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39章 小小目擊者
因為發現了第一案發現場,陸衛兵又來借利劍了。
原本有些蔫的利劍,此時打起了精神,它要一雪前恥。
隻是到了木屋後,時聽雨看裡面的情形心就有些涼。
這屋子太幹淨了。
按理說空置了很多年的屋子,不應該這麼幹淨的,簡易的床闆上,若不是謝林伸手摸了一下,肉眼都看不出灰塵。
這程度,離屋子被打掃不會超過三天的。
怕是作案人事後清理過了。
利劍快抑郁了,這一次聞到的味道比在那女屍身上聞到的味道還淡。
謝林是個老公安了,也辦過幾次大案,此時一看現場也知道大概線索不多。
如果早兩天,或許找軍犬還有用,現在怕是不行了。
陸衛兵也覺得棘手,這作案的人是不是腦子過分好使了?
而且心理素質也太強了些,殺過人後居然還能理智的清理現場。
這樣的人必須抓住,要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呢。
時聽雨聽圍觀的人說,是謝林發現了女屍所在位置有一道不明顯的拖拽痕迹通往木屋,這才發現女屍的位置不是第一案犯現場。
木屋過分的幹淨更是說明了這一點,早前謝林找人問過村裡人,最近都沒有人去過木屋,那木屋如此幹淨自然是兇手所為。
況且,現在的天這麼冷,也沒人變态到在冰天雪地裡行那檔子事。
兇手不在乎被侵害者的性命,卻在乎自己的命,不能為了快活,把自己凍死在雪地裡。
現在還沒有後世探測血迹反應的魯米諾試劑,一些刑偵手段和工具也不完善,查起來困難重重。
剛有點進展的案子,再次陷入僵局。
時聽雨和陸衛國他們回去了,可心思卻還在案件當中。
利劍徹底蔫了。
它的自信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連時聽雨安慰的話都不好使了。
這情緒現在隻能讓它自己消化消化。
就在衆人認為這案子可能要不了了之的時候,派出所迎來了一位目擊者。
準确的說是疑似目擊者。
那是望河大隊牛棚裡一個叫康弘的七歲小孩。
康弘是跟他爸爸一起住在牛棚的,他爸爸曾經是連市的一名老師,被學生搞了下來,他媽媽就跟爸爸離婚了,連孩子都沒有要。
因為他媽媽娘家生活并不好,養不活孩子。
陸衛兵擺出和藹的笑臉問康弘,“你叫康弘是吧,你能把你那天看到的情形跟我說說嗎?
”
陸衛兵雖然沒有盡數遺傳到爺爺的兇臉,可也有那部分的影子在,至少身高是遺傳了的,他一靠近吓得孩子直往後退。
跟着一起過來的是康弘的爸爸康老師。
康老師前幾天因為過年下雪的事情凍着了,在發燒,也是到了今天身體情況好點了,才知道有知青被奸殺的事情。
當知道那人是劉麗的時候,他很是痛心,因為劉麗曾經是他的學生,還是個成績很好很乖巧的學生。
即便是當初學生造反,劉麗也沒有參與其中,在血氣方剛義氣為重的年紀,即便當初自己不願意批鬥老師,可周圍的同學一喊,大家不管願不願意基本都會跟着一起批鬥。
而劉麗卻能頂住壓力,沒有跟着那幫學生一起起哄,是真的很難得了。
這次康弘能夠過來作證也是康老師促成的。
康弘曾在劉麗失蹤的那天早上去山腳下找食物。
康老師發燒了,康弘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因為家裡的糧食不多了,他想着或許能在山腳下找到點可以吃的東西。
那天早上有霧,天還不算大亮,康弘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從山上下來。
據康弘說,當時男人的表情很兇,朝着他就要過來了,他當時吓壞了,後來路上有人走動的聲音,那男人才跑走了。
這件事情康弘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被人推下了河。
也幸虧當時有人經過,康弘被人撈了上來。
還好康弘當時剛被推下去沒多久就被救了,回去後又趕緊灌了熱姜湯這才沒有生病。
康弘面對康老師的時候嚎哭不止,直說有人推他。
可他本身就是個孩子,又是牛棚的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望河村的大隊長也沒有繼續調查,隻說孩子貪玩不小心掉河裡了。
康老師是憤怒的,他知道自家孩子不會說謊,大隊長不追究,可他一定要把人給找出來。
拖着病體,康老師愣是把兒子問了個遍。
從有沒有跟人鬧矛盾,到有沒有哪些人對他不好,但凡是有點線索的,他都問了個遍。
康弘說了很多事,大的小的都有,還把在山腳下遇到人的事情也說了,隻是當時康老師并沒有在意。
直到後來聽說了劉麗的事情,他才把兩件事串聯了起來,他家兒子似乎撞見了兇手。
孩子說有人推他,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兇手要殺人滅口。
想到此,康老師就忍不住一身冷汗。
如今他兒子還能活着,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管是為了自己那慘死的學生還是為了兒子以後不被傷害,他都要來這派出所一趟。
謝林看孩子害怕高大的陸衛兵,便把他換了下來,自己問。
謝林上了點年紀,人也長得可親,康弘看到他時,面色放松了很多。
他先跟康弘聊了聊,成功把對康弘小朋友的稱呼進階到小弘後,才正式開始問:“小弘你還記得山腳下那人的長相嗎?
”
康弘睜大了眼睛,清澈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懼色,“他長得很高,很吓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那麼長,他要掐我。
”
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康弘的眼中開始積蓄淚水。
謝林看了立馬好生安慰了一番,康老師也在旁邊鼓勵着。
等到康弘平靜了下來,謝林繼續問:“小弘你看到他穿什麼衣服了嗎?
還有臉上有沒有痣或者疤,或者看着跟别人有不太一樣的地方?
”
康弘想了半天後,點了點頭,而後又搖搖頭,“他衣服是黑色的,臉上……臉上……”
他蹙起眉頭,眼中滿是焦急,可就是形容不出來,他似乎也不記得對方的臉上有什麼了。
好像有痣又好像沒有。
一幫公安同志在一邊幹着急,恨不得替他回想。
可到底康弘再沒有說出什麼可靠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