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夜枭本想留她，但姜九璃堅持回去，離開的時候慌不擇路的，臉色都是紅的。

　　夜枭知道她害羞，便沒有逼她。

　　回了姜家，姜九璃遠遠地看見姜清婉站在息舒院門口，一臉的得意樣。

　　“長姐回來了。
”姜清婉傲然道：“妹妹在這等的夠久了。
”

　　“有事？
”

　　“妹妹，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姐姐。
”

　　“說。
”

　　“妹妹馬上就要嫁給四皇子了。
”說着，姜清婉便開始端着架子，眉梢微微一揚。

　　“那恭喜妹妹了。
”姜九璃說的淡然。

　　姜清婉氣的捏緊了手裡的帕子，咬着牙道：“姜九璃，若是我做了皇後，那你可就在我之下了，到時候你可别怪我公報私仇。
”

　　姜九璃噗嗤一聲：“不好意思，沒忍住。
”

　　“你笑什麼？
”

　　“笑你太單純，你怎麼就知道四皇子一定會讓你做正妃？
”

　　此話一出，姜清婉立刻愣住了，神色呆滞了半晌。

　　夜承淵那表情告訴她，他知道一切她的計謀，願意娶她，也隻是因為要負責。

　　所以，如果他隻要她做一個妾呢？

　　“不可能！
”姜清婉急道。

　　姜九璃故作苦惱道：“說來這件事也怪我，當初四皇子對我表現出某種意思，被我拒絕了，可能覺得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妹妹吧。
”

　　“你……姜九璃，你胡說八道！
”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妹妹心裡清楚得很。
”

　　姜清婉腦子裡一片混亂，顧不得那麼多，轉身快步離開。

　　“小姐厲害，幾句話就能把姜清婉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竹蘅笑道。

　　“說不定一會兒有更好笑的等着我們看。
”姜九璃的唇邊扯開一抹弧度。

　　竹蘅問：“什麼？
”

　　銘兒看懂了姜九璃的意思，替她解釋道：“竹蘅姐姐，看二小姐那氣勢像是要直接去四皇子的府上問個清楚的。
”

　　“她這麼蠢嗎？
敢去找四皇子問清楚？
”

　　姜九璃拍拍她的肩膀：“她的性子若是再沉穩一些，也不至于被人牽着鼻子走。
”

　　——

　　姜清婉直奔着四皇子的府上，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誰？
”

　　“瞎了你的狗眼，我是這府裡未來的女主人，你敢攔我？
”姜清婉怒道。

　　侍衛嘲笑道：“想嫁給我們四皇子的人滿大街都是，哪來的瘋女人！
”

　　“你敢如此以下犯上，日後我定要你好看，讓開！
”姜清婉急着往裡面闖。

　　侍衛手裡的長槍橫在她的面前，就是不讓她進。

　　“不行就是不行，哪來的哪回去，再這麼無理取鬧，小心把你抓進大牢裡。
”

　　“你……”

　　兩個人僵持之際，府裡的管家走了出來，那管家一張威嚴的臉，眯着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清婉，道：“你是姜清婉？
”

　　“我是。
”

　　“進來吧。
”

　　姜清婉挑眉看向剛剛那侍衛，侍衛滿臉疑惑地看了眼管家，收回了長槍，讓出了路。

　　管家在前面領路，姜清婉在後面跟着，她看着周圍的景物，果然是皇子的府邸，當真是磅礴大氣。

　　雖然大小和姜家差不了多少，但這裡的裝潢處處透露着高貴。

　　一路走過去，府裡的丫鬟們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姜清婉不甚在意。

　　都是些丫鬟，肯定有非分之想，等她進了這裡，把她們挨個教訓一遍。

　　夜承淵在書房裡，管家把她帶過去，便轉身離開，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姜清婉讓颦兒在門口等着，自己進了書房。

　　“四皇子。
”她福了福身子，行了禮。

　　“這麼晚過來，不怕被人說閑話？
”

　　“不怕，左右民女都是四皇子的人了，他們想說什麼盡管說去吧。
”姜清婉低着頭道。

　　夜承淵走過來，擡手鉗住了她的下巴：“本王想白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

　　“四皇子娶我，是做正妃還是妾室？
”姜清婉壯着膽子問。

　　夜承淵冷笑一聲，手指微微用力：“姜清婉，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想做本王的正妃？
是平時白日夢做的太多了嗎？
”

　　姜清婉吃痛地皺起眉頭：“四皇子……既然對我無意，何必……如此侮辱我？
”

　　“侮辱？
你也配侮辱這個詞？
”夜承淵松了手：“你以為本王不知道？
你之前被多少人玩過？
你心裡應該比本王更清楚。
”

　　聞言，姜清婉手腳開始發涼，從腳心到頭頂的涼意。

　　她的手指開始發抖，膽戰心驚地看着夜承淵。

　　他現在的樣子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像是一個鬼魅，滿身都是殺意，随時都可以一巴掌拍死她。

　　“姜清婉，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是個什麼身份，自然就是個什麼地位。
本王娶你，不過是權宜之計，你若是繼續如此狂妄，本王随時可以處理掉你。
”

　　姜清婉猛地後退了幾步，驚恐地望着他，顫抖着聲音問：“民女……民女還有一個問題……四皇子是不是……喜歡姜九璃？
”

　　夜承淵勾唇：“你倒是有膽量，你想的不錯，本王是喜歡她，這輩子都不會放棄。
”

　　姜清婉險些沒站穩。

　　她扶着門框，盡量平複自己的心境。

　　姜九璃說的沒錯，她隻是一個替身。

　　不過……那又怎麼樣？

　　姜清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意，隻要姜九璃死了，四皇子就沒什麼可以惦記了。

　　隻要她嫁進來，什麼身份又如何？

　　遲早有一天，她一定可以颠覆姜九璃在他心裡的位置。

　　“民女告退。
”姜清婉彎腰行禮，轉身跌跌撞撞地離開。

　　“小姐，你怎麼了？
”颦兒扶着她。

　　“沒事，我們回家。
”

　　兩個人走的時候，腳步有些着急，根本沒注意到路上被人撒了碎冰，兩個人腳底下一滑，摔了個四面朝天。

　　周圍傳出來一陣陣丫鬟的笑聲。

　　姜清婉握緊了手指，恨意迅速滋生。

　　“颦兒，我們走，總有一天，我要她們跪在我的腳底下求饒。
”

　　兩個人互相攙扶着回了姜家，一身的狼狽。

　　竹蘅早早地等在門口，見她們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而且好像受了傷，迫不及待地跑回去跟姜九璃彙報。

　　“小姐，你都沒看到，她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像是被人打了。
”

　　“意料之中。
”姜九璃扯了扯唇角：“她以為四皇子溫文儒雅，可不知，那都是他裝出來的，這個人的心裡深不可測，心思極其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