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留下你是為了給你個學習的機會
姜九璃立刻推開柳崇之,眼神中透露着毫不掩飾的嫌棄:“柳公子請自重,你再這麼得寸進尺,别怪我不客氣。
”
柳崇之收回手,和姜清婉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默契地不發一語。
過了約一刻鐘,馬車行到姜家的一個胭脂鋪門口,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姜九璃聽到外頭有人喊她的名字。
“停車,姜姑娘,麻煩停下車!
”
馬車夫勒緊了缰繩,車子停下,姜九璃擡開車簾,從車上直接跳下去。
馬背上下來一個侍衛模樣的男人,他單膝跪下行禮,态度十分恭敬:“姜小姐,溫大人請您進宮一趟,替皇上解毒。
”
姜清婉和柳崇之同時一愣。
“我長姐不會什麼醫術,你們找錯人了。
”姜清婉下了車,把姜九璃往身後一拉,語氣誠懇又小聲對她說:“長姐,你千萬别進宮,皇上的事情,萬一處理不好,我們姜家都會被牽連的。
”
“這麼不相信我?
”姜九璃反問。
姜清婉愣了一瞬,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長姐哪裡學來的醫術?
連我都不知道。
”
“妹妹說得哪裡話,我确實不會什麼醫術,可能他們亂投醫了吧!
”
“那長姐就更不能去了呀。
”
“璃兒還是去吧,皇上的事情最重要,作為子民,我們有責任和義務去盡力。
”柳崇之也下了車,大義淩然道。
姜九璃眼中含着輕蔑地笑。
這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可真是默契。
她就是故意告訴姜清婉,她不會醫術,好讓她回家去打小報告的。
因為姜清婉經常打小報告,姜九璃這一年多來,可沒少挨罵,偏偏她懷疑不到姜清婉身上,現在想想,自己上一世确實很蠢。
“嗯,你先回家去。
”姜九璃安撫地拍了拍姜清婉的手。
馬車護送姜九璃回了皇宮,姜清婉看着馬車離開,勾了勾唇角:“要是醫不好皇上,看她怎麼收場。
”
“不用我們動手,她自己往火坑裡跳,那就怨不得我們了。
”柳崇之笑着附和。
姜清婉:“等她一死,姜家就沒有人跟我們搶财産了。
”
“我們也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
柳崇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着另外一回事。
姜九璃現在變美了,他怎麼也得嘗嘗她的味道。
——
皇宮,麒麟殿
姜九璃來到門口,立刻就有宮女開門迎接。
屋内,一衆太醫個個面露難色。
溫覺深見姜九璃進來,立刻上前:“小璃你可來了,皇上這毒隻有你能解。
”
其他太醫包括皇後聽了這話,都震驚地看過來,滿眼的不相信。
姜九璃瞥了眼龍榻上的皇帝,想起上一世這個時候,皇上中了毒,太醫們傾力相救,但也隻能抑制毒素,卻不能祛除,導緻後來皇上虛弱之時,有賊人趁虛而入,又把罪名嫁禍給了夜枭。
“溫覺深,她隻是個小丫頭,你确定她能解毒?
”皇後質疑道。
雖然先前對姜九璃的印象有點改觀,但皇上的性命不能輕易交到她手裡。
溫覺深行了個深禮:“回皇後娘娘,請相信微臣。
”
姜九璃上前把了把脈,對皇後說:“皇上所中之毒非嶽麓國境内之毒,如果解法走錯一步,就會有性命之憂。
”
“姜九璃,若是你醫不好皇上,本宮拿你是問!
”皇後厲聲道。
姜九璃點點頭:“民女一定盡力。
”
“這些銀針是我下的,你讓開些,我來拔掉。
”少乙語氣不忿,甚至還是看不起她,可師傅都這麼說了,他也沒轍,畢竟他們都沒有能力解毒。
姜九璃擡手:“不用,我自己來。
”
話音剛落,隻見姜九璃攤開掌心懸在幾根銀針之上,手掌微微轉動,一股看不見的氣流竟然将銀針盡數拔起。
衆人皆是一驚。
少乙張了張嘴,語氣急了起來:“你……你這般拔針,是會傷了皇上的五髒六腑的。
”
姜九璃直接扔掉了手裡的銀針:“那你應該清楚,你這種施針的方法是下下策。
”
少乙一時語塞。
“你下的這幾個穴位雖然可以抑制毒素的擴散,但是已經損害了一部分内髒。
”姜九璃接着說。
溫覺深接過話來,臉色略顯心虛:“這針法是我傳授給少乙的。
”
姜九璃撇他一眼:“溫大人,這要是傳了出去,損害的可是我外祖父的名聲。
”
溫覺深垂首,沒搭話。
少乙這時候才琢磨明白,姜九璃的外祖父是他師傅的師傅,所以她母親是溫覺深的紅顔知己。
“本宮不管你們什麼關系,今天醫不好皇上,都别想活着出去。
”皇後沉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姜九璃俯身行了個禮:“還請皇後娘娘移步,這裡隻留下溫大人和少乙大人便夠了,不宜有太多人幹擾。
”
皇後眯着眼睛看她,最終還是帶着婢女和太監退了出去。
連溫覺深都沒辦法,或許隻有孤注一擲讓她試試了。
其他人離開後,姜九璃看向少乙:“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嗎?
”
少乙一副桀骜不馴的模樣:“自然是幫忙,雖然你的醫術我并不認可,但既然師傅相信你,那就試一試。
”
姜九璃笑道:“你還真是自信,我留下你,不過是給你個學習的機會,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針灸。
”
少乙眉宇一沉,心中滿是不快,但礙于溫覺深在這裡,又不好發作。
“嗯,确實應該好好學習。
”
溫覺深這句話差點讓少乙吐血,盡管心裡很不服氣,還是得忍着。
若是姜九璃解不了毒,她就隻有等死。
姜九璃先是把脈,然後翻了翻皇上的眼皮和嘴唇,拿起旁邊的銀針,過火消毒後,在皇帝的全身二十個穴位全部下了銀針,這銀針看起來毫無章法,但仔細觀察能發現這些下針的位置有些像陣法。
少乙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目光逐漸彙聚,神情認真起來。
不過半個時辰,姜九璃便拔了銀針,銀針上面已經全黑。
然後,她在皇帝的手指處割了一個小口子,毒血便順着手指流出。
“拿一些溫熱的濕棉布來。
”姜九璃一邊放血,一邊道。
溫覺深趕緊拿來棉布,姜九璃将棉布放在皇帝胳膊上,毒血的流通速度更快了。
直到血的顔色恢複正常,姜九璃才止血,包紮了傷口。
“好了。
”
“就這麼簡單?
”少乙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