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薨了!
‘啪啦’的一聲,雲姒手中的針藥掉在了地上。
她瞳孔放大,往後堪堪退後了一步:“周皇後,死了?
”
姬澈“嗯”了一聲:“那是大周的皇後,跟你又沒有什麼關系,你沒必要……雲姒,你上哪去?
”
雲姒轉身,合起醫藥箱,提着就下樓。
“霍影?
霍影!
”
雲姒站在樓梯口,幾乎是一喚,霍影便來到她眼前。
霍影看她眼睛通紅,情緒不對,急問:“雲大夫,怎麼了?
”
雲姒伸手抓住了霍影的胳膊:“皇後娘娘沒了?
是皇後娘娘,我知道的那個皇後娘娘?
”
霍影愣了一瞬,朝着下面看去。
雲江澈更是怕雲姒難過,不可能現在就把這樣的消息告訴雲姒。
而烈風因為陸鶴的關系,根本就不在驿站住……
“是誰告訴雲大夫的?
”霍影餘光看了一眼雲姒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實話到此說不出口。
姬澈走出來,就看見這麼一幅畫面,這成何體統?
“是孤提了一句。
怎麼,你們沒人告訴她嗎?
”
姬澈臉上有零星的笑意,隻在皮肉,不達眼底。
霍影看着雲姒,點了點頭:“是,皇後娘娘生病薨逝。
主子吩咐不用告訴雲大夫,畢竟,人已去了。
”
雲姒想起昨日,周皇後還有話都沒有跟她說完。
她還說,會等着自己回來。
就這麼……去了?
“什麼急症!
沒人來叫我為皇後娘娘返程嗎?
”
就算是周皇後生病,可是她一直給皇後藥,讓秋月叮囑她吃的。
霍影沉默了一瞬,看向了姬澈:“昨日确實有人來請,連請了兩次。
可是西洲太子身子不适,随在後,将人給擋了回去。
那些人回去時,皇後娘娘已經去了。
”
他本意,是想要告訴雲姒,就算是那時候雲姒去,也來不及為皇後治病,不必自我為難傷心。
可雲姒的面色,卻在瞬間寒了下去。
姬澈道:“孤當時倒也沒想到,周皇後的病這麼重。
如今人已經去了,正如霍影所說,你去也枉然。
還是收拾好東西,早點起程回西洲。
”
雲姒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便是霍臨烨,也沒有這麼讓她覺得恨!
“皇後娘娘派人來請我去治病,生死大事,太子你替我回絕了?
你又憑什麼做我自己的主?
連問都沒有派人來問我一聲,一條人命就這麼擋了去?
”
姬澈的面色淡了下來:“雲姒,你可注意你的言語。
孤貴為西洲太子,你是西洲的臣民。
君臣之道,難道孤還做不得你的主?
還是你在大周待久了,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看來,回去孤還得讓雲家的人,好好教教你。
”
一旁的霍影看了姬澈一眼,不知該怎麼說雲姒才聽。
眼下主子又不在。
周皇後人也去了,再争執也沒有用。
西洲太子身份尊貴,雲姒跟他對着碰,吃虧。
“雲大夫……”霍影才開口,
雲姒就道:“殿下教訓的是。
”
她低下頭:“殿下,方才雲姒還未能給為殿下醫治完,藥也掉在了地上,實在是沒有規矩。
請殿下允準雲姒,再為殿下醫治。
”
姬澈的面色總算是好了一些。
“嗯,你知不對,能改就好。
随孤來,其餘人準備起來,等會兒動身。
”
雲姒垂着眼眸,除了剛才,現在已經看不見臉上的情緒。
跟着進去了之後,門在衆人的眼下關了起來。
雲江澈問霍影:“九爺什麼時候回來。
”
他不是很能管得住這個妹妹,得需要個幫手。
霍影恭敬道:“十天之後,若是這邊夠快,十天足夠出大周的領土,到西洲邊境。
”
雲姒點了頭,随着姬澈過去。
屋子裡面,隻有他們兩人,姬澈的笑容,也不複存在,不用僞裝。
“你的醫術很不錯。
”
姬澈也是看重雲姒的,看着雲姒纖細的身姿,亮眼的氣色,倒是比之前在雲家養得好。
“今後若是實在想要治病救人,可以去皇宮裡面,幫孤的母妃,或者其他妃嫔看看。
除此之外,男子是一概不能再接觸的。
這,也是孤對你的寬容跟特許。
雲姒,你得守女德。
”
雲姒背對着姬澈,将藥從瓶子裡面抽出來。
原本是治療姬澈的藥。
而給了一個甜棗給雲姒的姬澈,面色迅速地陰沉了下來,看着她的背影開始給巴掌:
“不要因為你逞口舌之快,讓你的家人也跟着遭殃!
若是你再這麼不聽話,就不要怪孤拿你雲家人開個刀給你看看了。
”
他是覺得雲姒挺不錯,但是太不聽話,他可沒那麼多耐心追求一個嫁過人的二手貨。
此刻無人,敲打她,她當聽得懂!
雲姒眸子一斂,握緊了注射器。
太子雙标,利己主義,專斷獨橫,視人命如草芥,還利用貶損來控制人心,手段低劣。
諸如此類的下等手段,她跟在霍慎之身邊,聽說了不少。
如今,他居然開始用家人的性命來威脅她就範妥協!
所有的局面跟形式,還有姬澈的為人,在她腦海中過了一遍後,她緩緩放下手中的人用注射器,從醫藥箱之中取出了獸用的。
雲姒冰冷的眼底,帶着些許瘆人的寒意。
原先的那些藥,全部棄之不用,換了一種。
“太子殿下真是被女人寵壞了呢。
”雲姒笑着轉過身。
她不嫁太子,肯定結仇。
如果讓姬澈登基,那雲家,肯定首當其沖。
姬澈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
雲姒走着過去,讓姬澈把肩膀露出來就好:“雲姒說多謝太子殿下的寬容,雲姒高興壞了呢。
”
品行低劣又自信的男人,不就是被一些腦子不清楚的女人慣出來捧出來的麼?
像當初的原主捧着霍臨烨。
也像眼前的西洲太子,是西洲所有多少貴女之家的目标。
“這幾日,你便跟在孤身邊,照顧孤的身體。
等回去,你也是大功一件。
”
冰涼的針頭,被雲姒毫無感情地紮入姬澈的肌膚。
雲姒面色冷淡如同屠夫,見藥液推着進去:“多謝太子殿下恩賜,雲姒自然願意為殿下一人看診。
”
“孺子可教。
”
姬澈疼的微微皺眉,看着半個嬰兒手臂粗的管子逐漸空了,問:“是什麼藥?
”
“能治殿下病的藥,殿下放心。
”
雲姒收起醫藥箱。
将要起程之際,雲姒準備上姬澈的馬車。
她一定會确保藥物起作用。
雲江澈此刻過來,将她帶到一邊,擔憂地問:“你做了什麼?
可有給殿下好好醫治。
”
雲姒面色冷淡的看着雲江澈,聲音平靜:“五哥你是擔心若是我治壞了太子,到時候太子登基,我雲家倒黴是不是?
你放心,他不會有登基的機會了。
”
“了”?
雲江澈握住雲姒的手腕,第一次慎重的看着自己這個妹妹。
她的膽子,當真一天比一天大!
“你到底……做了什麼?
”
雲姒勾了勾唇角:“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一勞……永逸。
”
九爺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