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宮之中。
武宗帝聽着監視監聽過來的人禀告,心中稍稍放下心來。
“看吧陛下,奴才就說了,這錦弗公主不可能這麼蠢。
除了殺攝政王這條路,再也沒有哪一條路,能夠叫錦弗公主走上高位了。
畢竟,攝政王可不能給她太子妃的位置,更不能她讓她做皇後。
聰明人,都知道怎麼選,錦弗公主能挑起藥王谷,更不是個蠢人了。
”
陳啟笑着走過去,将茶遞給武宗帝。
武宗帝的疑心并沒有徹底的消除,但是對錦弗,他稍微有點滿意了:
“嗯,有她這種果斷的人在臨烨身邊,朕就沒的說了。
要說啊,天底下大部分女人都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大本事,隻能依附男人。
男人顯貴,她就顯貴,男人不行,她也不行。
生孩子傳宗接代,便是做大的作用。
真正的有本事,有想法的,是少之又少。
”
他的目光,悠遠了起來:“朕的皇後算一個,錦弗雖然夠不上跟懿謙皇後相比,但也勉強可以。
唯一的不足,就是嫁過人,還生了孩子。
嗯……這是她的緻命點啊。
如果她做太子妃,能盡心竭力輔佐臨烨,讓朕看到她的價值,做皇後之位,朕保着她上去便是。
”
“陛下說的甚是。
錦弗公主是個聰明又果斷的,嫁給太子殿下之後,便是跟太子殿下夫妻一體,利益共同,她不為别的,為了叫自己過得好,也會幫襯着太子殿下的。
”
陳啟的言語叫武宗帝頗為順心。
漸漸的,還有些松懈下來。
“等他們大婚之後,就讓老九入皇陵吧。
朕還是念着他這幾年的功勞的,準他入皇陵,有個體面了。
”
陳啟垂下頭,恭維:“陛下仁心仁德,太子殿下也是有本事有威望的人。
”
“臨烨的确沒有辜負朕的希望,以前老九的那些部下,即便是聽見老九薨逝,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鬧事,站出來說不服的。
個個安安穩穩,守着邊疆以及各郡縣。
真是出乎朕的意料啊……可見,臨烨的威望跟本事,這幾年,沒有白領兵!
這,便是朕的驕傲,朕的兒子,霍氏皇族真正的龍子龍孫。
”
等霍臨烨大婚之後,武宗帝甚至還想要把重權交托在霍臨烨手中,好好栽培他!
思及此,武宗帝坐在龍椅上,笑的無比順暢。
想着明月殿裡面,還有不少人守着看着,就連雲令政都在那裡看着霍慎之,他更是舒服了。
“現在,就隻有一個眼中釘了,除了她,臨烨就徹底安心了。
陳啟,你讓人去辦吧,辦的漂亮一些。
”
瞧着外面将要綻放開的天光,武宗帝起身,朝着寝宮去。
“這麼多年了,總算可以睡個舒服覺了。
”
當天色泛起煙青之時,皇城正東方向,雲被燒成了赤紅。
偌大的驿管,門被重重敲響。
雲姒跟空青同塌而眠,好不容易能安心睡下,還沒多久,就被吵醒。
空青眼中閃過一陣惱怒,且看雲姒的眼睛都熬紅了,眼下更是泛青,便先起身:“也不知是誰,現在來敲門,能有什麼急事,跟催命一樣。
”
“來了!
”
空青的态度極其兇橫,甚至可以說是惡劣,踩着鞋,滿臉的不耐煩,還特意因為不知外面的人,故意罵給某些人聽:“尋人不會挑挑時間嗎,我家萬能的公主是來做奴隸來的,沒個叫你們使喚的空隙。
不知道的,還以為沒了我們公主,你們不行了呢!
”
“轟隆”一下,門被拉開。
看見外面的人,空青愣了:“你是……”
“天大的事情,錦弗姐姐呢!
”東陵初阙推開空青,直接就朝着裡面去。
空青不識東陵初阙,可看得出她身上的衣服跟她的氣度不凡。
由着她進去。
雲姒這會兒才起身。
因為空青來了,她這些日子不得安眠,總算有了可以休息的空檔,寥寥些許時間,也分外叫她滿足。
先下瞧見東陵初阙滿臉慌張,雲姒還沒有問,她就跟倒豆子一樣開始了:“潑天大事,六小姐殉情自殺了!
”
“什麼?
”雲姒詫異,聲音都高了好幾度。
“是真的!
”東陵初阙的愛好,除了學那些藥,看那些書,便是打聽是非。
來大周段段時間,誰家有點什麼動靜,她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雲姒知道她是以前被悶在宮裡,不通消息,被動生的興趣愛好。
隻是這會兒,看着她說的真真的。
“據說當時那個壞心眼兒的六小姐怕波及無辜婢女,遣退了婢女,說是想要為攝政王念往生經文,不許人打擾。
結果她拿了火油,封了門窗,一把火把自己房間燒了。
那些婢女趕過去救火,門被燒塌了,他們瞧見六小姐站在火裡,趁着房子沒有塌,用繩子上吊。
甚至都不掙紮,在火海裡,還沖着衆人招手揮别呢!
”
東陵初阙聽見自家暗衛帶消息來時,睡也睡不着了。
連着跑了五條街,去攝政王府門口看。
攝政王府的管家王叔哭的都要死過去。
柳太妃則是靜靜坐在一旁,臉上無悲無喜,像是被人抽了魂兒一樣。
看完了之後,她再也不能平靜,又跑了五條街,橫穿東巷,都忘記了了有馬車這個東西,直接找到了雲姒,跟她說這個消息。
“太慘了。
”東陵初阙接過來雲姒遞過來的水,小口小口的急喝着。
雲姒擡眸,跟空青交換了一個眼神。
假六小姐怎麼可能會殉情?
她看上的,一直是别人給的富貴。
這其中,興許就是霍臨烨找了個人頂替,更或者,是武宗帝斬草除根。
但是根據東陵初阙每次帶來的八卦真實程度,雲姒更傾向于前者。
“嗯,是挺慘的。
”雲姒歎息了一聲,想要問問太妃怎麼樣,可卻不敢開口。
東陵初阙放下杯子感慨:“你說這叫什麼事兒,你都快要成婚了,連去了兩個人,有些不吉利。
”
忽然意識到說錯話,東陵初阙連忙轉移話題,将目光落在了空青身上:“這是誰,怎麼沒見過,長得還怪好看的。
”
空青摸了摸臉。
她現在可不好看。
雲姒起身,支開她們,讓她們都出去了,轉頭就去看先前東陵初阙給自己的血親測試結果。
她要把事情,一件件的都做完。
成,最好。
不成,她便舍命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