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七章 淵王妃這個身份,實在太尊貴
從壽甯堂出來,夷珠慢悠悠地回到了翠微院。
她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上次去河邊釣魚那日,她才從祖母口中得知,夫人有給她置辦三套新衣,可到她手裡的,明明隻有一套。
那時,她心裡便有疑惑。
另兩套新衣,跑去哪裡了?
本來剛剛在壽甯堂,她并不想在祖母面前,透露她隻有一件新衣的事實的。
但是今日,太皇太後突然召她入宮,她卻連件簇新的衣裙都沒有,若非祖母趕巧讓人給她做了衣裙,她今日入宮,怕是要出糗。
想起這件事情,她心裡便有些發堵。
因為她知道,扣了她新衣的,不是别人,正是姨娘。
她就想知道,姨娘将她的新衣,都拿去哪裡了?
祖母是個睿智的人,她定然也想到了是姨娘做的手腳,怕是會派人去查姨娘。
那她便等着看好了。
有些事情,她總得弄明白。
……
翌日,夷靈急匆匆地回了夷國公府。
本來昨日出宮後她便要來的,但時間比較晚了,她隻能按捺下來,等到今日才來。
到了國公府後,她并未先去向夷老夫人和夷夫人請安,而是直接來了翠微院。
夷珠都準備出門了,卻被她攔了下來。
“珠兒要出門?
”夷靈按壓下心頭的不耐,張口問。
夷珠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是。
”
“我有話問你,跟我進來。
”夷靈丢下一句話,便徑自進了她的屋。
夷珠眉頭蹙了下,但還是轉身跟了進去。
春喜已指使起了翠微院的下人,給夷靈端茶倒水,俨然将這裡當成了她主子的地盤一般。
碧清看得直皺眉頭。
夷珠則不動聲色地看着。
夷靈喝了口茶後,這才問道:“珠兒,你跟淵王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昨日淵王會說出迎娶你的話?
”
夷珠聽着她像質問一樣的口吻,這才明白過來,她今日這麼匆忙趕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她覺得有些好笑。
她就這麼怕自己跟淵王扯上關系?
所以唆使齊悅到淵王面前,說她壞話!
“姐姐昨日不是有看到麼,就是那麼一回事。
”
她不像在家中長輩面前那樣澄清,而是故意回了這麼一句。
果然,夷靈一聽,面色變了變,不确定地問:“淵王……當真要迎娶你?
”
夷珠眨了眨眸,淡淡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姐姐若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問人家淵王。
”
夷靈一聽,眼睛眯了下,“珠兒語氣怎麼這麼沖,可是姐姐哪裡得罪了你?
”
“我語氣沖嗎?
我隻是實話實說啊。
”夷珠驚訝地看着她。
夷靈噎了下。
她若能去問淵王,還用來問她嗎?
她目光審視地看着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
奈何看了半天,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讓她心裡感到焦躁。
以前的夷珠,但凡想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心思并不難猜。
可現在,她卻絲毫猜不出她心裡的想法。
想着,她故意道:“珠兒是不是在跟姐姐賣關子?
淵王要不要迎娶你,難道你自己會不知道嗎?
我看淵王待你挺特别的,說不定,他是真的要迎娶你呢。
那姐姐可就要恭喜你了!
畢竟淵王妃這個身份,實在是太尊貴了,天下女子都趨之若骛呢。
”
夷珠聞言,歎了口氣,“淵王妃這個身份,确實是尊貴,既然姐姐這麼看好我,那便替我謀劃謀劃?
”
夷靈聽得心裡冷笑不已,“以妹妹的手段,何需姐姐替你謀劃,淵王昨日不是已經當着衆人的面說了要迎娶你了麼?
”
“既如此,姐姐何需跑這一趟來問我?
”夷珠擡眸看着她。
夷靈啞口無言,繼而,目光審視着她,“你當真不知道淵王是怎麼想的?
”
夷珠勾唇笑道:“姐姐太擡舉我了,淵王貴為當朝王爺,我怎麼會知道他心裡的想法?
”
“但他昨日,卻為了你,讓人當衆杖打了齊悅呢。
”夷靈突然道。
夷珠點頭,“是啊,這個我知道,我當時就在場。
淵王那麼睿智英明,自然不會容許有小人在他面前挑撥是非。
你說是吧,姐姐?
”
夷靈掐緊了手裡的帕子,面上卻痛心地說:“昨日齊悅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實在是可憐。
”
“可憐是可憐。
”夷珠點頭,“但她也是咎由自取,誰讓她沒有腦子,輕易受人挑撥,被人當槍使呢?
姐姐你跟她往來密切,可得教教她,免得她下一次,又腦子犯渾,落得比昨日更慘的境地。
”
夷靈心頭一凜,目光悄然審視着她。
夷珠這話,她怎麼聽得這麼刺耳?
她什麼意思?
“我還要出門,姐姐若是沒的事情了,我便不作陪了。
”夷珠出聲道。
夷靈見問不出什麼了,壓下心頭的不快,起身道:“妹妹自便吧,我還得去向祖母和母親請安。
”
“姐姐慢走。
”夷珠點點頭。
夷靈見她都不行禮恭送,心裡更加不痛快了。
春喜看了主子一眼,沉着臉道:“二小姐,你怎麼不行禮?
”
夷珠詫異地看着她,“上次姐姐在祖母屋裡,不是說,一家人,不用行禮嗎?
而且這裡又沒有外人。
”
春喜噎了下,看向自家主子。
夷靈臉上的笑意,險些維持不住,她僵硬地說:“妹妹說得對,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行禮了。
”說罷,面色難看地拂袖而去。
春喜急忙跟了上去。
她一走,夷珠撇了下嘴,面色也跟着淡了下來。
“小姐,大小姐匆匆回來,不會就隻是為了确定,淵王要不要娶你吧?
”碧清見人走遠了,上前小聲道。
夷珠點點頭,“應該是吧。
”
碧清道:“大小姐這是為何?
一回來,便直奔我們院子,都不先去給老夫人和夫人請安呢,太奇怪了。
”
夷珠歎了口氣,心裡卻明白,夷靈定是怕她真的嫁去淵王府,淩駕于她的頭上吧。
否則她也不會處心積慮地唆使齊悅,在淵王面前說她壞話。
她這是想破壞她與淵王和小王爺的關系。
也是幸得淵王和小王爺都不是昏庸的人,否則聽了齊悅的話,怕是真要離她遠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