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初阙心中一喜:“那太好了!
”
她拿着兩者的頭發跟着雲姒起身:“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
一時激動,東陵初阙手中的頭發,直接掉到了妝台下面。
她吓了一跳,趕緊低頭去撿。
這頭發本來就是混在一起的,也就不多的一小撮,要是弄沒了,那孩子又要去挨揍一頓了才能取頭發了。
彎下腰,東陵初阙人傻了。
剛才掉下去的頭發散落在地上,其中還有一些似乎……可能……是别人的頭發。
她伸手抓起那一堆,明顯地分不清誰是誰的。
瞧着似乎還有“錦弗”的頭發在裡面。
她這幾天食不知味,梳子上,地上,有些斷了的頭發。
東陵初阙想要挑挑揀揀,把過長的給挑揀出來,過長的肯定不是那兩個孩子的。
結果比對了一些,發現長的也沒有幾根長多少。
壞了……
東陵初阙愣住了。
她把那兩個孩子的頭發,還有“錦弗姐姐”的頭發,都混一起了。
“過來啊,在那裡愣着做什麼?
”
屏風後,雲姒準備好了東西,喚東陵初阙。
東陵初阙心跳如雷。
她把小恩人的好事兒給壞了!
“錦弗姐姐,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
”東陵初阙捏着那一小撮被她弄成一團的發絲,湊近雲姒:“假設我這個朋友拿的頭發,其中還有另一個的,這裡面一共有三個人的,那是三個人都能做出來的對吧?
”
雲姒擺弄着做檢測的東西,沒有擡頭:“對,可以測出三個人的。
”
東陵初阙仔細一想,那也沒關系啊!
反正隻要測出來有兩個符合就好了嘛!
總歸,“錦弗”的頭發跟那兩個青州大戶人家的是不一樣的。
這麼想,東陵初阙心中舒服了。
“喏!
”東陵初阙走到雲姒身後,伸出手将那一撮都揉成球的毛遞給雲姒。
雲姒的眉頭瞬間就皺在了一起,忍不住道:“采集頭發的來檢測的時候,不能用自然脫落的頭發,那個沒用。
還有,需要帶有毛囊的頭發才行,帶有毛囊的頭發六到八根。
采集下來之後,需要晾幹一小會,不同的樣本不能相互接觸。
你都給人揉成一個球了!
”
東陵初阙心中一跳:“我不懂這些!
”
完了,這輩子沒有犯過什麼大錯,運氣都挺好的,不會在這裡倒大黴吧?
雲姒帶上手套挑出頭發,把那些斷的碎的沒用的,都給摘出來。
這下東陵初阙更是心慌了。
“都混在一起了,你不會把其中一個人的全部摘出去了吧?
”好煩,她怎麼壞事了啊!
雲姒搖搖頭,把所謂的“毛囊”指給東陵初阙看:“不會,我隻是挑出沒有毛囊的頭發,你剛才給我看的時候,我看見你帶來的頭發都是有毛囊的,隻有一兩根是沒有的。
”
東陵初阙的心又放下來了。
不算壞事,還好還好。
真是又倒黴,又幸運。
可是轉念一想,她在地上瞎撿的時候,還把“錦弗”的那個帶有毛囊的頭發也撿起來了幾根。
不知道有沒有用,這種能做出三個人的來嗎?
她心裡打鼓。
“錦弗姐姐,什麼時候能出結果啊?
”東陵初阙第一次心懸着。
雲姒道:“最遲六七天,最快就三四天。
”
“這麼久?
不是現在做,現在就出嗎?
”
雲姒:“哪有這麼快,又不是驗血型。
頭發需要經過特殊藥液處理,讓它有效的融入藥液裡,看這個反應液顔色的速度,變成了藍色,就能下一步提取了,然後再堅定分析。
光是這些,都需要時間來反應的。
而且你把頭發搞混了,我要把這一堆,每一根都融進藥裡,難度又增大了。
”
一聽這還有自己的原因,東陵初阙立即閉上嘴,問:“除了頭發,還有别的什麼能做嗎?
”
“血液,唾液,鼻血,痘痘血,牙齒,經血,多着呢。
好了,你先出去,等會兒我弄完了你再進來,免得讓這些東西有誤差。
”
雲姒很久沒有給人做這個東西了,都有些技藝生澀。
“哦。
”東陵初阙起身,還不忘回頭看了雲姒一眼。
雲姒也及時提醒:“别說你看見過這一套東西,今天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知道啦!
”
門應聲而關,外面又開始起了風雨。
雲姒将所有東西弄好之後,把醫療箱收了起來。
寫下了幾張方子,叫來了東陵初阙:“我等會兒有事要辦,這是一些藥,我想要請你幫我去采集收集,我要制藥給我的孩子。
”
“你上哪去?
”東陵初阙沒看方子,直接收了起來。
雲姒找了鬥篷戴在身上,出門前道:“去皇宮。
”
等着她一走,東陵初阙也沒有多留。
不知過了多久,雲姒的門被人推開。
來人打量着房間裡面的一切,手,緩緩地觸碰過這裡的每個角落,低低地念了一聲:“六妹妹。
”
“啪!
”
就在他想要把那個杯子拿起來時,手挨了狠狠一巴掌。
打得他手背立即就紅了。
他甚至沒有看身後的人是誰,轉頭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呃呃……”
看着少年模樣的人,在他手底下掙紮。
他空出一隻手摘下面具,赫然就是——
“狼崽子,真是養不熟,碰一下水杯你就給我一巴掌,都叫你打紅了。
”蕭子翼此刻擰眉,手下不斷用力。
直到對方已經臉色憋紅,他才松開手,将其扔在地上。
蕭子翼擦拭着手,打量着房間,方才開口:“白澤,我要跟你說多少次,她是鸠占鵲巢。
”
在地上的少年,俨然就是當年的白澤。
五年過去了,他就像是長不大一樣,依舊是少年模樣。
此刻見到蕭子翼要往裡面進,白澤馬上爬起來,沖過去堵住了蕭子翼,沖着蕭子翼搖頭,不讓他進去,不讓他亂碰這裡。
蕭子翼隻覺好笑:“你維護個冒牌貨做什麼?
不過,咱們很快就能把她帶回去了。
大周攝政王現在已經一病不起,聽說最近開始吐黑血了。
”
白澤的臉色難看,沖着蕭子翼搖搖頭。
蕭子翼知道他的意思,隻笑道:“我知道你害怕他是裝的,我們步步小心,就怕他下陷阱。
”
白澤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