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都請坐。
”
張家老祖比之前更加熱情,令苦拙渾身不自在。
想到北冥前輩就在身旁,苦拙才緩緩坐下去。
大長老等人則是沒敢往下坐,宛如雞仔一樣老老實實站在張家老祖身後。
張家老祖小半個屁股都在凳子之外。
看上去尤為尊敬。
“老祖,北冥前輩到底是什麼實力?
”大長老立即改口,不再稱呼陳江河為道友。
自知沒有資格。
張家老祖笑呵呵說道:“前輩的修為豈是你我能夠窺探的?
爾等隻需要知道一點,那便是前輩修為功參造化,還不快謝過前輩?
”
四人連忙道謝。
就連張家的三個刺頭都服服帖帖。
如果陳江河想殺他們,彈指之間就能做到。
沒殺他們,确實該感恩。
陳江河看着大長老說道:“你們最應該感謝的人是大長老,還有你們的老祖,若非他們通情達理你們早就被我殺了。
”
三人冷汗如雨。
在張家老祖的授意下,三人撅着腚跪在地上,向陳江河賠罪。
“我不會放過你們。
”陳江河忽然開口。
這句話讓三人臉色大變!
莫非要死了?
張家老祖欲言又止。
大長老則是連連搖頭,落得這個下場,可謂罪該萬死。
神仙都救得了他們!
面對三人的苦苦央求,陳江河不為所動。
“我不會殺你們。
”
一句話。
三個人停止央求,轉而變成磕頭緻謝。
陳江河彈指,“别高興得太高,我之所以不殺你們,是因為如今無心海暴動,你們身為金丹修士理應趕赴前線,而不是在大後方内鬥。
”
張家人終于明白是怎麼回事。
張家老祖用腳踹了一下其中一人的大腚,恨鐵不成鋼說道:“聽到了沒有?
”
“聽到了,聽到了!
”
陳江河,“嗯,可以起來了。
”
三人如蒙大赦。
張家老祖知道陳江河還有話要問,便讓大長老等人領着苦拙去院子裡轉一轉,使得中堂内僅剩下二人。
“前輩可是有什麼想問的?
”張家老祖開口。
現在他已經把陳江河視為老怪物,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許多。
陳江河不在意張家老祖的态度變化。
淡淡說道:“我這次前來,是想借道通陽城前往中央之地,但我身上沒有身份文牒,你能否幫我想個辦法?
”
“這……”
張家老祖表示有些為難。
别看他認識通陽城主,但人家城主忠誠的是劍宗。
在大事面前,這點交情不夠看的。
“中央之地是中洲乃至昆侖界靈氣最為充沛的地方,也是中洲的權力中心,任何人想要進入中央之地都需要獲得通關文牒,否則沒有資格。
”張家老祖說道。
陳江河默然。
直至現在他才意識到中洲對北洲的許諾有多可笑。
誰願意騰一塊地給北洲?
隻怕沒人願意這麼幹。
“不過……”
張家老祖說道:“并非真的沒有辦法,有一條路前輩可以嘗試一下。
”
陳江河回過神,“什麼路?
”
“那就是對無心海黑族作戰時做出傑出貢獻,就能獲得資格進入中央之地。
”張家老祖的話讓陳江河眼睛一亮。
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值得一試。
随後張家老祖又向陳江河解釋了通陽城附近的黑族分布,“這邊通常隻有元嬰級别的黑族侵擾,成不了大氣候。
這些年來我也跟通陽城内的其他元嬰道友去前線厮殺數十回,能夠活到現在實屬僥幸。
”
陳江河了然。
正如他之前的判斷一樣。
張家老祖胸懷大義,不過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小氣。
了解完想要的消息。
陳江河對張家老祖說道:“可否帶我去見一見通陽城主?
”
張家老祖再次露出為難的表情,道:“這段時間隻怕不行,通陽城主已經去前線與人鬥法,至今已有三年未歸。
”
換句話來說。
通陽城主如今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談何見上一面?
“明白了,看來我隻能等到通陽城主回來,才能找他辦我的身份文牒。
”陳江河開口。
正好可以在這段時間内轉一轉附近。
了解中洲這邊的風土人情。
張家老祖極力挽留陳江河做客,陳江河還是沒有留下。
張家衆人隻好相送到門口,目送陳江河離去。
直至身影消失不見,張家衆人心頭的大石才終于落地。
幾人回到議事廳。
除了大長老以外的三名長老大氣都不敢喘。
大長老詢問道:“老祖,這位北冥前輩到底是什麼來頭?
”
張家老祖歎道:“我哪能知道他是什麼來頭?
我隻知道他的實力很強,一根手指就能把我碾死,明白嗎?
”
大長老神色震驚,“也就是說,這位前輩如果想滅掉張家,不費吹灰之力。
”
張家老祖苦笑。
正是這個道理。
“幸好大長老識大體,沒有給張家惹禍,不然你們三個就是張家的罪人!
都給我回去好好閉關,日後多殺幾個黑族!
”張家老祖呵斥三人,三人耷拉着腦袋,一聲都不敢吭。
讓三人退下,張家老祖忽然發現面前的桌案上多了一個瓶子。
瓶子巴掌大小,由溫潤的玉石打造而成。
大長老順着張家老祖目光望去,也看見了這個精緻的玉瓶。
“咦?
”
“這是那位前輩落在咱家的?
”
張家老祖取來玉瓶。
打開塞子之後一股清幽的藥香鑽入二人鼻孔,令二人神清氣爽。
“這……”
“這是極品丹藥?
”張家老祖震驚了。
瓶子裡丹藥總共有十顆。
最令他震驚的是這丹藥品級很高,有兩顆達到四級!
其餘八顆皆是極品的三級丹藥。
大長老能聽到老祖正在大聲喘氣,面對這種丹藥誰都難以保持鎮定。
他也不例外。
“會不會是北冥前輩落在咱家的?
要不我現在就給前輩送回去?
”大長老首先想到這個,張家老祖卻擺擺手,讓大長老不由得急了,“老祖,這東西如果真是前輩落下的,咱們不能私吞啊。
”
“您比我更清楚北冥前輩的實力,若是惹怒前輩的話,我們張家就完蛋了。
”
張家老祖自然知道陳江河的可怕。
不過他并不認為這是陳江河落下的,而是陳江河賜予他們張家。
“老祖的意思是……”大長老想到了什麼。
張家老祖意味深長說道:“我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前輩取出玉瓶,又怎麼可能會落下?
而且以前輩的那種修為,自己有沒有丢東西莫非不比我們清楚麼?
”
大長老恍然大悟,“老祖的意思是……這些丹藥是前輩賜予我們張家的,希望我們張家能在抗擊黑族這件事上再接再厲?
”
“然也!
!
!
”張家老祖重重點頭。
“若是如我們猜想這般,那麼這位北冥前輩當真是胸懷天下,令我們佩服得五體投體。
”
“這兩顆四級丹藥我自己留着,剩下的八顆三級丹藥你拿去安排,用在你身上也好,用在别人身上也好,總之不能辜負了前輩的信任。
”
大長老接過玉瓶。
激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我大概明白前輩的意思了,他是希望我們張家能夠多出幾位金丹。
所以這些丹藥,我得留給家族的後起之秀。
”
張家老祖點點頭。
“對了,剛才那個苦拙是什麼門派的?
”
大長老沉吟半晌,道:“好像是天水派?
整體實力比咱們張家弱得多,老祖是有什麼想法麼?
”
張家老祖搖頭。
“哪能有什麼想法?
老祖我隻是有些羨慕罷了!
”
“得到這位前輩的幫助,天水派即将成為通陽城這一帶最鼎盛的宗門,将遠超我們張家,咱們要提前結交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