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男人的俊臉埋在她的頸窩
“對了,今日宴上來了許多貴女,鳳将軍可有看上哪家千金,朕為你賜婚。
”裴琛很是大度地說。
鳳吾現在哪裡有心情?
他搖着頭道:“多謝皇上厚愛,臣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今日有些乏了,臣便先告退了。
”
“嗯,去吧,鳳将軍慢走。
”裴琛揮了揮手。
鳳吾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看着他沒入夜色中的身影,裴琛轉頭看向裴淵,一副邀功的模樣,“皇叔,朕的表現如何?
”
裴淵眸内有絲笑意,“嗯,勉強還行。
”
裴琛喜滋滋的,但想到一事,又垂頭喪氣了起來。
沈彥幾人明白他在想什麼。
因為今晚宴上,太皇太後指了溫家小姐,給他做皇後。
“皇上,菊香要怎麼處置?
”秋笛問。
裴琛瞥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雖然她供出了鳳太後,但她前頭對夷珠小姐下藥,實在是罪大惡極,貶入浣衣局吧。
”
浣衣局是宮中最苦最累的地方,但比起性命,自然不算什麼,菊香逃過一劫,喜極而泣,重重磕了個響頭,“多謝皇上!
”
待她下去後,裴琛看了眼地上的兩具屍體,蹙眉問裴淵,“皇叔,這二人要怎麼處置?
”
“直接送去四方館,交給阿塔桑王子。
”裴淵道。
“可是阿塔桑王子怕是沒那麼好唬弄。
”裴琛有些擔心。
“剛才鳳吾說的理由,就很好用,再加一條,就說鳳太後禦下不嚴,緻使手底下的人貪财害死了阿穆将軍,皇上盛怒之下,已廢除太後封号,令其幽居北苑思過,阿塔桑王子縱然疑惑,也不會再說什麼。
”裴淵淡淡道。
“兩條人命,再加上太後被廢,足夠給烏麗交代了。
”顧修附和。
“那就這麼辦。
”裴琛點頭,但他心裡還是有些遺憾,沒能直接治鳳太後死罪。
不過他也明白,要治鳳太後死罪,也沒那麼容易,畢竟還要顧忌鳳家,而且,鳳太後身為大梁太後,謀害使臣一事,若是傳揚出去,烏麗國不會罷休不說,也會毀了大梁皇室的威嚴。
不過今日能廢掉鳳太後,将她幽居北苑,也是一件意外之喜。
想通了這一層,裴琛對秋笛道:“就按皇叔說的辦,你将這兩人送去四方館,交給阿塔桑處置。
”
“是。
”秋笛恭敬應下,領着人,将兩具屍首擡走了。
事情處理完,幾人便各自散了。
裴淵直接去了偏殿。
此時夜色已深,夷珠和裴狐已經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裴淵靜立在床前,看着床上挨在一起,睡得正熟的母子倆,他清冷的俊臉上浮現笑意。
不愧是母子,連睡姿都一模一樣。
他看了一會兒,見夷珠踢了被子,上前給她蓋好。
他剛要直起身,突然兩隻藕臂,自被子裡鑽出,環住了他的頸項。
他身體僵了下,低頭看去,便見原本睡着的女孩兒,此時半睜着眼睛,迷離地打量着他。
“王爺……”她喃喃自語了一遍,随後兩隻手臂微微使力,将他往下拉了些。
霎時,二人的距離拉近,裴淵俊挺的鼻子,貼上了她的,鼻間更是盈滿了獨屬于少女才有的幽香。
他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凝視她片刻,剛要撤開,卻在這時,女孩兒突然擡起身子,兩片柔軟的紅唇,毫無預兆地貼了上來。
裴淵僵住,向來冷靜的眸中,出現了片刻的錯愕。
夷珠在他唇上貼了一會兒,突然撤開了,嘴裡還喃喃自語,“果然是做夢,王爺都不動……”
裴淵:“……”
他有些哭笑不得,原來這丫頭是做夢了。
但想到她夢見了自己,他眉毛微揚,心裡劃過愉悅。
夷珠收回手臂,躺回去繼續睡。
然而她剛閉上眼睛,男人溫涼的唇突然覆了上來,霸道強勢。
觸感太真實了,夷珠睜開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男人放大的俊臉。
漸漸地,她羞紅了臉。
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
一吻畢,男人的俊臉埋在她的頸窩,明顯急促的呼吸聲,落在她耳畔,她整個人好似被燙到了般,瞬間清醒了過來。
“王、王爺,我不是在做夢?
”她結結巴巴地說。
裴淵臉伏在她頸間,低聲笑了下。
頸間的麻癢,令夷珠身子戰栗了,小臉滾燙滾燙,突然覺得無地自容。
到了這會兒,她若還覺得是在夢中,就太傻了。
可若不是夢,也太丢臉了。
她竟然以為在夢中,主動親了裴淵。
思及此,她雙手捂臉,懊惱極了,裴淵該怎麼想她?
色女?
她呼吸滞了下,更加無地自容了。
裴淵在床邊坐下來,盯着女孩兒羞愧到無地自容的樣子,愉悅勾唇,故意逗她,“不是做夢,是真實的,不信……你再摸摸。
”
他倏然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隔着外套,夷珠依舊能感覺到他滾燙的身體,以及跳得很快的心跳。
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她立即縮回了手,臉埋入枕間,很是羞臊。
裴淵單手撐在她身側,俯身湊近,在她耳邊啞聲道:“還想睡麼?
”
不知為何,目垂這個字,經他唇齒間迸出,多了一層暧昧的意思。
夷珠瑩白的耳垂,染上了紅暈,故作鎮定地搖了搖頭。
裴淵看着她秀色可人的模樣,鳳眸中一片暗沉,片刻後,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紅潤的唇瓣上,克制地輕輕一啄,然後将她扶起來,“那跟我去一個地方。
”
“去哪?
”夷珠壓下心頭的羞意,好奇問。
裴淵勾唇笑了下,“去了你就知道。
”說罷,已取來她的衣裙,要服侍她穿上。
夷珠心間跳了跳,連忙接過,眼神閃爍着道:“我、我自己來就可以。
”
“嗯。
”裴淵沒有勉強她,轉身出去了。
夷珠悄然松了口氣,飛快穿上衣裙,又回身給小孩掖了掖被角,這才出了屋子。
深沉的夜色下,裴淵長身玉立,負手站在長廊下。
看着他寬闊的肩膀,夷珠腳步頓了下,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可人一種很可靠,很安急的感覺。
其實二人相識也沒有很久,但每每看到他,她心裡總會充斥着一種心安的感覺。
“走吧。
”裴淵察覺到她出來,回身朝她伸出手。
夷珠回過神,将手遞了過去。
裴淵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了下,随後便帶着她離開了偏殿。
深夜,一輛黑色的馬車,駛出了皇宮,直奔河邊。
到了河邊,夷珠扶着裴淵的手,下了馬車。
深夜的河邊,已沒什麼人,但河道内仍飄着許多祈願的燈,正慢悠悠地飄着,盛載着許多願望,不知要飄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