時,商江寒剛回完電話走進來,第一眼便看到這個情況。
按理說,一個外姓人這個時候不應該近身,溫兆麟見妻子被打,哪顧上這些,分開人群就沖了上去。
“你!
憑什麼打人?
”溫兆麟将白瑾媛護在懷裡,怒目對着白其瑞。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真想一拳打在這畜生臉上。
白其瑞不是不發怵,隻是當着衆人面被接了老底,面子挂不住,丢不起人。
“我打了怎麼着?
我的妹妹想打就打!
”
白瑾媛擡起頭拉住要上前的溫兆麟。
“别沖動,先安頓媽要緊。
”
死者面前鬧得如此難堪,誰都沒有面子,白瑾媛受慣了委屈,不想在這時鬧得太過。
随後,她示意幾個本家嬸嬸動手為母親更換衣服。
其實,一身壽衣已經穿了大半,隻剩最外面的大衣還沒穿,白瑾媛想等大姐回來,看來要速戰速決。
白其瑞更加嚣張,伸手一擋。
“我看誰敢!
沒我允許,誰都不能碰我媽一下!
”
白瑾媛推開溫兆麟走過去,與白其瑞面對面對質。
“白其瑞,你想幹嘛?
”
阻止老太太安葬,白其瑞目的性昭然若揭。
白其瑞自然有所圖,否則國外逍遙自在生活他不過,千裡迢迢跑回來?
開玩笑,現在是盛夏時節,上京市區熱得能把人烤糊,他傻呀不在他四季如春的島嶼上呆着,來這裡,住租住屋,吹吵死人的破電扇?
實則,白其瑞在國外替阮家守着A州莊園,那邊過于偏僻沒人願意過去。
白其瑞不一樣,他一輩子沒什麼追求,唯一喜好就是躺平不動腦有錢花,那裡正好符合他要求。
阮家派他過去,配備了翻譯、會計和廚師,讓他管着二百号當地務工的人,平時他最大,一聲令下,百人呼應,時不時還有白人黑人小姑娘爬個床,别提多惬意。
白其瑞想到回了國内,阮靈靈像看犯人似的管着他,阮家人看乞丐的眼神對他不屑一顧,回來隻能住臨時租來的一個八十平的老舊公寓,這幾天空調壞了,隻能吹電扇。
這種日子哪有自己在島上逍遙,隻是,阮靈靈想要老太太生前住的那套别墅,他得不到休想再回去。
白其瑞急于脫身,心想一套别墅有什麼難的,白老太太住的地方,就是白家的,白家的最終都是他的。
隻是,昨天,他悄悄回去,跟老太太一提,老太太竟然說房子在白瑾媛名下。
白家最後一點不動産,豈能便宜了嫁出去的閨女。
白其瑞見目的達到,很不要臉的說:“媽如今住的那套别墅是白家産業吧,媽既然走了,我理應繼承那套别墅。
”
白家幾位親戚有人知道那套别墅是怎麼回事,當初白家被商家收購,還欠了一大筆債,家裡房産全部抵押,哪還留下一點不動産,還是人家商家考慮到老太太養老問題,特意給留了一套别墅,不過那套别墅歸屬權是白家二女兒白瑾媛。
當哥哥的,不孝敬父母,還要明着搶妹妹的東西。
白家兒子不要臉程度真的令人發指!
不過,家務事外人不便插手罷了。
白瑾媛總算知道白其瑞此時來的目的,如果不是還有那套别墅,恐怕他連回都懶得回來吧。
今非昔比,白瑾媛不會讓着他。
“想都别想,别墅是我的,這幾年媽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花銷上大多是商家供應,贍養父母時你不在,如今父母走了你要來分财産,哥,你真有臉!
況且,那套别墅是江寒當年給我留下的,跟媽沒關系,我是外嫁女,你口中的非白家人,既然這樣,你肖想别人的房産,跟明搶有何區别!
”
溫兆麟站過來,他推了推金邊眼鏡。
“關乎個人财産歸屬問題,白先生有什麼疑問,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
現在,老太太剛過世,不能在此多逗留,你作為老太太親生兒子,不應該阻礙老太太盡早入土為安。
”
阮靈靈一聽别墅無望,立馬跳了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
白家的事有你插嘴的份?
滾一邊去!
”邊說邊一哭二鬧三上吊,撒潑耍橫扯衣服。
眼看着局面越來越無法收拾,商江寒示意跟來的幾人上前。
白其瑞和阮靈靈正嘴臉難看的叫嚣着,冷不防被幾個黑衣高大男人拎起來往外提。
“哎!
你們是誰,你他媽……江……江寒?
你來了!
”
商江寒墨眸帶着冷冽,沒朝白其瑞看一眼,而是走進病房,先朝老太太那邊鞠了一躬,随後朝幾位本家長輩說了一句:“繼續吧,外面車在等着。
”
殡儀館的車已經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