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vip 第402章:做夢都想手刃我
蕭長泰是盜墓案的主謀,李燕燕是幫兇,這些祐甯帝都知曉。
正因為知曉這些,祐甯帝才明白似蕭長泰這般狡猾陰毒之人,若非迫不得已,是絕不會貿然入京,很明顯蕭長泰是被人下了套,給蕭長泰下套的人,就是真正知曉陛下生辰八字的人。
若非有通天本領,那就是侍孝太後十二載的蕭華雍嫌疑最大。
或許很早以前,陛下就開始懷疑蕭華雍,隻是蕭華雍的種種行為,并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這一次蕭華雍竟然弄出個巫蠱娃娃,對帝王而言是絕不能容忍。
“隻要我的毒一日未解,他都會做個慈父。
”蕭華雍給沈羲和一個定心丸。
他體内之毒,陛下心知肚明,能夠讓他自然而然的死去,又何必大動幹戈,傷了陛下與太後之間已經所剩無幾的母子情呢?
沈羲和颔首,陛下對蕭華雍中毒的症狀或許不清楚,但卻一定笃定蕭華雍體内奇毒未解:“代王妃,為何不肯說?
”
李燕燕就算想不明白祐甯帝要知道什麼,祐甯帝也必然會派人暗示她,明明她可以順着陛下的心意,将蕭華雍暗算蕭長泰之事說出來,但她卻沒有。
她不但沒有,由于當日綁架葉晚棠之人确實是她,她交代的天衣無縫,便是尋葉晚棠對質,也是沒有半點疏漏。
此刻,沈羲和才明白,蕭華雍為何不親手綁走葉晚棠,而是非要借李燕燕之手,如此一來,才沒有任何他出手的痕迹露在外面。
“她恨陛下。
”蕭華雍道,“國破家亡,她又成了牽制西涼李氏的棋子,她若一死了之,西涼李氏負隅頑抗,隻會被滅族。
她不能死,就隻能苦熬着。
這些年,老三一心一意待她,她不是草木,如何能夠無情?
可老三又是陛下的兒子,是她死仇之人的兒子,她就更怨恨陛下。
能有個人威脅到陛下,她求之不得。
”
李燕燕巴不得有人能夠對付祐甯帝,若非傾心蕭長瑱,她不會選擇與蕭長泰合作,她會鼓動蕭長瑱的野心,讓皇子們個個不得安甯,讓祐甯帝晚年看着他守護的山河,因為皇子們的奪利而分崩離析,才能讓她快意,讓她釋然亡國之恨。
原來如此,沈羲和想到的是李燕燕好歹與蕭長泰是合作者,是蕭華雍讓蕭長泰滿盤皆輸,從而也導緻李燕燕跟着一起白搭上這麼多年的籌謀,她應該是恨蕭華雍的。
也許她的确很蕭華雍壞了她的事兒,讓她淪為階下囚,可蕭華雍隐藏着,對祐甯帝造成的威脅更大,兩相比較,她甯可遮掩蕭華雍,也要等到日後祐甯帝栽跟頭。
“陛下會如何處置她?
”沈羲和又問。
“十年,西涼李氏已經沒有了威脅,陛下便是殺了她,也不用顧忌西涼。
”蕭華雍思忖片刻道,“但陛下不會要了她的命,陛下對皇子還是念及骨肉之情。
”
隻是這份骨肉之情,若是碰上大局,就會不堪一擊。
蕭長瑱心裡隻有一個李氏,陛下為了蕭長瑱,都不會要了李氏的命。
正如去年,他沒有要顧氏的命一樣,也是為着蕭長卿。
沈羲和與蕭華雍正在讨論李燕燕,李燕燕此刻見到了親自來宗正寺的祐甯帝。
“朕最後問你一次,你可要想好。
”祐甯帝道。
“陛下既不信我之言,又何須再多問?
”李燕燕蓬頭垢面盤膝坐在牢裡,手裡轉動着從床上扯下來的稻草,“葉氏是被我扣着,隻因蕭長泰無視我,我要給他些教訓,蕭長泰為着葉氏才來京都,至于我們何時被人察覺,又是何人對我們下了手,我一概不知。
”
祐甯帝沉默看了低頭玩稻草的李燕燕片刻,吩咐劉三指:“把老三帶進來。
”
面容憔悴而又慘白的蕭長瑱被帶了進來:“陛下,請陛下寬恕燕燕。
”
“她犯了何罪,你心知肚明。
朕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一杯鸩酒,要麼另娶嫡妃。
”祐甯帝面無表情道。
李燕燕幫助蕭長泰弄出那麼喪盡天良的盜墓案,蕭長瑱知道,這件事情此刻是狡辯不過去,可他沒有想到陛下會給他這樣兩個沒有辦法選擇的選擇。
李燕燕是公主,她怎能作妾?
哪怕是側妃也不行,這比殺了她還要殘忍。
“蕭長瑱!
”李燕燕冷冷盯着他。
蕭長瑱若真是選擇了貶妻為妾,她會恨死他。
她活着是西涼李氏的希望,如果她死了,那些人會做出什麼事兒,她大概能夠猜到,無疑是随着她一起陪葬,為着那些族親,她也要活着,哪怕受盡屈辱。
蕭長瑱看着李燕燕,他知道,她甯可做側妃,也要活着,她要讓李氏王族的人,消磨反抗之心,安居樂業,再過十年,等他們徹底放下皇室身份的高傲,接受了現實,哪怕知道李燕燕的死訊,也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她一直都把李氏皇室的人看得比他重,他一直知道,可還是心如刀絞。
别開頭不去看李燕燕緊緊盯着他,隐含警告的目光,他撲通一聲跪下:“請陛下賜酒。
”
他說過他此生不負她,不會另娶,無論她信與不信,他都會信守承諾。
“蕭長瑱——”李燕燕撲過來,雙手抓住鬧房的鐵柱,眼底是不瞞與憤恨。
在祐甯帝的示意下,劉三指很快端來了一杯鸩酒。
“請陛下,容兒親自灌酒。
”蕭長瑱提出一個請求。
祐甯帝讓人打開了牢房的門,李燕燕迅速後退,推到石牆邊緣,像是随時都會被激怒的幼獸,防備着蕭長瑱。
蕭長瑱一步步走進,看着面對着他雙手反向按着牆壁的李燕燕,端着鸩酒的蕭長瑱笑了,他指尖一彈,一顆從衣服上扯下的珠子擊中李燕燕,讓她身體一軟,她的手腳都瞬間酸麻。
蕭長瑱蹲下來,執起她的手,在她無力抗拒下,讓她握住了酒杯,用力束縛着她的手,酒微微請撒了一些,他道:“你曾說你做夢都想手刃我……”
話音未落,他凄然一笑,帶着她的手将酒杯遞到他低下頭的唇邊,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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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