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因為裴淵,夷珠羞紅了臉
裴淵頓了下,對上女孩兒期盼的目光,他終究是做不到反對。
他唇角勾了下,聲音低沉,“你不覺得麻煩,便好。
”
夷珠見他不反對,心裡松了口氣,連忙道:“不麻煩的。
”
小王爺那麼乖,怎麼會麻煩呢?
裴淵笑了下,“好。
”
目光看向兒子時,收斂了笑意,不過,未等他說什麼,小孩已乖乖地保證道:“父王放心吧,孩兒定會乖乖的,絕對不給珠珠添麻煩。
”
裴淵還能說什麼,隻能點頭,“嗯。
”
畢竟在夷珠面前,顯然是兒子更受歡迎。
“珠珠,我會很乖很乖的哦。
”小孩生怕夷珠會嫌棄自己,又轉過頭,對她保證道。
“我知道。
”夷珠看着他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擡手捏了捏他的臉,心道,便是他不那麼乖,她也不介意的。
看着這個孩子,她心頭總是莫名發軟。
裴淵看着母子二人,眼神中,帶着寵溺。
晚宴開始前,夷老夫人在夷靖夫婦和夷默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說是晚宴,其實就隻是一個家宴。
不同的是,座上坐着裴淵父子。
夷家幾人很感激裴淵,若不是他,他們到這會兒還被蒙在鼓裡,被柳氏耍得團團轉呢。
想到這層,衆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們竟失察至此,在眼皮底下,竟教人偷梁換柱了。
“淵王,微臣敬您一杯。
”夷靖端起酒杯,肅容道。
裴淵也端起了酒杯,俊美的臉上,難得浮現笑意,“今日叨擾了。
”
夷靖惶恐,“王爺莫如此說,若非王爺,我等還被蒙在鼓裡,被人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
說到這裡,他又感到歉疚了起來。
若不是淵王,他還不知道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女兒,并非是他跟嫣然的孩子,而他跟嫣然的孩子,卻一直被他冷落,疏忽。
夷默也對胞姐感到歉疚,雖然姐姐已原諒了他,但過去,他奚落輕視姐姐的事情,畢竟真實的發生過。
若不是淵王,他們阖府上下,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知曉真相。
想到此,他也端起了酒杯,敬裴淵。
“多謝王爺,讓真相大白,讓我們得以認回姐姐,夷默敬您。
”
裴淵目光看向他,見少年去青甲營鍛煉了一段時日,身上的浮躁去了不少,頗是欣慰。
他端起酒杯道:“你是夷府未來唯一的頂梁柱,本王看好你,莫讓本王失望。
”說罷,便一飲而盡了。
夷默受寵若驚。
原本他以為因為上次夷靈的關系,他對珠兒姐姐不敬,已惹了他的厭惡,這時端杯相敬,心裡其實有些忐忑,以為會碰一鼻子灰,卻萬萬沒想到,淵王竟然說看好他。
這可真是比他受到營中将領的嘉獎,還令他感到高興。
少年露出爽朗而感激的笑容,“夷默必不負王爺所望。
”說罷,也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夷老夫人等人,卻聽出來裴淵那話,别有深意。
淵王對這般看好夷默,是因為夷珠吧?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們也都很感激。
夷老夫人也端起酒來,“王爺,感激的話,老身便不說了,今日借此機會,老身亦想敬您一杯。
”
然而沒想到的是,裴淵竟然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老夫人也算是在下的長輩,晚輩豈有讓長輩敬酒的道理?
該是在下敬您才對。
”
他沒有自稱本王,在下二字,謙遜又禮貌。
說完,他便端起了酒,對着夷老夫人的方向,遙遙舉了下,然後一飲而盡。
桌上衆人,都沒料到他會将姿态放得這樣低,一時都驚詫不已。
今晚的淵王也太平易近人了些,完全與外界所傳,截然不同。
但衆人都不傻,知淵王待他們如此獨一份,是因為夷珠的關系。
夷老夫人已回過神,“淵王實在太折煞老身了。
”說着,也将酒一飲而盡。
“老夫人好酒量。
”裴淵稱贊了一聲。
夷老夫人擺擺手,“讓王爺見笑了。
”
“珠兒,為王爺斟酒吧,你也該敬王爺一杯。
”這時,夷靖溫聲道。
夷珠聞言,眨了下眸,看向隔了一個座位的男人,頓了下,然後起身走到裴淵身邊,将他手邊空掉的酒杯倒滿。
放下酒壺的時候,男人突然側頭看了過來。
喝了酒的緣故,他眼尾處泛着紅暈,為他冰冷疏離的面容,添了些暖意。
那雙漆黑深沉的眸子看人的時候,好像都暈染了笑意。
夷珠對上他的眼睛,心漏跳了一拍,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想到父親說的話,她手指摩挲了下酒壺,小聲又有些猶豫地問道:“王爺,您醉了麼?
”
裴淵黑眸微斂,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你能喝酒麼?
”
夷珠剛要回話,他突然想到什麼,嘴角勾起笑意,搖了搖頭,“不會喝酒,便不要勉強。
”
夷靖聽到了,神情怔了下,旋即心裡更加歉疚了。
他在不知道珠兒會不會兒喝酒的情況下,便貿然讓她敬淵王,實在不該,他這個父親當得太失職了。
他剛要替夷珠找個借口,卻聽她聲音軟糯地說:“我可以喝一點。
”說着,她已經徑自拿過酒杯,為自己倒了小半杯。
然後雙手握着,神情真誠,“王爺,承蒙您多次相助,夷珠敬您。
”
裴淵看了她一眼,突然拿過她手裡的杯子,倒了一半到自己杯裡後,遞還給她,溫聲道:“喝這一點,應該不會醉。
”
夷珠一愣。
卻見裴淵已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與她的杯子碰了下,然後一飲而盡。
夷珠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突然便羞紅了臉。
好在夜色已降臨,替她遮掩了一些。
她趕緊收回目光,但滾燙的臉,卻令她忽略不了。
她眼睫顫了顫,看着杯子裡,還剩淺淺的一層酒液,急忙端起來,一飲而盡。
敬完裴淵,她回到座位的時候,臉依然是滾燙的,心也怦怦亂跳,好像要跳出胸腔來了般。
她不想自己胡思亂想,便借着給小孩剝蝦來轉移注意力。
期間,裴淵與夷家衆人聊了什麼,她也都沒聽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小孩拉了拉她的袖子,“珠珠?
”
夷珠回過神來,低頭看他,“怎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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