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擡手按住段淩宵的肩膀,将她穩住在椅子上。
雲姒心中怒火遂起:“失憶并不是你作惡的借口,段大小姐!
”
“這是我們段氏山莊的事情,你的事情,我們還沒有跟你算,你不要插嘴!
”最末的女人厲聲呵斥。
霍慎之淡聲開口,這次,仿佛在說别人的事情:“一連半個月,藥效才在不斷地施針之後平息,後查出,是你段氏的大小姐,與人珠胎暗結,知道要嫁與本王,便設計讓這孩子頂上本王的名頭,到時候,懷着别人的孩子,名正言順嫁進九王府。
明着勾引未遂,便用了這麼一招兇險無比的。
老莊主對本王有教導之恩,哀求本王發誓,不把這些說出來。
本王今日,食言了。
”
他回頭,看向了空蕩蕩的主位正中央,桌案上放着的老莊主靈牌。
一時之間,靜默無言。
“你們也實在不配把老莊主的靈牌,請到這裡來。
”
“老莊主一生義膽忠肝,對本王,更是傾盡力教導,不存半點私心。
”
“隻是白紙黑字,承諾就是承諾,答應了,就無從反悔。
本王依舊要娶你們段氏的大小姐,誰又能知曉,你們段氏的大小姐,被老莊主訓斥之後,懷着孩子離家出走。
到如今,已是快十一年。
”
“你們讓本王履行承諾,隻是所謂承諾,便是要雙方共同遵守,那才叫承諾。
你們段氏大小姐離開十年,期間且不知生死,是要讓本王不婚不娶,等她十年。
你們之間,覺得這樣的承諾,本王一個人遵守着,可行?
”
“若是這麼說,你們還是聽不懂,那便這樣。
你們今日之所以會這樣說,無非是因為段淩宵活到了如今地步。
若是她這十年風風光光,歸來之後擁有無上權力,甚至已經婚嫁,對方權利更是至高無上,而本王一文不名,本王要履行承諾娶她,你們隻怕阻攔還來不及。
”
雲姒輕輕一笑:“什麼承諾呢,不過是利益的借口罷了。
”
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段氏的長老們,一時無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末端的女人才開口:“九爺,您在我們這裡的信譽,已經沒有了。
當年的事情,我們并不能确定真假。
我們現在就想要問一句,九爺現在想要怎麼辦?
”
霍慎之淡淡道:“你們想如何。
”
大長老起身:“當初你答應老莊主,娶大小姐,段氏山莊歸你。
現在你既然不想要娶,那是不是,也應該把段氏山莊還回來?
我們今天,就交接清楚。
”
這話一出,下面的人,臉上都露出一抹深刻的笑。
九爺執掌段氏十年有餘,獲利頗多。
段氏已經不單單是個名字,而是巨大的利益。
他不可能舍得把段氏讓出來。
不讓,那就得接受他們的大小姐。
霍慎之自是将他們的野心都看得清楚,隻目光,落向了靈牌,輕輕一笑:“把段氏山莊給你們?
那不能。
”
果然!
最末的女人越聽越氣,甚至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老莊主,看看這個算計您畢生心血的人,你費盡心思,培養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大小姐可憐啊,自家的産業被算計到了别人口袋裡面。
您的孫女隻是因為打了人,就被他縱容别人直接弄死。
你泉下有知,看到這些會不會後悔!
”
就此,段淩宵開始痛哭:“九爺,你不履行承諾可以,可是就不要霸占我的家業。
你現在兩頭都想要的好處,半點利益都不想失去。
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今日,段氏山莊,我就算是死,我也要要回來!
”
軍師在這時候開口:“九爺,我們等了你很長時間讓您考慮。
考慮到我們大小姐,從本應該的正妃,變成了側妃,現在,又變成了太妃義女,小小姐慘死,段氏全在你手裡。
我們不想要再等了,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一個交代。
”
大長老也點頭:“要麼把段氏山莊還給我們,要麼,兌現你的承諾,讓我們大小姐做你的正妃。
再把算計設計小小姐的人,就地正法。
”
說罷,大長老的目光,看向了雲姒:“出了這道門,這位六小姐就是因病暴斃。
”
“今天不管怎麼說,九爺您總得舍棄些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