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vip 第672章:一步步下套
蕭長庚收起了不以為然,若隻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餘五郎,不至于讓蕭覺嵩去救人,可若是為了安撫人心,樹立威信,讓更多被他安插之人死心塌地追随,倒是值得:“八兄的顧慮,甚是有理。
可餘五郎明日問斬,你我此刻也鞭長莫及,且你我既然能想到,想來五兄與太子妃也能想到,必然會有所準備……”
說着,蕭長庚頓了頓,他沉思了片刻後道:“八兄,或許這是太子妃刻意洩露消息。
”
“哦?
何以見得?
”蕭長彥問。
“太子妃或許也如我們一樣,料想到皇伯極有可能劫法場,刻意吐露出來,若此事為皇伯知曉,隻怕皇伯便會歇了劫法場之心。
如此,就能輕易将餘五郎繩之于法,也免了百姓心中惶恐。
”
蕭長彥靜靜看了蕭長庚片刻,在沉思的蕭長庚擡起頭的一瞬間,他收斂了神色,露出恍然之笑:“原來如此,為兄明白,既然太子妃成竹在胸,倒也是我多慮。
我們好生歇息,明日還有許多事要忙。
”
拍了拍蕭長庚的肩膀,蕭長彥雙手背在身後,大步離去。
蕭長庚将人送到門口,立在屋檐下,目送蕭長彥離開,冷風吹動着屋檐下的燈籠,搖晃間,燈火忽明忽暗,照得蕭長庚那張娃娃臉也宛如蒙上一層銀霜,看起來有股子涼意。
蕭長彥對沈羲和知之不深,這才去蕭長庚那裡試探一番,原來沈羲和是這個用意,所以沈羲和是真信了餘五郎與蕭覺嵩同謀,看似在袒護,實則才是真正置餘五郎于死地?
沈羲和為何要這樣做?
她若真的對餘貢有不滿,這個時候應該趁勢動手才對。
他故意挑了餘五郎,而非餘貢,就是看沈羲和的反應,會不會急不可耐,結果沈羲和的反應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是他低估了沈羲和,還是他猜疑得不對,這件事情與沈羲和無關?
蕭長庚與沈羲和都覺得餘五郎就是蕭覺嵩之人,所以才會認為蕭覺嵩真的會去劫法場。
難道他并沒有冤枉餘五郎,餘五郎其實真的也是蕭覺嵩之人,那麼蕭覺嵩當真會去劫法場。
“王爺,不若派人去法場外見機行事。
”幕僚看蕭長彥猶豫不決,便建議道,“不論人來不了,都去盯着,切莫輕舉妄動,如何也不能入了圈套去。
”
蕭長彥想了想應允了,研磨修書一封傳了回去。
幾乎是前後腳,蕭長彥與蕭長庚的消息一起遞出去,但蕭長庚的飛鷹傳信,明顯要比蕭長彥的飛鴿傳書快,蕭華雍早間一睜眼,就收到了消息,且還是已經到了一個時辰,隻不過天圓不敢驚醒蕭華雍才這個時候遞上來。
“小八今日一定會在法場上埋伏人。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們的計劃一步步進行。
要的就是讓蕭長彥派人來,然後親眼看到蕭覺嵩的人劫法場,然後就是跟蹤蕭覺嵩,從而發現蕭覺嵩的蹤迹……
“敵人是你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伯’,他不會派等閑之人,極有可能是派他的影衛。
”沈羲和起身穿衣,“便是抓到了,也證明不了是他的人。
”
蕭長彥是狡猾的,他對餘府下手的目的,是把自己對蕭長庚的所作所為順水推舟推到餘府上,但他卻通過另一個無關緊要的法子先把餘五郎置之死地,然後再來暴露出餘五郎對蕭長庚的所作所為,這樣一來就是死無對證,也能夠少許多露馬腳的可能。
同時也讓餘貢完全想不到是他給餘五郎下的套。
“無妨,他要玩心計,我便陪他玩一玩。
”蕭華雍伸手将沈羲和一縷發絲從被衣裳裹住的懷裡勾出來,而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等夫君為你出頭。
”
占完便宜,蕭華雍心情大好去洗漱。
沈羲和拿了洗臉的巾子擦了擦額頭,這人一早都未盥洗,就親她!
真是越來越不講究。
偏她手上做着嫌棄的動作,心裡卻沒有半點排斥和氣惱。
蕭華雍當着沈羲和的面換了裝,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就變了個人,沈羲和不是第一次看到,卻仍舊歎為觀止,又尋了個替身替他在屋子裡稱病,便在沈羲和與蕭長卿去了縣衙後,不驚動任何人離開了府邸。
監斬餘五郎,沈羲和沒有殘忍地派餘貢來,而是交給了縣令,但是餘貢還是在法場之外的食肆尋了個位置,緊緊盯着法場的一舉一動。
天空一直下着不大不小的雨,仍舊有不少百姓,不顧大雨阻攔也要觀看行刑,他們的臉上都是憤恨的,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被餘五郎得手,或許此刻他們都已經沒命站在這裡。
時辰一到,縣令還沒有扔下令牌,就有發狂的馬兒疾奔而來,百姓驚惶地讓開,等到瘋狂的馬兒奔到了法場内,衆人才看到一個一直貼在馬身下的黑衣人飛出來,持刀朝着行刑的劊子手坎去。
幸好這筷子是孔武有力,手中還有鋼刀躲過了一劫,緊接着百姓之中,也有人不知何時蒙上了面巾,飛身而起,朝着法場飛掠而去。
餘貢遠遠看到這一幕,直接吓得面無人色,這樣的架勢讓他這個親爹都忍不住懷疑難道兒子真的是逆臣的爪牙。
他腦子嗡嗡作響,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
這下子他們餘府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他顧不得什麼,手一揮立刻将自己調來的人手指使上去,無比要攔住這些人劫走兒子!
隻要兒子沒有被劫走,一切還能有回旋的餘地,一旦被劫走,那就是百口莫辯。
蕭長彥派來的人始終冷眼旁觀,無論這件事是不是一個局,隻要他們不插手,就不能扯到他們身上來。
蕭華雍派來的人的的确确是蕭覺嵩身前的人,這些人都是蕭覺嵩臨終前托付給他,蕭華雍沒有猶豫就接收,這些人對他大有用處。
尤其是這些人身上獨屬于蕭覺嵩用秘法刺上去的人标志,當日在行宮,已經在祐甯帝面前過了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