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48章 我跟你一起上A市
侯麗扛着個洋鏟,打着手電筒出了門,十幾分鐘後在一個破舊的房子前停了下來,那是爸爸侯四方死之前住的老院子。
候麗進去,找到了那個荒廢已久的茅房。
越過那已經幹枯的廁所,跳到後面那用來漚肥的區域,舉起手中的洋鏟就往下挖。
左靜歡和左祖迎趴在牆角看着不遠處打着手電筒狂甩膀子的侯麗。
“祖迎,媽幹啥呢?
”
左祖迎一本正經道,“挖坑啊。
”
“哎呀,我又沒瞎,我能看不見在挖坑?
我的意思是,媽挖坑幹啥啊?
”
左祖迎反問,“在茅房挖坑,不是拉屎難道是種菜?
”
大美麗看了他遞出去那扳指,到底是懷疑上了,這不就來查驗真相了。
兩人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那邊侯麗終于刨到了一塊石闆了。
她也不嫌髒,蹲下用手掀開石闆,快速的扒拉着上面的灰,很快一個粗瓷碗大小的缸口就露了出來。
侯麗長舒了一口氣,東西還在。
她舉起鏟子往回填了兩下,又停下了。
心一狠,繼續往下挖,幾分鐘後一個腌菜壇子缸口整個露了出來,侯麗用力掀開了上面的蓋子。
下面是一張油紙包。
她又打開了油紙布,伸手朝着下面摸去,滿滿的一缸。
正當她準備縮回手的時候,手中觸摸到的東西讓她一僵,她抓着一個東西往外掏。
“石頭?
”
侯麗急切的往外扒拉,舉起手電筒往壇子裡面照。
石頭,石頭,全是河邊那種被沖洗的很光滑的石頭,一壇子都是。
左祖迎和左靜歡見她瘋狂的扒着壇子,也顧不上躲了,連忙沖了出來。
“媽,媽,你怎麼了?
”,左靜歡跨過糞坑,跑到侯麗面前拉住她的衣袖。
月光下,侯麗一張臉都沒了血色,“沒了,沒了,全都沒了。
”
這是她爸留給她的後路,除了她和左尚黨沒有任何人知道,連左祖迎都隻知道在老宅這邊,并不知道在廁所漚肥這下面。
“媽,什麼沒了啊?
你是不是在這藏着什麼東西呢?
東西丢了?
”,左靜歡看着壇子試探的問道。
見媽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連忙安慰道,“丢了就丢了,就當沒得過,這大半夜的,走走走,跟我回家,到處都是蚊子。
”
兩人将侯麗帶回了家裡,侯麗還是一副有力無氣的樣子。
左靜歡轉頭看向左祖迎,左祖迎兩手一攤,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
不等兩人再說什麼,侯麗死了半截似的轉身回了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左祖迎轉身就走。
左靜歡一把拉住他,“哎,你幹啥去?
”
左祖迎無語的指了指外面,“半夜啊我的祖宗,還幹啥,肯定是去睡覺啊。
”
左靜歡看着左祖迎的背影,咬牙切齒道,“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就這樣你還睡的着。
”
第二天,左祖迎起床的時候,就見左靜歡站在侯麗房門口徘徊。
見弟弟起來了,左靜歡連忙迎了上去,“祖迎,媽還沒起來呢,今天上課都沒有去,你說她沒事吧?
”
左祖迎打了個哈欠,“能有啥事,昨晚鏟了大半夜的土不累嗎?
今天不得多睡一下。
”
“對了你要吃啥,我上街上買去。
”
左靜歡一臉的無語,“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看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
”
“吱嘎~”
兩人鬥嘴之際,侯麗的房門開了。
左靜歡和左祖迎同時望了過去。
侯麗出來了,人有點憔悴,眸子裡面都是淡淡的血絲,一看就是整夜沒睡。
她擡頭看向了左祖迎,停頓了一下詢問道,“祖迎你啥時候上A市?
我跟你一塊去。
”
左祖迎眉頭一挑,好事啊,他那敬職敬業的人民教師,終于開竅了。
“祖迎,祖迎在家嗎?
”,門外傳來了喊聲。
“在,誰啊?
”,左祖迎擡頭應了一聲。
是隔壁趙家的小兒子,過來找左祖迎打聽趙剛。
趙剛自從上次跑了後,再也沒有回過家了,趙家幾兄弟冷靜下來後不甘心了。
一是趙家兩老年紀也大了,老三跑了這老人誰管?
二是怕趙剛賺大錢了不聯系家裡,他們沾不到光。
這不趙家老四聽到左祖迎回來了,一大早就過來打探消息了。
左祖迎搖搖頭,“沒見過,我也在找他呢,你要有到他的消息,麻煩跟我說一聲。
”
趙老四試探的問道,“你找我三哥幹啥啊?
是搗鼓上次那生意嗎?
我現在也沒啥事做,你看我怎麼樣?
”
左祖迎上下打量了趙老四兩眼,“你哥借我錢了,說娶媳婦用,現在他人跑了錢也沒還我,你回去跟你爸媽說一聲,到底是你們一家的,這錢我總不能算丢了吧?
”
趙老四笑容一僵,“嘿嘿,他借錢你找他去啊,跟我們可沒啥關系....那啥既然你不知道他消息,那就算了,我這還有事呢,下次再聊。
”
左祖迎一臉鄙視的看着趙老四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裡暗暗為趙剛不值。
侯麗說話算話,當天就去學校安排好了自己的工作,又把家裡安頓了一番,跟着左祖迎上A市了。
左尚黨這些年确實是不經常回家,但對老婆孩子也是出了名的疼愛。
每個月錢也有準時往家裡寄,對侯麗也體貼,甚至可以說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好不容易回家了,老婆孩子的禮物從不少,一個大男人,又是進廚房又是做家務,在小鎮上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要左祖迎莫名其妙回家說爸爸出軌養了小三和私生子,大家基本都會認為他犯渾了,畢竟左尚黨那種對誰都笑眯眯愛老婆愛孩子的男人,為了老婆孩子生活好,一直孤身一人,辛辛苦苦在外拼搏。
左家在鎮上日子可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了,侯麗母子過的這麼好,還不是因為左尚黨一把血一把汗賺回來的。
但是侯麗有一個壓在心裡很久很久的秘密。
那就是陸家的二小姐陸雅知,她是知道她的存在的。
這麼多年的夫妻,她也不是傻子,她隐隐約約是有點懷疑的,但是又沒有任何證據。
而左尚黨除了這些年比較忙一些,他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合格的丈夫。
陸雅知這個名字,再加上那一枚本該埋在地下的扳指,讓過去記憶中的各種蛛絲馬迹都重新湧上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