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赤手空拳,拿什麼跟他鬥?
馮天鴻身為先天,有着一往無前的無敵自信,相信最終仍然能夠把陳江河斬殺。
關于這點,他深信不疑。
一刀刺出。
刀尖直撲陳江河的喉嚨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陳江河擡手拍出一巴掌,讓刀尖偏側幾公分與自己擦肩而過。
馮天鴻當機立斷,将刀身放平并且橫向斬來。
“陳江河,多虧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否則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重創你。
”他冷笑。
陳江河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就這?
”
說話之間。
長刀距離陳江河的脖子僅剩下幾公分。
陳江河再次擡手,伸出兩根手指夾緊刀身,使得這把長刀無法繼續寸進。
馮天鴻瘋狂向長刀之中灌入内力。
陳江河在做同樣的事情,二人的内力在刀身之内交鋒,一時間竟不分高低。
馮天鴻發出冷哼。
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陳江河是頭一個!
想到這裡。
馮天鴻放棄與陳江河比拼内力,身形瘋狂倒退,與陳江河拉開一定的距離。
待他稍作休整,再向陳江河殺來。
隻不過這次在行進的途中,馮天鴻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寒意!
怎麼回事?
陳江河明明在身前!
起初馮天鴻并不打算理會,隻是那股寒意在瘋狂逼近,使他不得不扭頭望去。
僅僅一眼而已,馮天鴻便被吓得汗毛倒豎!
分明是陳江河的長劍!
長劍釋放出滔天寒意,向馮天鴻殺來。
馮天鴻又望向不遠處的陳江河,心中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陳江河掌握禦劍之術!
馮天鴻被這個念頭吓了一跳。
禦劍術乃是陸地神仙才能掌握的法門,先天武者基本上不可能掌握這些法門。
難道說陳江河是仙人?
馮天鴻收起這些瘋狂猜想,頭也不回直接跑路!
隻有傻子才會選擇與陳江河硬碰硬!
陳江河冷笑,化為一道黑影追了上去,從正面牽制住馮天鴻,同時操縱長劍對馮天鴻展開侵擾。
馮天鴻一心二用,一時間竟落于下風。
這對馮天鴻十分不利。
砰砰砰!
陳江河接連三拳砸在馮天鴻身上,使得這位光明聖殿的先天強者口中吐血!
更可怕的是,身後的長劍在陳江河操縱下不斷建功,在馮天鴻身上留下許多傷痕。
這一幕落在衆人眼底,不少人都傻眼了。
這與他們想象中的比武完全不一樣。
在他們看來。
陳江河才是那個應該落于下風的人。
怎麼現在成了馮天鴻?
焦向明驕傲的腦袋低了下去,他引以為傲的先天師父竟然被陳江河壓着腦袋暴揍!
這令人難以接受!
封千陽淡淡笑道:“焦向明,剛才你叫我做什麼來着?
是不是讓我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現在睜大眼睛了,可我怎麼覺得馮天鴻好像不是陳江河的對手?
”
“你該不會想說,這位老前輩還沒有動用全力?
”
焦向明隻能硬着頭皮,咬牙說道:“不錯,我師父還沒有動用全力,否則陳江河早就死了!
你真以為陳江河有那麼強麼,不過是因為我師父放水而已。
”
封千陽與袁長河哈哈大笑。
在二人眼中,焦向明俨然已經成為跳梁小醜,根本不值一提。
焦向明隻覺得笑聲刺耳,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連他都認為,以目前的趨勢發展下去,自己的師父定然會敗在陳江河的手中。
這下該如何是好?
“師父,您老人家千萬不能輸啊,如果輸了的話弟子就慘了!
”焦向明心中暗道。
海邊。
大戰仍然在持續。
馮天鴻已經被打出真火。
面對陳江河襲來的一拳,馮天鴻擡手接下,怒道:“陳江河,你這是在玩火!
”
陳江河冷笑道:“怎麼?
誰就規定先天必須赢?
”
“今天我要打破桎梏!
”
“逆斬先天!
”
馮天鴻心底直冒寒意。
若真死在陳江河這位宗師手中,定然會讓自己成為恥辱!
即使千百世之後,依然會流傳着他這個失敗者的傳說。
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陳江河!
!
!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先天是不可戰勝的,至少不是宗師境界能夠戰勝的!
”馮天鴻的怒吼震天動地,令圍觀的群衆内心大受震動!
仿佛世界末日一樣!
衆人眼睛瞪大,一眨不眨望向海邊的二人。
馮天鴻周身萦繞着幾乎化為實質的内氣,身體淩空而起,站立在虛空之中俯視陳江河。
他的眼神冷漠,如同仙神俯瞰紅塵。
“馮天鴻這是要做什麼?
”封千陽心底感到絲絲不妙。
袁長河臉色亦不好看,低聲喃喃道:“我怎麼覺得,馮天鴻這是在燃燒内力與修為,不惜搭上一切都要斬殺陳江河?
”
“糟了!
”
“陳江河有危險!
”
焦向明聞言并沒有嘲笑,雙眼露出震撼的神色,說話之時語氣中蘊含着些許悲涼,“沒想到,陳江河竟然能逼我師父走到這一步,能夠死在我師父的手中,是陳江河的榮幸。
”
從某種角度來說,陳江河赢了。
但那又如何?
最終死去的人仍然是他!
而非馮天鴻!
馮天鴻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極具壓迫感,差點讓陳江河無法擡頭。
陳江河不得不運轉丹田處的五道玄黃氣進行抵抗,這才讓身上的壓力減輕許多。
“能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其實我已經輸了。
”馮天鴻感歎。
“但——”
“就算我已經輸了,我仍然要殺死你!
”
“你的成長速度讓我感到害怕,如果再給你一些時間,光明聖殿将會毀在你的手中。
”
“我不能讓你活着!
!
!
”
每當馮天鴻說出一句話,他的氣息就要暴漲一分。
但奇怪的是,馮天鴻的模樣卻開始變得越來越衰老,臉上的皺紋已經開始堆積,身子也變得伛偻。
“為了殺你,我将全力以赴,并為之獻上我的生命。
”馮天鴻的話平靜無比,像是将死之人訴說着自己的平生。
随後。
馮天鴻把長刀橫在自己身前,長滿皺紋的手掌輕輕摩挲刀身。
“這把刀陪伴我的時間長達半個世紀。
”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我會與這把刀一同死去,隻不過在我們死去的時候會帶上你。
”
“陳江河,你準備好赴死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