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
會議室内陷入死寂一樣的安靜。
落針可聞!
張千鶴瞳孔縮了縮,而後才望向江愁眠與張小樓二人,通過二人的目光與表情可以看出來她們很擔心陳江河的處境。
因為魏德陽說這番話的時候太過笃定,以至于他們不得不相信。
片刻後。
張千鶴沉聲說道:“少說這些屁話,陳江河不可能死。
你背後的那位宗師不見得是陳江河的對手,以後說這種大話之前記得先打草稿,免得贻笑大方。
“
魏德陽聞言哈哈大笑。
張千鶴等人臉色再次變了變,任誰都看得出來魏德陽似乎胸有成竹。
難道陳江河已經……
三人都不敢往下想,生怕陳江河真的已經發生意外。
張小樓遲疑片刻,而後對魏德陽說道:“少做白日夢,就算你背後那位宗師死了,陳大哥也不可能死。
他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成為宗師,是世所罕見的武道界天才,你背後那位宗師怎麼可能是陳大哥對手?
”
魏德陽知道一點林厚樸的底細。
所以他才這麼肯定陳江河已經被林厚樸斬殺。
“你們還是不相信麼?
”魏德陽臉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張千鶴看見這道笑容的時候隻覺得心中厭惡,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我給你們反應過來的機會,現在你們可以嘗試撥打陳江河的電話,你看他會不會接通電話就明白了。
”
衆人聞言,心中一沉。
魏德陽越是自信,陳江河處境便越是危險。
怎麼辦?
江愁眠當機立斷,拿出手機撥打陳江河電話。
與其在提心吊膽中度過,還不如盡快知道陳江河的處境,也好讓自己懸着的心放下來。
然而——
陳江河電話始終打不通。
因為陳江河的手機早就在與林厚樸的厮殺中被摧毀,後來聯系陸淮書用的是鄭懷遠的手機。
嘗試四五次之後,江愁眠徹底慌了。
“為什麼我打不通陳江河的電話?
他會不會已經……”江愁眠臉頰已經沒有多少血色。
有的隻是蒼白。
張小樓和張千鶴都不信邪,紛紛取出手機撥打陳江河電話。
結果顯而易見——
陳江河都沒有接通他們打來的電話。
“怎麼會?
”張千鶴喃喃自語。
他想到了什麼,蓦地擡頭望向魏德陽,“你讓你背後的那位宗師暗殺陳江河?
”
魏德陽笑着搖頭,“你誤會了。
”
“我背後那位宗師隻是給陳江河下戰書而已,是武道界正常的比武,難道陳江河沒有跟你們提起麼?
”
唰!
江愁眠臉頰徹底失去血色。
以她對陳江河的了解,陳江河定然是因為不想讓他們擔心而選擇不将這件事情告訴她們,如此一來意味着陳江河知道此行會有危險。
一切的一切都與魏德陽說的話對應上。
陳江河極有可能已經死去。
魏德陽看見對面四人慘白的臉色,不禁哈哈大笑道:“現在你們相信陳江河已經死了?
”
“我沒有騙你們吧?
”
江愁眠攥緊發白的拳頭,咬牙問道:“陳江河在哪兒?
”
魏德陽淡然笑道:“恕不奉告。
”
張千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雙眼怒視着魏德陽,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陳江河是什麼身份?
你夥同背後的那位宗師把陳江河殺死,一定會有人找你們的麻煩。
”
魏德陽聳肩攤手,一臉的無所謂。
“我說張千鶴,你是不是不懂武道界的規矩?
私底下的比武雙方都已經默認既分勝負也分生死,就算被有關部門查到我頭上,我也是沒有責任的。
”
“你——”張千鶴要被氣死了。
張小樓則是渾身發抖。
她最崇拜,最最依賴的陳江河竟然已經死了。
這讓她無法接受。
魏德陽看見她臉色的時候笑道:“小樓,我勸你還是乖乖從了我。
我可以向你保證,會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難道你還不滿足麼?
”
魏慶隆沒有說話。
其實他很不理解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
便是站在他身為魏德陽兒子的這個角度看來,都覺得魏德陽有些偏執。
張小樓緊咬牙關,用力搖頭說道:“魏德陽,我希望死了這條心。
就算我失去自由,失去财富,失去生命,都不可能嫁給你!
”
魏德陽臉上的笑容斂去。
一抹狠厲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閃而逝,“好倔強的脾氣,跟你母親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
“不錯,我喜歡。
”
張千鶴對魏德陽破口大罵。
魏德陽渾然不在乎,眼裡始終隻有張小樓一人,甚至還說道:“小樓,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呢?
我有什麼不好的,你可以盡管跟我提出來,我一定會改正的。
”
張小樓忍無可忍,“住口,你把陳大哥殺了,就注定我不可能嫁給你。
”
魏德陽怔了怔。
随即一抹怒火從他眼底浮現。
他總算明白張小樓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原來是因為張小樓眼裡隻有陳江河,卻已經容不得其他人的存在。
“好好好……”
“既然你一直心心念念着陳江河,那我現在就讓人把陳江河的腦袋送過來當聘禮,這下你總可以嫁給我了吧。
”
會議室内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張小樓因為害怕而渾身發抖,張千鶴仍在與魏德陽唇槍舌劍,誓死不将女兒嫁給這麼一個偏執狂。
最終。
張千鶴咆哮道:“姓魏的,我現在就跟你把話說清楚。
除非我死了,否則我不可能把小樓嫁給你。
”
魏德陽哈哈大笑,“張千鶴,這可是你說的。
”
張千鶴臉色大變。
不等他說些什麼,會議室門外便闖入四名保镖,那是魏德陽帶來的。
這四名保镖立即把張千鶴包圍起來,給陳江河施加強大的壓迫感,張千鶴臉色難看,“魏德陽,你想幹什麼?
”
魏德陽起身走到張千鶴身前,臉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老丈人,既然你死活不肯答應小樓嫁給我,那我就隻能當着你的面與小樓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一來你總不能再拒絕了吧?
”
張千鶴臉色駭然。
這個魏德陽肯定是瘋了,竟能想出如此歹毒的方式逼迫張家低頭。
衆人越來越相信,陳江河已經被魏德陽所殺。
張小樓則是陷入絕望之中。
現在的她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人能夠如陳江河那般挺身而出再次拯救她。
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