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無限遊戲裡封神(我在驚悚遊戲裡封神)》第656頁
旁邊的牧四誠恍然大悟:“所以這隻鸚鵡才能記得遊戲裡的事情。
”
白柳向杜三鸚伸出來手,他態度真摯誠懇,漆黑如鏡的眼睛裡完完整整地倒映著遲疑不前的杜三鸚。
如樓下水池一般清澈的倒影,杜三鸚看得恍惚了一下。
“我或許是個壞人。
”白柳輕聲說,“但我從未害過你,而更重要的是——”
“——你也不能傷害我,我的厄運與生俱來,遠勝於你能帶來的不幸。
而被你嗤之以鼻的幸運則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
白柳擡眸注視著他,上前一步靠近杜三鸚。
杜三鸚被白柳看得無法後退,愣在原地。
他看到白柳的眼眸裡仿佛有狂野寒冷風和雪在纏繞,有融化後碎冰在浮動,有烈火和強酸嘶叫冒煙,氤氳了白柳的雙眸。
那些清澈稍縱即逝,在煙,塵,雪與毀滅之間,眼珠裡浮現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消失在白柳的眼底,似乎是一場不存在的美麗回憶,浮光掠影,隨風遠去。
杜三鸚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這個人在心碎。
“我請求你,幫助我。
”白柳輕聲說,“用你的幸運,去拯救對我重要的人。
”
杜三鸚靜了片刻,他低下頭小聲問:“……我去的話,真的能救人,不是害人嗎?
”
“不是。
”白柳看著他,淺笑,“當一個人的一生已經夠不幸的時候,你所帶來的不幸,或許也隻是幸運的一種呈現方式。
”
“對我,對我想救的那個人,對飛機上的五個押送員,你都不會害了他們的。
”
白柳垂眸:“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比這更不幸的結局了。
”
杜三鸚咬咬牙,他猛地深吸一口氣,攥緊了白柳的手:“好,我跟你走,要怎麽做才能救他們?
”
白柳迅速地和杜三鸚講解了現在的情況。
杜三鸚有些發蒙:“飛機已經在南極上空了要墜毀了,我能做什麽?
”
“可以把你傳送到這架飛機上,利用你的幸運,看能不能提前將飛機打下來降落到海域而不是地面,這樣減輕飛機墜毀程度,盡量保全飛機上的人和物品。
”白柳說。
杜三鸚大驚失色:“把我傳送到要失事的飛機上?
!
”
白柳摁住他,冷靜道:“我和你一起。
”
杜三鸚被嚇得小臉慘白,但還是勉強維持住了鎮定,扒住白柳的胳膊虛弱詢問:“怎麽,怎麽傳送啊?
”
白柳的視線停在了陽台上的鸚鵡上:“利用遊戲道具。
”
杜三鸚進入遊戲大約是一年前,正好是他全家出事的時候,那麽很好推斷,刺激杜三鸚進入遊戲的核心欲望和這場交通事故應該有關。
例如把全家從交通事故的現場瞬間傳送出來之類的核心欲望。
而這隻鸚鵡是符合杜三鸚的核心欲望,才能被拿到現實裡來的遊戲道具,再加上幕後之人處心積慮的設計……
白柳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這隻鸚鵡真實的作用是傳送道具。
唐二打在白柳的指示下壓住鸚鵡的翅根,把鸚鵡從陽台外逮了回來。
鸚鵡支著脖子大聲嘶吼,翅膀不停撲棱:“白柳!
壞!
白柳!
壞!
”
杜三鸚心有惴惴,又於心不忍,忍不住弱弱提醒:“輕一點,它不舒服。
”
白柳從唐二打手裡接過鸚鵡遞給杜三鸚。
鸚鵡飛快地爬到了杜三鸚的肩膀上,歪頭蹭了蹭他,眨了眨綠豆眼,動了動爪子貼在杜三鸚耳邊,好像說悄悄話告密一樣小聲嘀咕:“白柳,壞,快跑。
”
杜三鸚哭笑不得,他擡手摸了摸鸚鵡腦袋,躊躇了一下,捂住了鸚鵡眼睛:“……使用道具,不會傷害它吧?
”
“不會。
”白柳看著他,“但需要你想起來怎麽使用這個道具。
”
杜三鸚苦惱地皺眉:“……但我真的不記得了。
”
“它明顯是個聲控道具。
”劉佳儀提示,“你有沒有給鸚鵡設計某種使用它的關鍵詞,比如白柳之類的?
”
鸚鵡聽到這個詞,又抖動翅膀,趾高氣昂地扯著脖子叫喚:“白柳,壞——!
!
!
”
杜三鸚冷靜地捂住了鸚鵡的嘴巴:“讓我想想。
”
“如果你和家人遇到了一場劇烈的交通事故,你會選擇什麽樣的關鍵詞把所有人傳送出去?
”劉佳儀說。
杜三鸚猶豫地擡起了頭:“交通事故?
”
“是的,一場相當嚴重的交通事故,遺體搜尋了一周都沒有拚全,因為乘客的遺體因為汽油的焚燒和劇烈的衝撞全部融合在了一起,血肉模糊,無法區分。
”白柳言辭清晰地敘述。
杜三鸚的瞳孔輕微地收縮,他逃避地低下頭,開始神經質地咬自己的指甲蓋,聲音低微:“聽起來……好嚴重。
”
白柳:“你試圖分開你的家人和其他人,拚湊出他們的遺體單獨下葬,但你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如果一定要做,那就要做大量的DNA鑒定。
”
“……最終遇難者的家屬們商議之後,立了集體事故公墓,大家一起下葬,在悼念遇難者的當日,這場事故裡的你作為事故裡唯一的幸存者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
杜三鸚的呼吸開始急促了。
“這些前來參加悼念會的遇難者家屬問你怎麽活下來的,有人關心你,安慰你,不少人表示出對你的同情,寬慰你活下來就是萬幸的事,甚至有兩個家庭表示想要扶養你上大學的——因為在他們看來,你也是受害者,還是僅存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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