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京城都因為昨天夜裡那紅遍了天際的紅燈議論紛紛。
随着各種傳言甚嚣其上,慕世子寵妻寵到沒有底線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甚至于慕修寒将問月樓守夜的打更人一掌劈暈,就是為了在重陽節帶着自己的嬌妻登高賞景。
雖然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慕修寒還是被七殿下喊了過去,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沈钰珠早早起來梳洗打扮,她的視線無意間落在了床榻上的擋闆,擋闆怕是也用不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整顆心都交給了他,更别說是她這個人。
可遲遲不敢交付,更多的大概是顧慮吧?
上一世被情這個字兒傷得太深,這一世對慕修寒鋪天蓋地的好,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沈钰珠抿了抿唇,心頭掠過一抹複雜之色。
過了重陽節,明天慕修寒就要去東大營練兵去了。
最近柔然國内老國主去世,聽聞柔然大王子登基,此人不管是文治武功還是謀略征伐,都是罕見的神武之才。
她隻記得上一世這位大王子登基後還與大周朝虛與委蛇,不想半年後就發兵大周邊境。
戰事迅猛升溫,打了個大周權貴一個措手不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因為和柔然來大周和親的四王子關系很好,就被沈知書和盧卓抓住把柄,誣陷她叛國通敵。
随後她便慘死,後來柔然和大周的戰事如何,她就不知道了。
許是柔然的大王子也看出來大周如今内憂外患,氣數已盡,尋機發戰,擴大版圖吧?
沈钰珠越想越覺得心頭煩悶,雖然重新活過一遭,可有些事情天道總是喜歡和她開玩笑。
她擔心現在的幸福太短暫,人啊,真的在乎了,便開始患得患失了起來。
“雲香,你去箱子裡将世子爺随身的衣物拿出來,我親自收拾!
”
“是!
”雲香忙轉身走進了倒廈,不多時将慕修寒的衣物帶着幾個小丫頭全部拿了出來。
沈钰珠細心的幫慕修寒打點行裝,包括自己新給他做的靴子也一并包了起來。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接着暖閣的簾子被從外面掀了起來,裹着秋意的冷風瞬間襲來。
慕修寒走了進來,沈钰珠剛要上前幫他摘身上的披風,卻被慕修寒向後躲了躲。
慕修寒搓着手看着沈钰珠笑道“别過來,我身上冷,等我暖和暖和再抱你!
”
沈钰珠頓時臉頰上染了一層紅暈,自從昨夜由着他放縱了一回,吻了她。
不想這厮現在越來越膩歪了,沈钰珠拿着一杯熱茶塞進了慕修寒的手中,嗔怪道“世子爺怕是被七殿下罵慘了吧?
”
慕修寒暖了暖手,笑着将茶杯放在案幾上,卻是一把将沈钰珠抱了起來,坐在一邊的床沿上,打橫将她抱在了修長的腿上。
沈钰珠頓時心慌至極,擡眸看向了慕修寒。
慕修寒彎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笑道“别怕,我不會對你越了規矩。
”
“等這些破事兒了結了後,你我的仇都報了,我就帶着你遊山玩水去。
”
“一路上咱們再生幾個孩兒,從涿州生到江南,從江南生到京城,從……”
“世子爺,你将妾身當成了什麼,母豬嗎?
”沈钰珠真的是被他的胡言亂語氣死。
“哈哈哈……我家珠兒實在是可愛!
隻希望生個男孩兒像你一樣穩重機敏,生個女孩兒像我一樣美,我到時候帶着她騎馬,練劍,我慕修寒的女兒在這京城想砍誰就砍誰?
”
沈钰珠笑着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一拳,當真是無話可說。
“東大營在珏山那邊,山頭上冷得厲害,你多穿一些,”沈钰珠忙将話頭牽扯到了正題上。
慕修寒的眉頭微微一蹙,眼底有些憂傷。
正在他和自己妻子感情如膠似漆,再培養培養就能滾到一起生孩子了,不想要去東大營練兵,朝廷的事情亂糟糟的一件接着一件,什麼時候是個頭?
他陡然想起來什麼,看着沈钰珠道“對了,你之前不是讓我幫你查查碎夢之毒,還有十八年前隴西的事情嗎?
”
沈钰珠忙從慕修寒的身上滾落了下來,急慌慌看着他道“可曾查出來什麼?
”
慕修寒眸色也跟着冷冽了起來“查清楚了兩件事情,本來想等有了眉目後再告訴你。
”
“可還是覺得告訴你,你也能參詳參詳。
”
慕修寒頓了頓話頭看着她道“碎夢的毒來自于南疆扶風部族,這事兒已經鐵闆釘釘的事情。
不過你也許不知道,扶風部族其實不單單是隐秘于大周的少數民族部落。
”
“你可曾聽過南诏國?
扶風部族是南诏的皇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