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第916頁
那裡隻有一個墓碑,周圍光禿禿的,沒有任何其他建築物,如果白柳說這裡就是公墓樓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性。
“把基座掀開吧。
”白柳平靜地吩咐,“入口在墓裡面。
”
牧四誠驚愕反問:“墓裡面?
那就是我們這一層已經是公墓樓第一層了?
”
“但如果第一層是入口,要掀開才能進的話……”牧四誠看著墓碑上那個26歲就死去的年輕男人,“那這些人的墓在哪裡?
”
唐二打也皺眉:“這些人死得太早了,看起來不像是能買得起第一層墓的有錢人。
”
白柳淡然地平視著墓碑上的年輕男人的遺照:“這裡不是第一層。
”
“按照正常的樓房結構,這裡的墓應該叫做地下室或者車庫,是整棟樓裡最便宜的位置。
”
“所以這裡的埋葬的人應該是連18層公墓樓都買不起的陽光城低等公民。
”
厚厚的基座屍塊在唐二打和牧四誠兩個人的攜手擡高下起立了,等基座翻過來看清楚裡面的情況的時候,牧四誠沒忍住率先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連木柯和唐二打都變了臉色。
擡起基座之後,下面是一條狹窄到隻能容許一個人通過的幽暗階梯,這倒不是什麽讓人震驚的場景,讓人震驚的是被擡起來的基座上居然有一個透明的塑料棺材,棺材裡居然蜷縮著一個活人!
這個年輕到好像隻有十幾歲的男生抱著自己雙肩,用一個仿佛在子宮裡的姿勢縮在一個隻有他身體三分之二大的棺材裡,緊緊抱緊身體,微微呼吸,呼吸的霧氣打在棺材的隔壁上映出一圈霧氣,神色緊繃而痛苦,好像馬上就要因為窒息而死去了一般。
唐二打當機立斷掀開棺材的蓋子,把這男生從棺材裡給扯了出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臉:“醒醒!
”
這男生嗆咳了兩聲,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見自己面前有人,揉了揉眼睛問:“你們是0812公墓樓新來的居民嗎?
不好意思剛剛我睡著了,現在我起來讓你們進去。
”
牧四誠反應了一下,然後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自然地起來向他們讓路的男生:“你剛剛是在……這裡睡覺?
”
男生似乎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點了點頭:“對啊,這裡是我家,我晚上就在這裡睡覺啊。
”
木柯用一種難以言喻地目光看向那個不足1.5平米的透明棺材,男生口中的“家”。
“如果你是這個公墓樓底層的住戶。
”劉佳儀盯著他詢問,“那外面墓碑上那個刻著26歲死亡的人是誰?
”
男生撓了撓頭:“那個就是我啊,隻不過我現在還沒死。
”
牧四誠擡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遺照,嚴肅地和這個男生的臉反覆對照了一下,最終肯定地點頭:“沒錯,雖然照片有點模糊,但應該是一個人。
”
白柳平靜地注視著這個男生,輕聲詢問:“你看起來隻有十幾歲的樣子,為什麽給自己立了一塊26歲的墓碑?
”
“我17歲了。
”男生解釋說,“我16歲開始工作的時候貸款在E區的公墓這裡買公墓房的時候,代理開發商說可以送我一塊墓碑,我心想我不想生孩子,也沒有其他的願望,那差不多活到26歲就可以死了,就和代理開發商說把墓碑上的死亡日期寫到26歲就行了。
”
“這塊墓碑就這麽來的。
”男生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麽奇怪的話,還對著白柳他們笑了笑。
唐二打心情複雜到了極緻:“你才17歲啊,你父母呢?
”
“都死了啊。
”男生口吻自然地說,“他們在樓盤工地上幹嘛,一般都死得早,然後他們死了沒多久,我們貸款買的房子就到二十年年限被收回去了。
”
“雖然房子沒有了,但房子的錢還有一部分沒還清,那些錢我還是得還十多年貸款,所以也攢不下什麽錢,就隻能來買公墓房了。
”
木柯的眼神下移,看到了男生血跡斑斑的手,這是一雙典型地在工地上拖拽繩索,乾重體力活的手,他一頓,開口詢問:“那你現在是在哪裡工作?
”
“C區的新樓盤啊,那裡剛開,正在招人,我運氣好進去了,開得工資還可以,我最近拿不少錢。
”
男生心情頗好地說完,自覺地爬進了棺材裡縮成一團,仰起頭來笑著友善地對白柳他們擺手:“明天還要上班,你們快進去休息吧,晚了這樓不太安全。
”
這態度正常的好像他並不置身於公墓,而是在一個普通的公寓裡和隔壁剛搬來的新鄰居打招呼。
“我也要休息了。
”男生打了個哈欠,躺在了棺材裡,他摁住旁邊一個按鈕,基座就像是自動開合的電梯門一樣豎起來合上了。
一群人漆黑的樓道裡沉默地行進,空氣中的腐臭味濃烈了起來。
“那孩子,才17歲還沒成年。
”唐二打突兀地出聲,他的聲音有點啞,“是什麽樣的地方,能讓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就已經接受一切地躺在自己26歲的墓裡睡覺。
”
白柳聲線平和:“這裡應該沒有成年這種概念,他們區分人用的標準是否具有工作能力,所以好像基礎年齡是16。
”
唐二打又沉默了下去。
五個人的腳步聲向下新進,到了一樓的時候,一縷微弱的,幽藍的樓道燈光亮了起來,通過這個光,可以看到狹隘低窄的公墓樓一樓裡有五戶,每一戶門口的設計不是那種打開的們,而是那種狹窄的,推入式的門,門栓上掛著鏽跡斑斑的鐵鏈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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