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神色一滞。
他眼睜睜看着手中的畫幅變成齑粉,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奇怪,我怎麼想不起來這幅畫上的具體内容?
哪怕連一些細節都已經忘得一幹二淨?
”陳江河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而且他堅信自己的記憶力很好,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忘記這麼重要的東西。
就好像——
有一隻手從他腦海中抹去關于這幅畫的所有痕迹。
一丁點兒都不剩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會不會是因為這幅畫是描摹的,并非真品?
”陳江河隐約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
連描摹的赝品都能給陳江河帶來這麼大的幫助,若是真品的話,效果豈不是更加逆天?
想到這裡。
陳江河有些意動。
他暗下決定,一定要在搶在别人之前找到‘誇父’,若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好,他的底線是絕對不能落在敵人手中。
“對了,還有‘女娲’,那又是什麼?
”陳江河自語。
他猜不透。
不過陳江河可以肯定,這肯定是很了不起的東西。
無論是誇父,還是女娲,陳江河都想掌握在手中,如此一來自己的實力将會獲得大幅提升。
一陣風吹來。
陳江河思緒回到現實中。
他知道自己眼下應該要做的事情是對付魏家的宗師,免得陰溝裡翻船。
又過了一日。
陳江河仍然沒有等到魏家身後的那位宗師露面。
就在他以為對方會繼續潛藏的時候,一條未知來電打到陳江河電話上,陳江河沒想太多,接通電話後問道:“你是什麼人?
”
“呵呵,不必理會我是誰,我找你有事。
”對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陳江河心神一凜。
直覺告訴他,對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魏家背後的那位宗師。
“是你。
”陳江河說道。
那人淡笑道:“你認識我?
”
陳江河沉聲道:“不認識,但我知道你是魏家的靠山,對麼?
”
“哈哈哈,不愧是年少成名的宗師,你确實很聰明,連我的來曆都猜得清清楚楚。
”林大師發出淡淡的笑聲,陳江河沒有太過驚訝,依然能夠保持沉着冷靜,“說吧,找我何事?
”
林大師說道:“找你當然有事,而且你應該已經猜到我為何找你。
”
陳江河确實猜到了,直接說道:“時間,地點。
”
林大師再次發出爽朗笑聲,贊賞陳江河識時務者為俊傑。
“下午三點,在東海海邊的某座山莊内,我在那兒等着你。
”林大師說道。
“陳江河,你可别因為害怕而不敢來。
”
陳江河不禁發出聲嗤笑,“老東西,既然你想要我的性命,那就做好被我殺死的準備。
我現在就趕過去,洗幹淨脖子等我。
”
林大師發出聲冷哼,“你年紀不小,口氣倒是挺大。
老夫倒要看看,你用什麼殺我。
”
“我便在這兒等着你到來!
”
陳江河沒跟林大師浪費口水,直接挂斷電話。
這把電話那頭的林大師氣到了,從來沒有人敢主動挂斷他的電話,陳江河是頭一個。
也必将——
是最後一個!
林大師所在的這個山莊是他的私人領地,便是連魏家父子都不知曉。
之所以讓陳江河來這兒,就是為了不留下任何痕迹。
陰暗的環境中。
林大師半張臉處于黑暗之中。
他舔了舔嘴唇,滿含期待地說道:“陳江河,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宗師。
若是能夠把他吃掉,應該能夠幫助我更上一層樓。
呵呵,我已經開始期待,迫不及待吃掉陳江河。
”
另一邊。
陳江河挂了林大師的電話之後,原本打算給張千鶴與江愁眠打電話彙報自己的行蹤。
電話還沒撥出去,陳江河又把手機放回口袋。
罷了。
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
他們幫不上什麼,反而會讓他們處于提心吊膽之中。
而且陳江河覺得這位林大師十分危險,如果張千鶴等人跟他赴會,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陳江河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便獨自赴約。
下午兩點半。
陳江河獨自來到約定地點。
雖說這兒是東海的沿海地區,不過由于這兒還沒有開發完畢,加上海水有些渾濁,所以基本上不會有遊客來這兒遊玩。
陳江河站在一座山莊面前。
這座山莊便是林大師的住所,山莊占地面積很大,足足有好幾畝地。
“這老東西還挺有錢。
”陳江河暗道。
還不等陳江河破門而入,陳江河就看見山莊門口還站着另一名中年人,這名中年人并沒有察覺到陳江河的到來,對着山莊破口大罵:“林厚樸,你這個老東西給我滾出來!
”
林厚樸?
陳江河心念一動,想來這應該是那位宗師的姓名。
也不知道這個中年人跟林厚樸有什麼仇怨?
山莊内沒有人回應,中年人依舊大罵道:“你别以為躲在裡面我就不知道你在這裡,這些年老子一直在找你!
你這個縮頭烏龜是不是不敢出來見我?
”
“林厚樸,滾出來!
”
中年人仿佛不知疲倦,一直指着山莊破口大罵。
就這麼過去五分鐘,就在陳江河等得有些不耐煩之時,一股烈風從山莊内吹出來。
陳江河與中年人耳畔不約而同響起林厚樸的聲音。
“哪來的野狗在我家門口狂吠?
”
“進來!
”
“看老夫如何收拾你!
”
話音落下。
山莊大門無人自開。
中年人無所畏懼,昂首挺胸走進山莊。
陳江河見狀跟了上去。
直到這時候中年人才發現陳江河的存在,停下腳步皺眉對陳江河說道:“你是什麼人?
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
”
陳江河指了指山莊内部,“是他讓我來的。
”
中年人聞言臉色更加不好看,對陳江河說道:“你多半被林厚樸這個老東西騙了,林厚樸不是好鳥,讓你這個年輕人來這種地方肯定沒安好心。
你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要回頭。
”
這些話讓陳江河對中年人升起些許好感。
陳江河坦然道:“謝謝關心,不過我與林厚樸有仇,想要跟林厚樸算清楚。
”
“你跟林厚樸有仇?
”中年人詫異。
再次打量了番陳江河,中年人當着陳江河的面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你不是林厚樸的對手。
我奉勸你盡快離開這兒,否則你将死無葬身之地,我并非在跟你開玩笑。
”
“林厚樸這老東西可是宗師!
”
陳江河覺得這名中年人怪怪的,明知道林厚樸是宗師還要來送死,這不是胡鬧麼?
“你呢?
為什麼要來?
”陳江河反問。
“你問我?
”中年人一怔。
沉默片刻。
中年人飽含滄桑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苦澀,“我早就該死了,隻是苟延殘喘到今日而已。
”
“你走吧,别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