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珠愣怔了一下,咬着牙道“我若是喜歡他,世子爺你早就死在豫州了!
”
“妾身何苦來千裡迢迢去救你?
”
沈钰珠心頭有氣,不再說下去,轉身便走。
她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可能在慕修寒耳朵裡,帶着幾分小題大做。
但是這一次杜子騰江南之行,必然是兇多吉少。
她按理說不必管着杜子騰的死活,可不管的話,春熙就成了寡婦了,況且杜子騰是個好官。
這世上太多腌臜事情,多一個杜子騰這樣的好官,不知道能拯救多少黎民百姓,就當是她為了天下的百姓做善事了。
可慕修寒幾次三番懷疑她對他的感情,這就讓她很是難受。
她不願意與他做真正的夫妻,是擔心自己的身世太古怪,自己的冤案太離奇,不願意将他也帶入了危險中。
到時候要命也好,毀身也罷,都由着她沈钰珠一人承擔。
可現在他懷疑自己和這個有一腿,和那個有一緣,是在羞辱她嗎?
沈钰珠咬着牙轉身就走,慕修寒頓時慌了,自己剛才當真是嘴欠得很,怎麼好死不活将那麼誇張的話說了出來。
“珠兒!
你聽我說!
”
“珠兒,為夫不是那個意思!
”
“我其實有些怕,你于我來說始終就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夢,我總覺得你會離開我,會被别的人搶走,我……”
慕修寒追了過去,卻不想沈钰珠猛地轉過身。
慕修寒原以為沈钰珠氣急離開,追的有些急促,不想她一下子折返回來。
兩個人都收不住勁兒,順勢撞到了一起,他眼見着沈钰珠撞了過來,忙張開手臂将她抱了個滿懷。
卻不想懷前的女人踮起了腳尖,在他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慕修寒全身僵在了那裡,動憚不得,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眼睛都瞪圓了去。
沈钰珠也不曉得為何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一次次的猜忌,讓她懊惱不堪。
他說她心中沒有他,她就證明給他看。
可這一吻過後,更恨了自己幾分,她這到底算什麼?
沈钰珠一把将慕修寒狠狠推開,轉身逃也似的沖出了暖閣,她得找個地方靜一靜。
許久慕修寒才反應過來,臉上掠過一抹狂喜,沖着沈钰珠逃掉的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珠兒,你等等我!
”
“你若是早對為夫有此不軌之心,你早說啊!
”
“剛才那一吻怕是你有些敷衍,你再來一次,為夫這一次彎下腰,你好吻得準一點兒!
好不好?
”
沈钰珠哪裡肯聽他胡言亂語,早就沖出了将軍府,命李泉駕着馬車帶她去毓秀街看那些鋪面去了。
慕修寒到底還是沒有追上,身邊跟着的百川咳嗽了一聲提醒道“世子爺,殿下那邊請世子爺過去,杜大人也在!
”
慕修寒咬着牙,當真是讨厭這些公務,等将這一切忙完後,他定要帶着珠兒去遊山玩水,管他朝堂濁浪滔天。
“世子爺!
您……”百川沖世子爺比劃了一下臉頰靠下的一處印記。
慕修寒一愣“怎麼了?
”
百川低聲道“世子爺,是……是少夫人留在您臉上的口脂印子。
”
慕修寒一頓,百川忙提醒道“一會兒要見殿下,您留着這個印子,在殿下面前當真是……不太……不太莊重些。
”
“要不您還是擦擦吧?
”百川小心翼翼遞過去一方白帕。
慕修寒笑道“擦什麼擦,不擦!
”
他哪裡舍得擦,以後淨面的時候,這半邊臉不洗了。
百川目瞪口呆忙跟着自家主子朝前行去。
沈钰珠這邊心神不甯的對了一天的賬冊,很晚才回到了将軍府,之前做了那麼羞恥的事情,她也是心亂如麻。
回到将軍府的時候,慕修寒已經離開,東大營那邊的事情,七殿下的事情,杜子騰的事情,他當真也是忙得夠嗆。
沈钰珠剛在暖閣的窗前坐了下來,便看到桌子上慕修寒留了一張素箋。
素箋上寫了一行字兒。
“夫人吩咐的那些,為夫定當替杜子騰安排,盡量護着他那條賤命回京。
想你!
”
最後一個詞兒,寫的筆觸回旋轉折,纏綿悱恻。
沈钰珠忙紙條緊緊攥進了掌心中,吸了一口氣,才平複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沈钰珠命李泉駕着馬車載着她去了杜府。
杜家的幾位長輩都回了橫州,整個杜府裡當家的隻剩下了春熙。
長輩們不在,春熙就是杜府的當家主母,裡裡外外的賬冊要整理,各種庶務要搞清楚,一一打理起來。
虧得之前跟在沈钰珠的身邊,從沈钰珠那邊學到了不少掌家的本事和法子,一切應付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
加上将軍府的慕世子和少夫人過來給春熙撐腰做主了一回,春熙現在在杜府也是說一不二的。
春熙見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