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第1086頁
“嫉妒著黑桃會看到,擁抱到,親吻到你犧牲靈魂許願才能得到的那個幸福的白柳。
”
“是的。
”塔維爾靜了很久,才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向水紋牆裡的畫面,很輕地承認,“我嫉妒他,嫉妒我的容器。
”
“我因為嫉妒和無法擁有而痛苦。
”
無數的透明絲線仿佛落雪一般從宇宙的星辰深處飄飄揚揚地落到了塔維爾的身上,將他籠罩在名為【痛苦】的繭房裡,連臉都看不到了,隻能聽到他聲音穿透這些絲線,清淡平和地傳出來。
“但我知道這不是他的錯,他並沒有選擇自己因何而誕生的權利,這一切隻是您的一場遊戲。
”
“我,白柳,黑桃三者之間的關系,是神,祭品,和侍從的關系。
”
“我們三個當中必然有一個是神,一個是因神而痛苦的祭品,一個是守護著祭品的侍從。
”
塔維爾身上的絲線越落越多,聲音也越來越細微:
“無論誰成為神,誰是祭品,誰是侍從,大家都是痛苦的。
”
“所以你為了避免白柳成為神,所以許願的時候選擇了讓自己最痛苦的一種許願方式。
”白六興味盎然地挑眉反問,“你是故意讓黑桃誕生的?
”
塔維爾靜了很久很久,才開口回答:“是的。
”
他目光穿過密匝包裹的絲線,一錯不錯地望著水紋牆屏幕裡神色冷淡地推開黑桃的白柳,瞳孔裡晃蕩著斑駁的光影,語氣很輕:
“我想不出第二種能讓白柳幸福,並同時我痛苦的方式了。
”
“真是偉大的犧牲。
”白六語帶笑意,“你和陸驛站配合的這個計劃本來天衣無縫,按照你們的打算,接下來你會成為我的繼承人,成為邪神,守著門,不讓門另一邊的異端過來,這樣世界線的運轉就會恢復正常。
”
“白柳會被陸驛站封印掉記憶,在他的看護下正常長大,成為一個在這個俗世裡庸庸碌碌的普通人,然後遇到你被剝離出來的容器,也就是黑桃,展開一段輕喜劇般的愛情故事。
”
“陸驛站獲得了遊戲勝利,其他人獲得了世界和平,白柳獲得了親人,朋友,愛侶。
”
“隻有你,我可憐的孩子。
”白六將手搭在塔維爾落滿絲線的肩頭,仿佛憐憫般輕拍,“你失去了你所擁有的為數不多的東西,在門旁邊看著這個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線,變成一個孤獨又痛苦的靈魂。
”
“這居然已經是你幻想出的最好結局了。
”
“但你沒有預料到的是。
”白六將手放在了正對著塔維爾的水紋牆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他微笑起來,“有個人並沒有按照你和陸驛站預料的軌跡走下去。
”
水紋牆上正在播放的畫面一頓,開始飛速地倒放,所有的畫面交雜成零碎的一片,最後停在十四歲的小白柳目光渙散地躺在池塘邊的畫面。
那個時候陸驛站剛剛用技能強製抹去了小白柳所有關於謝塔的記憶。
陸驛站問白柳願不願意改個名字,逃離這裡,但明明應該什麽都不記得的小白柳卻轉頭看向池塘,聲音嘶啞地說:
“我不接受更改太多的名字。
”
陸驛站問為什麽。
白柳眼睛無神又恍惚地說:“……不知道,我總感覺說不定有人……會用我原來的名字來找我。
”
“我不想他找不到我。
”
塔維爾藏在無數絲線裡的瞳孔驟縮了。
“很吃驚是吧?
”白六笑了起來,“我也很吃驚,白柳居然還能記得你,我給陸驛站的記憶抹除技能可是和我一個等級的神級世界線技能,這也就是說,連神都無法完全抹除白柳關於你的記憶。
”
“他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和他的關系,但卻本能地在做可以留住你的事情。
”
水紋牆中的畫面一轉,變成了陸驛站帶著小白柳逃離福利院的時候。
在他們即將逃離福利院的那一瞬間,白柳突然回過頭,跑了回去:“等一下,我要去拿樣東西。
”
“什麽東西?
”陸驛站急得要死,“他們就要追過來了!
”
白柳沒有一絲停頓:“很重要的東西。
”
等到白柳氣喘籲籲地抱著東西跑出來,陸驛站一怔——那是一卷染血的繃帶,和一本撕碎之後又粘好的故事書。
水紋牆的中的畫面再轉,稍微長大一些,看起來十七八歲,穿著校服的白柳站在街上,盯著一個開業大酬賓的商場旁正在對他招手的娃娃。
然後白柳走了上去,直視著這個娃娃的眼睛:“你好。
”
這個娃娃愣住了,然後取下了自己的頭套,露出了裡面的一臉懵逼的真人:“你,你好?
有什麽事嗎?
”
“我想問一下。
”白柳語氣平靜地發問,“做這個一個月大概多少錢?
”
這個娃娃裡的人卡頓住了,他有些無奈地撓撓頭:“看穿著,你還是高中生吧?
現在也沒放假,你還是先好好學習再說賺錢的事情吧。
”
“乾這個東西很累的,你看我,在這晃半天也就給我開六十塊錢,滿身的汗。
”
“我不怕累。
”白柳點頭道謝,“一天六十是嗎?
謝謝。
”
他得到答案後,轉身離去,倒是那個娃娃裡的男人有些不落忍地喊住了他:“誒!
你是有什麽困難嗎?
家裡有大人要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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