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飛來的力道很大,角度也是刁鑽,萬千人中輕易取走了已經殺瘋了的陳國公的性命。
與慕修寒的短刀幾乎同時刺進陳國公身體的還有一簇淬了毒的箭羽。
幾乎将陳國公紮成了刺猬,正是從另一側緩緩行來的陸明哲所射。
陳國公許久才才轟然倒地。
大周朝可以與慕侯爺相媲美的戰神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不多時人群漸漸分開一條路徑。
七皇子和三皇子站在兩側親手扶着乾元帝走了過來。
乾元帝看起來情形狼狽至極,身上的龍袍都沒有來得及換,甚至還沾染着一些污穢之物,一陣陣的惡臭傳來。
身後跟着渾身是血的沈知儀,他的外袍都脫了下來此時罩在了乾元帝的身上。
他本來素色的中衣,此時到處是血迹,背上,手臂上到處都是傷口,不過都不是緻命傷。
之前二皇子趙廣帶着人攻進了宮城的時候,被乾元帝留在宮城的沈知儀,倒是反應靈敏得很。
他親自帶着乾元帝逃出了寝宮,一路上不知道替乾元帝挨了多少刀,他自己都數不清楚了。
可即便是在那樣的危急的情況下,沈知儀都沒有抛棄乾元帝肚子逃命。
回來他靈機一動,将乾元帝藏進了宮城西側門門口放着的糞水桶裡,才算讓乾元帝躲過一劫。
不過一國之君,被自己兒子造反逼宮,還差點兒将他給殺了,這事兒實在是不好說也不好聽。
現在他連自己的兒子也不信了,他反而信得過沈知儀這個看起來老實木讷敢于敲太平鼓的青年。
此番不管走到哪裡都帶着沈知儀。
趙廣緩緩從陳皇後的屍體邊站了起來,驚恐萬狀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他找了自己父皇那麼久,想要殺了他,拿到玉玺,做下一個皇帝。
可他到現在都想不到自己的父皇到底藏到了哪兒,不過也絕對想不到會藏在糞水桶裡。
宮城西側門門口都會放着一些糞水桶,每天早上專門的宮人推着這些大桶在後宮裡沿途清理各個主宮裡的髒污之物。
現在沒想到倒是成了乾元帝的藏身之所,而且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藏身之地。
饒是陳國公和陳皇後那麼精明的一對兒父女,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敗在了這個上面。
趙廣哆哆嗦嗦看着養心殿門口台階上站着的乾元帝,突然哭喊着膝行到了乾元帝的面前。
“父皇!
兒臣錯了!
求求父皇饒了兒臣一次!
”
“這些都不是兒臣想要的,是陳國公和母後逼着兒臣這麼做的。
”
“是母後的主意,對,是母後的主意!
”
趙廣瘋瘋癫癫的指着陳皇後還未完全涼下來的身體,神态猙獰又荒誕。
乾元帝擡起腳,一腳狠狠踹到了趙廣的身上。
趙廣身體歪到了一邊,倒是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連着氣息也喘不勻稱了。
乾元帝看向了趙廣再也沒有半分的父子之情,他冷冷盯着他,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傳朕的命令下去,将此人打入死牢嚴加看管,明日午時三刻斬首。
”
“父……”趙廣不可思議的盯着乾元帝,喉嚨裡發出了奇怪的咕噜咕噜的聲音。
嘴邊的話愣是再多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他頓時暈了過去。
“拖下去喂狗!
”乾元帝厭惡的看向了地上躺着的陳皇後的屍體。
陳皇後有先見之明,自殺了倒也是痛快。
一旦落在了乾元帝的手中,不一定是死了才喂狗,活着就能被很殘忍的折磨死。
“陳家的人抓起來滿門抄斬,這厮明日當衆鞭屍,陳家人誅九族!
”
一邊大周朝的百官們在這樣的變故下,元氣大損,折損了三成。
一個個驚魂不定的跪在乾元帝面前,他們等這一切都安甯了下來,才敢露出頭前來進行所謂的勤王和救駕。
僥幸沒有被殺死的内侍們手忙腳亂的将養心殿簡單收拾幹淨了去。
乾元帝這才得空兒将沈知儀給他身上披着的外袍脫了下來。
之前他被沈知儀護着藏在了桶裡,桶裡還殘留着半桶髒污,而且又冷又臭。
如果不是沈知儀脫了外袍幫他披在身上取暖,差不多乾元帝凍也被凍死了。
“請慕世子進來見朕!
”洗漱穿戴好的乾元帝,突然想起來這一次如果不是慕修寒出面救駕,怕是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
“啟禀皇上!
”傳話的内侍忙跪在了乾元帝的面前道“慕世子說找不到世子夫人了,他暫且不能來觐見,他說……他說……”
内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