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妹的怒火高漲,直接破防:“這就是你的官風嗎!
陰陽怪氣,故意罵我們這些老百姓是吧!
你就是這麼當官的是吧!
一點風度都沒有,心眼子小刻薄!
就憑你也做官!
”
雲姒擡手直接把嬰妹扯到了眼前,眼底帶着幾分寒意。
殺雞儆猴,正愁沒有雞呢!
就這條瘋狗吧,正合适!
“這位等着我的糧食吃呢,一面想吃,一面還要開口罵。
有骨氣就别吃,叫叫嚷嚷到底是自己沒本事骨頭又輕。
我今兒就在這裡說明白了,我哪裡做的不好不對,有朝堂審查我,不是如同這般的瘋狗就能上來咬兩口的,否則我官聲何在,官威何在?
”
雲姒擡起腳,一腳踹在了嬰妹的腿上。
嬰妹恨雲姒恨的要命,可是她還是想要吃糧食的,她餓了好幾天了。
這會兒都得罪了,就撕開了,開始煽動大家了:“這是在罵我們所有人呢!
說我們沒骨氣,又吃又罵!
說我們是瘋狗亂咬她!
就這種人,也能做官,也能有今天的成就,大家服氣嗎!
”
其他人都不說話的,默默的看着嬰妹。
他們的确是來鬧事兒的,但是是拿了銀子鬧事兒的。
可都聽得出來人家罵的也是嬰妹這條瘋狗,他們可不會對号入座。
白添翎走上前看着嬰妹:“此人心思惡毒惡心,又不是西洲的,又不是大周的,怎麼處置呢?
”
雲姒垂眸看着嬰妹。
她年紀小,左右不超過十八九的,被從巫族趕走的時候……巫族還沒有成灰。
留着她,她也不知道巫族的情況。
還有,送她的人,具體位置是在哪裡,也需要确定。
雲姒跟白添翎相視一眼。
白添翎輕笑,朝着雲姒揮揮手:“交給我。
”
雲姒轉身去找南绛。
白添翎蹲下身子之際,眼前驟然一暈。
“你也是個賤人!
”嬰妹看着白添翎,開口直接罵。
白添翎驟然睜開眼,眼底帶着一絲詭谲的笑意:“餓了很久了吧?
飯要不要吃呢?
”
嬰妹的确是餓了好幾天了。
可是她才罵完。
白添翎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都沒有受這種嘴爛的蠢貨挑撥,實在是聰明人呢,我生平最愛聰明人,把這些人登記了,好好帶進去,讓雲大人安排一下他們。
至于這個叫嬰妹的嘛……弄點飯來吧。
”
嬰妹皺眉:“你想要做什麼?
雲姒是要公報私仇嗎?
”
白添翎眼底帶着幾分玩弄,如同看着一隻小狗小貓,起了興緻了。
飯拿過來,白添翎給嬰妹:“吃吧,我不可能跟你計較的,我又不是雲姒,對吧?
”
嬰妹遲疑,又聽着白添翎推了兩句,再聞着飯香,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其實她覺得飯也沒有很好吃,但是她還是想吃。
低頭吃了一口,就聽見白添翎笑起來,聲音很小,旁人聽不見她言語裡面的誅心:“哈哈哈哈……果然又吃又罵的蠢貨呢!
給你你就真的開始吃了,剛才罵的這麼厲害,這會臉都不要了是吧?
剛才你可是砸碗了呢!
”
嬰妹惱怒。
可這一幕落在了白添翎眼裡,更是讓她有興緻了!
她喜歡玩這樣又蠢又自以為聰明的人!
此時,雲姒找到了南绛。
南绛拉開衣服,看見了情花居然長出了三片!
三片,還餘下一片的位置了。
沭陽長嫂……她有機會了,她終于有機會了。
下一步,又應該怎麼辦!
“南绛?
”
雲姒叫了三聲,南绛才像是醒了。
轉過頭,還順便匆匆拉起衣服。
雲姒是敏銳的,可是她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專門為了南绛停下一切來一點點發掘探究。
這裡每個人都太忙了。
饒是如此,雲姒還是蹲下身子問:“南绛,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
南绛的瞳孔驟然一緊:“阿姐……”
“你跟我在一起多久?
我們同吃同睡,你叫我一聲阿姐,我把你當做自己的親人。
我最難熬的日子,你跟空青,就是我沒有血緣的至親至愛。
南绛,你到底在瞞着我什麼!
”雲姒抓住南绛的手,一把将南绛拉到眼前:“你不是個會說謊的,可是我發現,你開始會了,還越發的熟練。
巫族成了焦土,這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
言語之間,南绛剛要開口,卻發現心口發癢。
是情花!
情花在生長。
雲令政放棄了抵抗。
南绛的藥,熱了他冷卻多年的血,解了他身上的“毒”!
“拿紙筆來。
”
州府大人端來了筆墨:“這次大人帶着人離開,得帶一個大夫在身邊的,是帶那個南绛大夫……”
南绛對雲令政的喜歡,他們這些人可都看在了眼裡。
雲令政看了一眼天外,很快,雲姒說的那條路就要通了,他是想過帶上南绛。
可人咬人的世界她都解決不了,這會兒還因為些什麼情情愛愛的東西沖動傷了自己做藥給他。
他想,算了。
南绛這樣的性子,先把她送出去。
隻是現在這種時候,去哪裡?
京城,去跟傅娥皇一起,讓江南王庇佑她,讓他手中有的那些門生勢力,庇佑她,先活下來再說。
“帶白添翎。
”
不論私情,從事上說,白添翎最是合适。
兩封信,雲令政寫好,遞給州府:“寄出去。
”
他在西洲時為首輔,第一權臣,門生跟結交的人多不勝數。
去了大周,什麼三教九流,黑的白的,他也是見過的多了的。
不想南绛依存一個人活,現在,還是的讓她依存自己活。
就因為這一碗藥,他感覺自己從前拉着她走的路,都白走了!
此時,南绛睜開眼,看着就在眼前的雲姒。
她沉默了一瞬,忽然撲過去,抱住雲姒:“阿姐,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
我不會做害你的事,你放心。
我是有事,等我做完了同你說。
我知道阿姐愛我,我也愛阿姐。
”
她說出口的愛,真正的愛,噬心蠱沒有反饋半點疼痛。
早在種下去的時候,一切就注定了。
她可以愛任何人,唯獨不能再愛雲令政。
不然,便隻有死路一條,沒有解法!
南绛沒有給自己留後路。
雲姒握住南绛的手,教她:“南绛,我得走了,我把你留在二哥身邊,我身邊隻能讓蕭慈跟随。
二哥會安排好你的,等我把糧食運送完,我找到了九爺,我就來接你。
你記住,凡事留一手,對方越想想什麼,弱點就越是那個東西。
對方越是想要害你,就證明,它越是怕你的存在。
陰陽互補,正反相合,人最好鬥,也最難鬥。
”
南绛記在了心裡,點點頭,起身相送。
轉頭去,南绛拉開衣服。
最後一個花瓣長出來了,還差一點。
南绛知道,這一點,怎麼補齊了!
“南绛大夫,外面來了個人,要見你,說是叫嬰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