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個時候,雲江澈也過來了。
也是因為家中過來的信。
剛到竹簾前,就聽見明月十分不滿地開口:“六小姐還是西洲的子民,也是西洲的貴族,在這裡幫着這些平民百姓看診,自跌身份不說,居然還不尊重殿下的指令,随意讓人去拿信封,教養在哪裡!
”
‘呼啦’!
明月的話才說完,竹簾就被掀開。
這一打眼看過去,就見是雲江澈。
他沒有看明月,而是面色不悅地看了雲姒一眼,走了進來。
明月看見雲江澈到,似乎是更來了點底氣:“五公子到了正好,也幫着勸勸吧。
六小姐雖然有點醫術,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當救苦救難的菩薩,為了給人治病,連殿下的意思都不管了。
這西洲雲家,怕不是這樣教的。
”
雲姒已經有點火氣了。
這個明月,無非就是仗着自己是太子身邊的人,得罪她,就像是得罪了太子……
“勞煩九爺挪步去外等候,我處理點事情。
”
末了,雲姒還補了一句:“把霍影給我留下。
”
霍慎之定定地看了雲姒一瞬,唇邊溢出一抹淡笑:“好。
”
等着霍慎之出去,雲姒朝着明月走過去:“你很得意很驕傲啊?
”
明月擡起下巴:“不敢,隻是奴婢從來跟在太子殿下身邊,見慣了貴族小姐。
那些貴族小姐哪個不給明月臉面,哪個又是說了不聽的。
從沒有見過一個像是六小姐這樣,略微有些……呵呵,不識擡舉呢。
”
‘啪!
’
雲姒擡手直接給了明月一巴掌。
明月直接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雲姒:“太子殿下都沒有打過我,你居然敢打我!
”
雲姒卷着袖子,聲音冷漠如刀:“奴才就是奴才,不要以為跟着一個厲害的主子,就覺得自己不同了。
”
話音一落,雲姒擡手,又在明月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在我眼中,還是個嘴巴爛的狗奴才!
”
接連被打了兩巴掌,明月怒起:“你打我的臉,便是不尊重殿下,你們雲家,當真是不得了了!
我現在就去告訴殿下,看你怎麼收場!
”
“她确實是不對。
”雲江澈擡手,攔住了明月,目光看着雲姒。
起碼雲江澈是站在自己這邊的,明月心中稍微好受點:“五公子不必說好話,六小姐打我是事實,别為她找什麼借口。
野蠻任性的代價,她得負擔起來!
殿下叫我來請她,已經是給她莫大的臉面了!
”
雲姒目光僵硬的看着雲江澈,手一點點握緊。
如果連自家人都不幫她,那麼……
“五公子,你要做什……呃!
”
明月還沒有反應過來,脖子就被雲江澈狠狠掐住,直接按在了牆上。
雲江澈周身圍繞着一股冰涼氣息,面上帶着幾分血腥戾氣:“我說的,是你!
”
是你,說得确實是不對!
“我雲家的人,我們關起門來怎麼教育都沒有問題,你算是什麼東西。
我一再不搭理不理會你,且因為你在我眼中不過是個奴才。
你反而蹬鼻子上臉,以為自己不同了。
我雲江澈的妹妹,我可打可罵,輪得到你說一句?
”
雲江澈甚至都舍不得打雲姒,剛才明月居然想要對雲姒動手?
明月,一個奴婢!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雲姒眼底有震驚。
人太多變,不可能窺一角而知全貌。
現在,她算是徹底的看明白了雲江澈。
他不是愚忠之人。
平時無所謂,但是特殊時刻,家人,在他心中,當屬第一。
明月顯然是沒想到雲江澈會這樣。
她瞪大眼睛:“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你這是造反!
我要告訴太子殿下!
”
“十一,霍影!
”
雲姒朝着外面一喊,便道:“哥,反正她也是要告狀的,打一巴掌也是打,狠狠打一天也是打,不如讓我出了這口氣,好好教教她,怎麼做奴才!
省的她在外面丢人現眼!
”
雲江澈睨了雲姒一眼。
她沒有唯唯諾諾,算是叫他滿意一些。
雲江澈死死地捏住明月的脖子,下一刻,明月手中使出暗器。
雲姒隻看見霍影的虛影一閃而過,明月的手就已經被折斷。
像是條死狗一樣,被雲江澈扔在地上。
“你們……你們雲家真是要造反了……”
“換個别的詞兒,你說着不膩,我聽着嫌煩。
你一個狗奴才,指着我一個身份比你貴重的貴女吆五喝六,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今天,我也替太子殿下,我教教你,怎麼做好一個奴才!
”
雲姒說話間,十一已經上來,将人捆住。
雲姒:“你懂怎麼做的吧?
”
十一當然明白。
隻是沒想到,雲姒這麼狠辣果斷。
還是讓他來執行。
這就像是讓一個受害者,再去用同樣被害的方式,去收拾另一個人。
明月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三個男人,轉頭問雲姒:“你想要怎麼樣?
”
雲姒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臉:“口舌生是非,是非遭報應。
你的報應,這不就來了麼?
”
“割掉。
”雲姒擡了一下下巴,扔給十一一把刀。
她不叫别人割,而是叫十一。
十一的面色冷凝,按住明月,隻是手起刀落。
殺豬一樣的叫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引得不少百姓驚恐不已。
空青跟陸鶴像是兩個門神一樣站在竹簾跟前,笑着沖衆人揮揮手。
空青面帶微笑:“治療口舌生瘡之人,不用害怕。
”
陸鶴微微點頭:“小場面,都是小場面。
”
這時候雲姒方才出來,沖着陸鶴示意了一眼:來活。
陸鶴覺得後背也不是太痛了,當即一拉袖子:“得咧,開工!
”
簾子掀開,雲江澈跟霍影陸續出來。
霍影睨了一眼陸鶴:“悠着點,還有二十九次杖刑呢。
”
因為李善慈的那件事,陸鶴要受三十日的刑法。
昨天第一日,已經打得他暈了過去。
可陸鶴傷疤沒好就忘記了疼,渾然不在意。
霍影這個人,下手雖然很狠,但是陸鶴服他。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
”陸鶴轉身進去。
十一都懶得把明月抱到床上,看見陸鶴進來,隻道:“怎麼四你?
”
陸鶴活動了一下脖子,将舌頭用筷子夾起扔在消毒水裡泡着:“因為技術!
……我活兒好,你懂不懂?
”
在簾子外面的空青已經沒眼看了。
十一:“你要四把她縫得比我好,我就恁死你丫的。
”
空青伸出個頭:“高看他了不是?
絕無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