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紐約皇後大道附近某條街道盡頭的酒吧裡,重金屬音樂幾乎要将人腦都震勻散,無數打扮得妖冶時髦的男男女女在酒吧大廳内搖晃身軀,肆意尖叫、歡呼。
這裡有白人、黑人、亞裔、拉丁裔……
各個族群,各個性别的人都能尋到,人們在這個光線暗沉、充斥着荷爾蒙與瘋狂的環境中,享受着最純粹、最肆意的放縱。
不過今晚這間酒吧卻有些特别。
因為在吧台處其中一張高腳椅上,有一個身段妖娆、容貌妩媚的年輕大美女。
她披散着一頭挑染成酒紅色的香發,穿着皮裙皮靴吊帶襪的大長腿翹搭而坐,左手端着小半杯加了冰塊兒的威士忌,右手則是支在吧台上,撐着自己的螓首,側頭一邊獨酌,一邊欣賞着台上駐唱樂隊的表演。
此女氣質卓絕,眉目飛揚而有神,紅唇烈焰,雖然畫着很濃郁的妝,卻麗而不豔,隻是眼神看起來很冷,恍惚中有一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感覺。
可奈何她的身材與相貌實在是太出色了。
倚靠在吧台上翹腿側坐着的她,曲線妖娆,風華俏麗。
在旁人眼裡看去,俨然就如同一條令人心旌搖曳的美女蛇在那裡盡态極妍,很難按捺得住不去搭讪。
尤其是在酒吧這樣本就充滿了男女欲望的地方。
然而,根據在場有心人的估算,從此女進入酒吧開始,先後已經有五六個男子上前搭讪了。
白的黑的胖的瘦的都有,這些人每一個都有不同的特點,風度不凡,結果卻無一例外,全部碰壁。
嘭!
場中某卡座上,有個渾身肌肉虬起的大塊頭仰頭幹了杯酒水,将酒杯重重放回桌子上。
他見這個紅發女人來了酒吧卻端着架子,生人不近,接連拒絕搭讪,頓時來了脾氣。
“BOyS,相信我,這種女人,就是仗着自己長得漂亮欠收拾,看我的,保證讓她服服帖帖。
”
說罷,這生着一圈濃厚絡腮胡的壯漢便從座位上站起來,脫下外套甩在座椅上,露出滿是紋身的肩背和胳膊,隻穿着一條黑色的背心,就徑直朝那紅發女子走了過去。
他至少有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常年健身練拳,導緻他的塊頭看起來也很大,虎背熊腰,大抵如是。
望着他走過去,同桌的其他人都起哄吹起來口哨。
“嘿,戴倫斯,好好表演,我們想看美女與野獸現實版。
”
“哦哦!
”
“噓籲!
!
”
周遭其他酒客見狀,也都跟着轉動目光,滿是期待地看向吧台那邊。
隻見戴倫斯走到紅發女子的面前後,“嘭”的一巴掌拍在吧台上,居高臨下地盯着那紅發女子,形同壁咚,壓迫力十足。
“HellO,my-HellOKitty,能跟我喝幾杯麼?
我不希望你拒絕,因為那會讓我丢盡面子,而讓我丢面子的後果,我覺得你應該承擔不起。
”
紅發女緩緩擡起頭,朝俯視着自己的壯漢看了眼,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縷微笑,粉嫩舌尖輕輕舔過那如同果凍一般誘人的嘴唇,檀口輕啟:
“好啊,隻要你能扛得住我一腳就行。
”
話音未落,這女子猛然出腳一蹬——
“咚!
”
衆人隻聽一聲巨響傳來,便見那至少一百七八十斤的肌肉壯漢,竟是如同炮彈般轟然飛了起來,擦着天花闆吊燈的下緣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潤的抛物線,重重砸在了吧台對面的牆壁上,而後滾落在地。
“哇喔!
”
霎時間,滿場嘩然。
所有人先是瞪大眼睛看着伸出一條大長腿保持着踹人動作的紅發女子,接着又齊刷刷扭頭看向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的壯漢,滿臉震驚。
很難想象,就那條穿着吊帶絲襪和長靴的纖直美腿,竟然能在瞬間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而且對方看起來面不改色,輕描淡寫,似乎隻是随意出了一腳,根本就沒用力。
這還是美女與野獸嗎?
這怕是美女獸和野人吧!
之前吹哨起哄、與壯漢同桌的那些客人全都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直到那紅發女子緩緩收回右腿,繼續端着酒杯慢慢獨酌,似乎沒有要深究此事的樣子之後,衆人才微微松了口氣。
但經此一事,顯然是沒有人敢再繼續上去觸黴頭了。
這哪裡是什麼嬌豔小花,分明是帶刺的玫瑰。
好在像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在米國酒吧裡不算稀罕,而且也沒損壞酒吧什麼财物,更沒有傷到客人,在當事雙方都沒繼續動手的情況下,事情很快就平靜下去了。
連酒吧經理也隻是聞訊出來看了眼,便又回到了辦公室裡,沒有絲毫要插手的意思。
漸漸地,酒吧裡的氣氛重新變得熱鬧起來。
唯獨吧台那裡稍顯冷清。
原本還有幾個客人坐在紅發女附近,時不時會給裡面負責調酒的調酒師聊上幾句,但發生此事後,這些人都不動聲色地端着酒杯起身離開了,将偌大的吧台留給了這紅衣美女一人獨享。
哦,對,還有吧台内心驚膽戰的調酒師。
許多人都在心裡好奇,想着如此一個美妙動人的女武神,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得到她的青睐呢?
“或許,隻有那些強大的異能者吧?
”人們心裡不約而同的想道。
就在這時,酒吧門口傳來清脆的鈴聲。
有人開門進來了。
是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的青年,留着平頭短寸,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
從此人的身高以及走路時昂首挺胸的姿态,很多人一眼便判斷出來,這是個華裔,甚至還可能是個華國人。
因為亞洲其他國家的人,或者是移民米國很久的華裔,都走不出這種精氣神。
如果說一個外表幹幹淨淨,沒有半點兒紋身的華人來這種魚龍混雜的酒吧已經足夠令人驚訝了。
那麼當他進門後,隻随便掃了兩眼,便徑直朝吧台處那個紅發女子走去時,就更是令人錯愕。
“哇哦,看,又一個不信邪的上去了,還是個東亞人,你們猜,他能跟那個女武神說上幾句話?
”某處卡座上,有白人青年滿臉戲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