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會在這裡?”
司婆婆從草廬裡走出,哽咽道:“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到這麽大,你竟然一聲不吭跟著狐狸精跑了,丟下婆婆一個人。
你還問我怎麽會在這裡?你翅膀硬了,有了狐狸精便不要婆婆了!
小狐狸精,你想怎麽死?”
秦牧連忙笑道:“婆婆,你誤會了,我無意中遇到狐靈兒,聽她說起湧江龍宮,所以前去看看。
因為在龍宮裡參悟真龍,一時忘我,所以就在那裡多住了兩天。
”
“不是兩天,是四天!
咦,你是說參悟真龍?”
司婆婆詫異道:“小狐狸精沒有采補你,吸收你的元氣?”
狐靈兒含羞帶怯,又有些害怕,躲到秦牧身後。
秦牧催動元氣,笑道:“婆婆請看!
”
一聲低沉的龍吟傳來,秦牧元氣湧出,化作一條大龍纏繞身軀,兩隻龍爪與他的雙臂融合,秦牧身法移動,一拳轟出,轟隆一聲爆響,雷音迸發。
他一拳又一拳打出,洪亮的雷音在山谷中來回滾動,轟隆轟隆,震動不絕!
“青龍元氣!
”
司婆婆震驚不已,她知道馬爺沒有傳授秦牧如來大乘經,沒有了適合雷音八式的功法,秦牧就算元氣如何渾厚,在雷音八式上的造詣都不可能太高。
然而現在,秦牧竟然打出了雷音,拳如奔雷,隻差沒有打出雷霆了!
靈胎境界,沒有相應的心法,竟然還能做到這一步,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最為關鍵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青龍元氣!
秦牧剛才青龍繞體,這正是四大靈體中的青龍靈體所獨有的青龍元氣!
這已經是秦牧的霸體元氣所具備的第三種屬性了!
秦牧觀水觀火,霸體元氣擁有了水火屬性,對應玄武元氣和朱雀元氣,而現在他又擁有了青龍元氣的雷系屬性!
“難道牧兒把小狐狸精采補了,修為大進?不對,我沒有教過他采補的魔道功法……他剛才說見到了真龍,是怎麽回事?”司婆婆納悶。
秦牧收勢,元氣所化的青龍吱溜鑽入他的體內,從龍頭到龍尾,活形活現,宛如是真正的神龍一般。
他心中也是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打出雷音!
明心小和尚施展雷音八式,打出雷音,讓他羨慕不已,秦牧若是施展魔神偉力印,也可以打出雷音,但是魔神偉力印消耗大。
雷音八式消耗少,再加上“霸體三丹功”更適合在戰鬥中修煉,提升修為,可以說他的元氣在戰鬥中幾乎不消耗。
打出雷音,便可以讓他的實力獲得一次長足進步!
他將自己在龍宮中的遭遇說了一番,司婆婆聽得也是如癡如醉,聽到秦牧說到遇到官服骷髏和乾屍時,司婆婆目光閃動,道:“兩種不同死法,有古怪,你進去時一定要當心。
”
秦牧又說到被龍珠玄冰封印的幼龍和顧離暖時,司婆婆拍了一下手掌,笑道:“顧離暖這老小子有古怪,那些穿著官服的骷髏,一定是死在他的手中,被他吃掉了!
官場中人,一向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你是怎麽騙他的?”
狐靈兒聽得佩服不已,這位老婆婆根本不曾親眼所見,僅憑聽聞便做出和秦牧一樣的判斷,難道也是狐狸成精?
秦牧將傳授自己丹心訣說了一番,又取出少保劍。
司婆婆接過查看,讚歎一番,道:“少保劍的確是天下少有的寶物。
延康國傾國之力鍛造十六口一品佩劍,其中有少保劍,
太保劍,太傅劍,少傅劍,太師劍,少師劍,三司劍,驃騎劍,嗣王劍,郡王劍,國公劍,太尉劍,司空劍和天策劍,分別賞賜給太子少保,太保,太傅,太子少傅,太師,太子少師,開府儀同三司,驃騎大將軍,嗣王,郡王,國公,太尉,司空,天策上將。
少保劍盡管不如正一品的劍,但拿出來當成其他門派的鎮派之寶已經綽綽有餘。
” “這麽貴重?”
秦牧嚇了一跳,道:“這口劍比隙棄羅禪杖如何?”
司婆婆道:“差不多,高不到哪裡去。
隙棄羅禪杖有如來加持,少保劍身為一品大員佩劍,秉承延康國氣運,威力極強。
”
秦牧問道:“他說延康國的劍術是天下第一劍術,我沒有學,隻學了丹心訣控劍術,我這麽做對不對?”
“沒有學是對的,延康國師的劍術自然是好的,但顧離暖當年是我魔道中人,劍術未必能練到延康國師那種程度。
劍術,是要看人的,劍術再好,師父教的不好,反而會破綻百出。
你看明心小和尚,他也修煉了雷音八式,但是師父教的不好,便留下了咽喉這個破綻。
”
司婆婆語重心長道:“所以,學習劍術,一定要選擇最好的師父,半桶水的師父堅決不能要。
”
秦牧納悶,顧離暖乃是延康國的從一品大官,太子少保,難道也是半桶水?
“小狐狸,不殺你了。
”
司婆婆笑道:“牧兒,咱們回家,村裡人一定快急死了,還以為你第一次出門打獵便被異獸吃掉了呢。
隻有婆婆聰明,知道你被小狐狸勾了去,所以一直等在這裡。
對了小狐狸,你那幾本古籍婆婆翻了一遍,給你寫上了注解,你自己翻閱,可以讓你少走些彎路。
”
狐靈兒羞愧,垂頭喪氣道:“我不認得字……”
司婆婆驚訝,笑道:“倒是個實誠的狐狸精。
念在你沒有對牧兒下手,讓牧兒得到了一番機緣,也罷,婆婆便不騙你了。
你若是按照我的注解修煉,肯定會走火入魔死得淒慘無比。
誰讓你勾搭我家孩子的?”
狐靈兒不寒而栗,心道:“牧公子沒有說錯,他們村的老頭老太太都是坑蒙拐騙的行家裡手,老狐狸成精!
”
沒多久,他們來到老殘村,秦牧微微一怔,隻見殘老村旁邊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村莊!
這個村莊顯然是新建的,要比殘老村大了許多,而且氣派非凡,樓宇亭台,透露出一種奢華之感!
殘老村的房子都是普通的泥牆,茅草搭的屋頂,有時候還會漏雨,下雨天時秦牧經常端著臉盆接屋子裡的雨水,相比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隔壁村,殘老村便顯得寒酸許多。
司婆婆面色突然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帶著秦牧向殘老村走去。
而這個新村莊就在村口的路邊,此刻那個村子裡一個個奇奇怪怪的人走出來,站在路邊,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司婆婆每經過一人, 那人便躬下身子,畢恭畢敬道:“夫人。
”
就算是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會彎腰施禮,恭恭敬敬的稱一聲夫人,神色和語氣都極為謙卑。
司婆婆臉色越來越青,一句話也沒有說,拉著秦牧的手一路走到殘老村,秦牧這一路走來,聽到了幾百聲“夫人”,心中驚訝莫名。
到了村口,村長和藥師正在喝茶,對面坐著個少年,也在慢吞吞的飲著茶,旁邊還站著一位老者。
“夫人。
”那老者躬身道。
那少年擡頭,聲音卻說不出的蒼老,悠然道:“幼幽,見到了祖師也不問聲好嗎?”
司婆婆身軀僵硬,停下腳步,躬身施了一禮:“祖師好。
”
執法長老看了看秦牧,露出笑容,笑得眼睛都快眯了起來,道:“夫人,這是令公子嗎?”
司婆婆瞪他一眼,惡狠狠道:“再胡說,撕爛你的嘴!
牧兒是我撿回來的,不是我兒子!
”
執法長老一幅我都明白的神色,看得司婆婆牙根癢癢。
藥師微笑道:“婆婆,天魔教的好朋友來到這裡有幾日了,隻是沒有見到你,人家不願意走呢。
”
司婆婆臉色愈發陰沉,道:“牧兒,你先回村。
”
“婆婆,你也回去。
”村長淡然道。
司婆婆皺了皺眉,村長輕聲道:“既然是進了我殘老村的門,便是我殘老村的人。
你的事,有殘老村的人一起替你扛著。
”
他對面的少年抿茶,微笑道:“道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
事關我教的教主、教主夫人和聖典,殘老村想扛,隻怕扛不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