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簽筒就好比作弊的小抄,這下被掀翻了,要真的即興了,她有些緊張了。
可是想想,這些人算什麼,她既然來到這裡,就是這裡的主角!
“比就比!
我還愁要一個個的對打,現在好了,你這個前南漢第一來了,那我隻需要打敗你,後面的我都不用擔心了。
”
方若汐說着,心裡還是緊張了起來。
好多詩詞她其實都已經忘記了,她也害怕等會兒背一半,又有想不起來的。
但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能退縮。
封鶴鳴嫌惡的移開眼,颔首示意下面的人:“諸位随意出題。
”
東陵初阙第一個舉手:“我來!
”
方若汐一眼就看見了她,面色驟然一沉。
“我就知道那個老女人不會讓我好的,現在居然還派了這兩人來,故意砸我的場子。
”方若汐咬牙切齒。
春和勸:“或許是巧合,您不要多想了。
”
“什麼巧合,平時怎麼不見她?
這個不知廉恥的下賤女人,腦子裡面隻有争男人了是吧。
有本事就把心思用在男人身上啊,封疆看不上她,她就來針對我。
還派了她的兩個狗腿子,真賤!
怎麼會有這麼賤的女人,真丢我們女人的臉!
”方若汐怒火高漲。
春和作為一個旁觀者,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從被打了一巴掌開始,她就知道,方若汐隻是個教條主義。
嘴上說的很好,道理一套接着一套,但是實際上,她自己都不是那樣的。
身為一個丫鬟,她自然是看慣了主子的臉色,會看人的,這會兒她低下頭。
東陵初阙很是佩服方若汐,還想要知道她能做出什麼詩詞來,開口道:“剛才方姑娘做的很難,想必姑娘肯定是有大才的,而對戰的又是南漢第一次才女,簡單的東西怕跌了兩位的份兒,嗯……”
東陵初阙再想難的了。
方若汐的雙手卻又是緊張又是生氣的握緊,站在上面,低聲咒罵:“有什麼屁就趕緊放!
”
她就不信了,不就是作詩嗎,她雖然不說是會很多,但是也差不多會一點點,都是些千古絕句,還能讓這些人為難住了?
等她拿到了第一,就去找那個老賤女人算賬!
“有了!
”東陵初阙忽然開口:“首颔頸尾的第一個字跟第二個字,分别從……”
看着那茶飲名字,東陵初阙:“一飲江湖,日照雪清,花開橙仙,風雪茉香,綠意知心,這幾個來選。
”
瞬間,方若汐的臉色灰白下來。
她咬緊牙,轉頭跟春和說:“你看見沒有,這幾個賤人就是故意來拆我台的,她見不得人好!
”
什麼首颔頸尾,那是什麼東西,她怎麼知道!
春和看着方若汐額頭上沁出汗珠,忍不住想起當時她還勸方若汐:“姑娘這麼做就跟提前準備好了答案去應答一樣,對旁人來說不太公平,是不是不太好。
”
因為公平平等,是方若汐念叨的。
可是方若汐還是把早早準備好的簽字插入,鄙夷的看着春和:“你懂什麼,我這叫三十六計。
人不能死腦筋,一定要學會靈活運用規則。
而且,我的目的是讓衆人敬仰,不是為了比而比的。
達到目的就行了,做人不要太迂腐!
”
好也是她說,不好也是她說,不管怎麼樣,都有她解釋的一套,春和已經有些糊塗了,當時就沒有再勸。
誰知道,事情并不按照她想想的發展。
這會兒看見封鶴鳴已經在寫,春和勸:“姑娘快想想,那邊已經落筆了。
”
方若汐緊張的要命,轉頭看了一眼提筆在寫的封鶴鳴,她咬咬牙,直接開口:“我想到!
”
東陵初阙詫異:“果然有真本事啊,我說怎麼這麼狂呢。
”
方若汐閉着眼,開口:“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挂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
”
這詩詞一出,衆人愣住。
就連封鶴鳴也開口:“你做的這個,跟題目有關系嗎,就第一個字是,其他都不是。
”
下面的人也紛紛讨論:“好詩是好詩,但是不切題啊。
”
方若汐冷哼了一聲,惡狠狠的瞪了東陵初阙一眼,才道:“作詩,講究的是人詩合一,而且,這樣多的規定,束縛了靈性詩詞怎麼還會好。
好的詩詞,都是随心而發。
我不會束縛我自己,我也不想要遵循規則,我覺得,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
說着,她轉過身去,緊張的捏了捏汗津津的手,走一步念一句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
“我以此詩,獻給南漢,獻給陛下,祝陛下統一天下!
”
如此殺氣十足的詩,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瞬間,那些讀書人群情激昂,高喊方若汐的名字。
……
“後來呢?
”
入夜,東陵初阙回來了,把事情告訴雲姒,雲姒聽得有趣,還問:“後來發生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