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一邊說話,一邊将道衍宮聖女司空微曾經交給他的信物取出來,遞給了面前那兩名道衍宮弟子查看。
“南天域蘇家的?”兩名弟子将信将疑,“那你怎麼姓張?”
“嗨,我妻子是蘇家的人,這不是靠着姻親關系,來中州湊個熱鬧麼。”張大川笑着解釋道。
那二人聞言輕輕點頭,不疑有他。
畢竟類似的情況,各門各派都有。
待其中一人接過信物查驗了一番後,才重新将信物還給張大川,并說道:
“行,那你先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幫你通傳。”
張大川連忙抱拳:
“多謝道友!麻煩道友了!”
很快,那名弟子便去而複返,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名身材高大、穿着金甲戰衣的女子。
此女行走帶風,英姿飒爽,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昂揚旺盛的鬥志,好似一名随時要上陣殺敵的女将軍。
她隔着很遠便朝張大川打招呼:
“張道友,别來無恙啊。”
這正是此前在道衍宮戰船上與張大川有過一面之緣的道衍宮聖女——司空微。
見到對方竟然親自迎了出來,張大川眼底閃過幾分異色,連忙上前兩步,抱拳還禮:
“張某見過聖女殿下!”
司空微腳踏神虹,緩步來到他的面前,臉上帶着爽朗灑脫的笑意,擺擺手道:
“道兄不必如此客氣,難得你主動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張大川被對方這種大方灑脫的舉動逗樂,心中暗自嘀咕:這女人,真有一種男兒錯生女兒身的感覺。
回過神來,張大川也幹脆開門見山地說:
“聖女還真是料事如神,在下此番過來,的确是有事相求。”
說着,他便把玉衡宗将蘇家與合歡宗安置在同一座神島上的同一個七進大院裡,以及此前沐昭甯被合歡宗下毒的事情,都簡單描述了一遍。
“蘇家在人族五大域裡面的綜合實力,也就勉強百宗末流,遠遠比不上合歡宗。”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我們蘇家很難全身而退。”
“所以,在下這才專程來找聖女,希望殿下你能幫忙給玉衡宗遞一句話,就說蘇家希望能更換一個臨時駐地。”
說到最後,張大川非常鄭重地朝司空微躬身一拜,希望對方能幫幫忙。
蘇家與玉衡宗說不上話,而且蘇家如今的處境,背後肯定有玉衡宗的一份力,唯有托請同樣來自南天域的聖地道衍宮幫忙,才有可能讓蘇家有機會更換臨時駐地。
但張大川也不知道司空微願不願意幫忙,反正有棗沒棗打一杆,試試再說。
此刻,聽完張大川所說的情況後,司空微那張英氣十足的臉蛋上當即就浮現出了幾分怒色。
“太過分了,他們怎麼能這麼做?”
“你們那位家主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她中了合歡宗的奇毒,沒出什麼事吧?”
張大川輕輕搖頭:
“差一點,還好門中長老發現及時,把她救了出來。”
司空微點頭道:
“那就好,此事想要往玉衡宗那邊遞申請的話,恐怕不太容易。要不這樣吧,我跟師尊他們說說,看能不能将你們蘇家調到我們道衍宮這邊來。”
調到道衍宮這邊來?
張大川愣了下,一時沒聽懂是怎麼個章程,但隻要不跟合歡宗聚在一起,那對蘇家就是可以接受的。
他猶豫道:
“這……行麼?”
司空微說:
“隻要師尊他們同意,就可以,不需要玉衡宗那邊的意見。”
“每個聖地都有一個空置的附屬臨時駐地,以便于安置一些與他們關系親近、合作緊密的門派。畢竟由東道主安排,不可能面面俱到,準确的将相互間關系不錯的門派安排在一塊兒。”
“這本來是專門給予幾大聖地的特權,但大多數時候,各大聖地都不會将這種附屬的臨時駐地拿出來使用。”
“一方面,容易讓那個門派成為其他勢力的眼中釘;另一方面,聖地門徒眼光高,一般也瞧不上非聖地的門派。”
說到這兒,司空微的表情略顯尴尬。
張大川啞然,旋即點頭,表示理解:
“我懂,強者有強者的傲氣。”
“那就麻煩殿下了,不知……具體多久能得到确切的回信?”
司空微略微琢磨了下,道:
“這個不好說,要不你在這裡等等,我現在就去幫你問問。”
張大川正要點頭,可就在這時,後方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聖女,你在這裡做什麼?”
是道衍宮聖子歐陽耀的聲音。
張大川心頭一沉,本能的覺得可能要壞事。
果不其然,不等他回頭,就見那歐陽耀已經從他身後繞了過來,在看清他的相貌後,這位道衍聖子頓時挑了挑眉:
“咦?是你。”
張大川面無表情,淡淡道:
“見過聖子。”
話音未落,那歐陽耀就擡手一擋:
“哎,别,本宮可當不起你們蘇家人的禮儀。”
“那姓李的多厲害啊,身為我的手下敗将,卻連北辰珩那樣的人物都不放在眼裡,我又何足挂齒?”
他口中的“姓李的”,指的自然是李鼎天。
歐陽耀上下打量了張大川幾眼,面上帶着一絲冷笑,輕哂道:
“話說,你們蘇家的人來這裡做什麼?”
張大川正想着要說真話,還是随口敷衍對方兩句,畢竟來之前,他就做好了會遇到這位道衍聖子的心理準備,打過一些腹稿的。
但還沒等他開口,旁邊的司空微便橫了歐陽耀一眼,道:
“關你什麼事?”
“人家是來找我的,歐陽耀,我警告你少管。”
歐陽耀臉色一沉,有心想要拂袖離開,但直覺告訴他,張大川來這裡專門找司空微,肯定有非常特别的事情。
想到這裡,他冷笑道:
“行,司空微,我不問你,我問别人行吧?”
他轉頭盯住不遠處的一名守衛,非常強硬地下令,讓對方把張大川來這裡的經過一字不落的講清楚,不能有任何隐瞞。
那名護衛看了看司空微,又看看歐陽耀,一時間,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