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第302頁
【未來的你為什麽要救我?
】
【我不知道】
【那現在的你為什麽要救我】
【我也不知道】
【那……我在你們眼裡是什麽樣子?
】
【嗯……大概是這樣的,你能看到嗎?
】
【唔,我的可視化道具到時間了,現在看不見了】
【那就等等吧,等你能再看見的時候看吧,總有那麽一天的,劉佳儀】
一個中毒的人和一個下毒的人無比平和地交談著,做壞事就像是流在他們骨血裡的事情一樣。
他們都是天生的壞孩子,對壞事沒有罪大惡極的認知度——他們在壞事中誕生,在壞事中受盡折磨,對壞事麻木且習以為常。
但因為有人願意對他們做好事,無條件地,受盡折磨也願意給他們未曾見過的陽光,溫度和雨露,所以他們這些植物和花蕾最終會向著光明的地方生長而去。
白六轉身離開,他跟在小木柯的後面,眼皮漸漸地閉合上,無論怎麽忍耐也開始源源不斷地從嘴角流出來的鮮血,漸漸溢出打濕了他的衣服前面,他皺眉捂住自己的嘴,但很快就被木柯發現了白柳的異常,他崩潰地慘叫起來:“白六!
你怎麽吐血了!
”
【系統警告:玩家白柳的副身份線處於中毒buff中,生命值持續下跌中!
目前27……】
白六終於捂住嘴跪在了地上,他兩邊的眉頭緊擰,牙關死死咬住。
“苗高僵,過來背我,在十分鍾內跑去教堂去右邊的座位的一個死角下面藏起來,教堂不能殺兒童,不然劉佳儀追上我們我們都要死。
”白六冷靜又虛弱地下達了命令,“快跑!
”
白六在下達了這個命令之後,意識就陷入了昏迷,苗高僵手忙腳亂地背著了白六,開始往教堂的那邊跑去。
白六靠在苗高僵的背上眼皮漸漸耷拉了下去,四肢就像是徹底失力那樣亂滾著。
他的呼吸聲在漸漸微弱,口鼻和嘴角不斷有鮮血滲出,順著下頜滴落到自己松散的手背和叢林的草葉上,這些從呼吸道流淌出來的血液時不時還把他嗆一下,嗆著一下白六眼看就要從苗高僵的背上滑落下去,還是竭力跟著跑的木柯推著白六,才勉強保持住了白六在苗高僵背上的姿勢。
木柯在跟著苗高僵跑,因為劇烈運動和情緒慌張,他的心臟從來沒有這麽痛過,木柯眼睛死死盯著苗高僵背上起來要死去的這個家夥,他的眼眶裡全是眼淚:“怎麽會這樣啊……”
苗高僵滿頭大汗地跑到了教堂,他把白六放在地上。
白六費力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靠在牆上,目光已經徹底渙散了,眼皮半合著,眼裡一點光都沒有,手就像是爛泥做的一樣隨意搭在地上,他很費力艱難地用肺部的氣體帶動自己的聲帶,掀開沉重的眼皮看向木柯發出一個短促音:“木柯……”
小木柯慌忙地靠過去,靠在了白六的肩頭嘴巴旁邊——白六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他聽不到。
“我在。
“木柯強忍著哽咽,他大口大口地喘氣,“我在,白六。
”
“教堂裡你們是,相對安全的,不會有人傷害你……接下來……呼……我要交代給你三件事,我覺得我撐不到淩晨六點給他打電話了。
”白六的聲音斷斷續續,他被毒藥折磨得發聲都困難了不少,聲線乾澀不已,“第一件,我帶了輸液管出來,抽……抽乾我的血儲存起來,遊戲還沒有結束,你把我的血帶給我的投資人,一定要……”
白六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咬牙往外蹦:“一定要救下他,知道嗎?
”
木柯流著淚瘋狂點頭:“好我知道了!
”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剛剛白六在路上一直捂嘴不讓自己的血流下來了,這是給他的投資人的血。
“第二件……呼呼。
”白六的臉色越發慘白,他張開嘴巴,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折磨得很痛,但他的表情還是很平靜——一種近乎於死寂的平靜,“……我的胸前有一個硬幣,這是他給我的,很寶貴的東西……苗高僵的靈魂紙幣也在裡面,這個東西很重要,絕對不能因為我的死亡掉落出來,這樣你就危險了,木柯。
”
“所以等下……”白六咽了一口嘴邊的血沫,呼吸的停滯時間越來越長,他點了點自己的喉結,聲音越發的低和虛弱,“我會把它塞進自己的身體裡,除了我的投資人,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個硬幣在什麽地方,知道嗎木柯?
”
木柯跪在白六面前,又是瘋狂點頭,他眼淚狂流,頭都要點掉了。
白六見木柯這樣,忍不住輕笑了一下,笑著笑著就嗆咳了起來:“咳咳,還有最後一件,那就是告訴我的投資人——”
“他是個騙子。
”小白六側頭看著教堂外面的日出,他笑起來,眼裡倒映著外面的陽光,眼眸中似有水光瀲灩湧動,“他說我改了名字後運氣會變好,但是,我叫了白柳之後,運氣好像還是很差,有時間,你勸他,咳咳再改一個吧。
”
白六嗆咳著,在木柯的遮擋下艱難地吞咽下了那枚硬幣,用力地卡著自己的喉嚨把硬幣往下滑動,木柯看得難受不已崩潰狂哭,但小白六面色還是冷靜的,隻是嘴角一直在溢出鮮血。
他的呼吸徹底的消失了,小白六,或者說白柳緩緩地合上了眼睛,帶著笑意死在了淩晨六點的第一縷晨光中,他的手中還握住那個兒童手機,但可惜沒有來得及打出去電話狠狠辱罵那個可恨的,來自未來的,仗著自己了解一切就盡情操控他的投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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