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軍嫂有點辣》1629:少小離家老大回(3更)
徐長樂左顧右盼,試圖在車窗外的街景中找到熟悉的痕跡。
他5歲出國,至今還對商都有一些印象,這記憶力真的比普通人好。
甚至經過二七廣場時,徐長樂還指著二七紀念塔:
「這個塔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沒這麼高。
」
夏曉蘭點頭,「是,聽說以前是木頭塔,隻有15米高,71年的時候重新改修,才有了現在的紀念塔。
」
以前的二七紀念塔高15米,為木質結構。
71年改建後,塔身高63米,為鋼筋混泥土結構,當然大有不同。
徐長樂低頭一笑。
66年他就被父母帶到了美國,沒見過後來的二七紀念塔,猛然一見和記憶中完全不同,一時也沒忍住。
20年時間,商都還是有很大變化的,街道的變化,街景的變化……每找到一點和記憶中相同的地方,徐長樂都會很高興。
他和蒂娜不同,他是在商都出生的,這座城市讓他覺得親切,讓他有歸屬感。
這和徐仲易的近鄉情怯完全不同。
徐長樂想快點見到自己奶奶。
不管是什麼想法,家還是一點點近了。
到了街口,徐長樂的記憶完全復甦,他甚至非常激動:
「我小時候就住在這裡!
」
是啊,於奶奶固守的房子,就是一家人曾經住過的。
有一段時間被國家收繳,後來又返還的。
於奶奶啥都能不要,也不肯丟下這房子,就是堅信兒子一家會找回這裡——徐仲易改容換面的臉在抖動,他的情緒再激動,也隻能做出這樣程度的表情。
大街掃的特別乾淨。
夏曉蘭本來還想多說一句,於奶奶從前就乾著掃大街的工作,想了想還是沒刺激徐仲易。
她也不用指責徐仲易,徐仲易隻需向於奶奶交代。
於奶奶能不能原諒徐仲易,夏曉蘭不能越俎代庖。
乾淨的大街上,不知道誰還鋪上了紅地毯,路邊還鋪著鞭炮,夏曉蘭懷疑是街道辦乾的事兒,他們把徐仲易父子當外賓在接待了。
看著幾輛車開過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到了」,鞭炮就被點燃,劈裡啪啦的鞭炮響起來。
不知道是多少響的鞭炮,足足放了兩分鐘,徐長樂推開車門,就被亂濺的鞭炮打在衣服上,他自己不太在意,一直朝著門口張望,試圖看到他奶奶的身影。
鞭炮的煙霧沒散,徐長樂也看不清楚。
「爸?
」
徐仲易深吸一口氣也下了車。
夏曉蘭和周誠自然也下車,周誠拿手擋著夏曉蘭的臉,還把她整個擋在身後,生怕她被到處亂飛的炮仗給傷到。
「這陣仗夠大的。
」
周誠不管徐家父子,隻管他媳婦兒的想法。
要不是看在於奶奶的份上,他陪著徐仲易折騰什麼。
周誠還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已經和兩個嶽父之一的老湯同志達成了思想統一……這難道不是天生的翁婿緣分?
鞭炮的煙霧散去。
一群人衝上來,有街道辦的人,有這條街的鄰居,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來湊熱鬧。
徐仲易卻看著家門,那裡站著個顫巍巍的老太太。
他從來沒有這樣近見過老母親,隔得近,才發現母親老的有多快。
劉芬扶著於奶奶,於奶奶另一隻手扶著門檻,老太太努力挺直腰背,要看清從車上下來的人。
那是她兒子嗎?
樣子變好多。
走路的姿勢都和以前不同。
沒出國前是意氣風發的青年人,母子再見面,卻是這般境況。
但那就是她兒子。
不管外表怎麼變,當媽的總能認出自己孩子。
旁邊站著的,就是她孫子長樂……劉芬也沒把話說太明白,隻說在香港發生了點意外,這次回來的人是徐仲易和徐長樂。
「仲易?
」
於奶奶試探著叫了一聲,徐仲易擠開熱情相迎的人群,快跑幾步,一下跪在了自己母親面前。
「媽,是我!
我是仲易,兒不孝,這些年讓您吃苦受委屈了!
」
徐仲易跪在地上磕頭。
把劉芬都嚇了一跳,湊熱鬧的街坊也鴉雀無聲。
於奶奶一臉都是淚水。
「回來就好,你趕緊起來,回來就好……」
徐長樂其實也有點不敢認。
他記憶中的奶奶還是比較年輕的,把自己收拾的十分利索,臉上的皺紋不多,一頭黑髮中摻雜了幾根白頭髮都不行,要麼會叫他爺爺拔掉,要麼就要去染黑——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頭髮全白的老太太。
是,早前看過舊金山電視台的採訪視頻,就有了心理準備。
但瞧見真人,衝擊力更大。
徐長樂上前攙扶住老太太另一隻手,「奶奶,我是長樂,長樂回來看您了。
」
老太太哭的視線都模糊了,哪裡還看得清徐長樂的樣子。
徐長樂扶著她的手也在打顫。
呼喚她的聲音裡是飽含著真摯感情的,於奶奶沒有懷疑,這肯定是她的孫子長樂!
這孩子,長得這麼大,這麼高了。
這一對祖孫,這一對母子,三個人都在掉眼淚。
劉芬開始還怒瞪徐長樂,於奶奶這一哭,她自己就哭了。
哭聲是有感染性的,一些街坊原來就湊個熱鬧,這時也有心腸軟的在跟著掉眼淚:
「唉,可算團聚了,這一出國20年了吧?
」
「這些年都沒聯繫,他爸去世都沒趕上……就是這徐仲易和從前長得太不像了,真是變了個人。
」
「噓,快別說了,這不是招人掉眼淚麽,各有各的難處。
」
「那是於大娘的孫兒?
我記得出國時候還是個小豆丁,五六歲吧也就,一晃這麼大了。
」
街坊們七嘴八舌,夏曉蘭看大家擠在一起指指點點也不像話,就站出來控制了下場面:
「各位聽我說,首先呢要謝謝大家的關心,20年來的團聚很激動人心,於奶奶和徐叔叔他們情緒都很激動,這時候肯定不能招待好大家,不如我們給他們一家人點獨處的時間,等他們平復了激動,肯定要請街坊們熱鬧聚一聚,大家說行不行?
」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以前夏曉蘭和劉芬在這裡租於奶奶家的房子,用的也是遠親的名義。
這時夏曉蘭站出來做決定,街坊們也不可能有異議,你推我、我推你的紛紛撤走。
做人要有眼色一點,徐仲易父子時隔20年才回來,也不可能呆一會兒就離開,大家著什麼急呢!
周誠也是這樣和街道辦的人交涉的。
過一會兒,於奶奶家門口隻剩下一地放過鞭炮的紙屑,沒了湊熱鬧的人,徐仲易還是跪著不起,伏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