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陳江河聽到打更人傳來的聲音,知道現在已經是醜時。
醜時——
對應的是淩晨一點到淩晨三點之間。
也是大家睡得最熟的時辰。
适合行動!
陳江河暗道:“羅黑水,對不住了。
”
陳江河已經做好一切準備,起身推開書房的大門。
下一刻。
一道黑影進入陳江河視線,讓陳江河汗毛倒豎,全身神經緊繃。
他壓根不知道黑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書房門口的。
陳江河暗道自己還是疏忽了警惕,被有心之人靠近,這是不好的習慣。
視線往上挪動。
看清楚黑衣人的模樣,陳江河頭皮發麻。
大宗正!
!
!
陳江河迅速收斂眼底的驚容,後退兩步賠笑道:“大宗正,您可把我吓了一跳!
您大半夜來我府上,怎麼不跟我提前說一聲?
好讓我出門迎接。
”
大宗正上下打量着陳江河,淡淡說道:“進屋再聊,現在你應該方便吧?
”
陳江河狐疑。
但嘴裡還是說道:“方便,方便。
”
大宗正嗯了聲,進入書房然後指尖激射出紫色的流光,使得房間内多了一層隔音禁制。
無論書房内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被外人知曉。
陳江河已經嗅到不安的氣息,大宗正肯定發現了什麼,否則不會大半夜跑過來。
不過現在他還不願與大宗正發生沖突,影響自己的跑路計劃。
“大宗正,您這是怎麼了?
”陳江河賠笑。
大宗正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打量着陳江河說道:“你的秘密已經被我發現了,還打算跟老夫演戲麼?
”
陳江河滿臉茫然,“大宗正,我豢養小妾的事情被您發現了?
”
大宗正臉色發黑,呵斥道:“住口,我說的不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
陳江河不語。
大宗正繼續說道:“起初我就覺得你有些貓膩,不過我沒有證據無法确定。
直到今夜有人跑到我府上告你的狀,我才知道你是假冒的。
”
陳江河高呼,“冤枉啊大宗正,我怎麼可能是假冒的?
是哪個王八蛋誣陷我,你現在把他找來與我對峙!
”
“呵呵,還在裝?
”大宗正冷笑。
他臉上的從容顯示出他已經将全局掌握在掌心。
陳江河逐漸沉默。
大宗正繼續說道:“還記得你這幾年新納的小妾的麼?
就是她跑到府上向我告狀的,說你是冒牌貨。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她來與你對峙。
”
“原來是她。
”陳江河笑了。
“我明白了,那個小妾其實你安排在羅斌身邊的細作吧,你喜歡将一切掌握在手心,不希望羅斌脫離你的掌控。
你很享受這種掌握全局的感覺,讓你覺得自己就是主宰。
”
也隻有這個說法,才能說得通。
因為那個小妾對羅斌的一切都很熟悉,陳江河冒充的羅斌讓她感到陌生。
大宗正并未否認。
而是用冷幽的目光盯着陳江河,“你果然不是羅斌,羅斌被你殺了?
”
“哈哈。
”陳江河大笑。
“不過,那頭蠢驢已經被我殺了,可笑的是他竟然妄想得到我身上的秘密。
”
大宗正瞳孔收縮。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升起一絲危險氣息。
“好膽!
竟敢殺害羅氏族人,你死定了。
”大宗正冷冷開口。
既然已經被大宗正知道了身份,陳江河索性不再掩飾,不過臉上依舊泛現從容之色,彈指笑道:“我還以為能夠瞞很久,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這老東西發現了。
”
大宗正臉上浮現出些許得意,譏笑道:“我不僅知道你是冒牌貨,甚至還知道你就是臭名昭著的許鳳青。
”
陳江河聞言再次大笑。
眼淚水都笑了出來。
大宗正黑着臉問道:“你在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麼?
”
“我在笑你幼稚無知,明知我是許鳳青還敢跑來找我算賬,我若是你肯定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你大半夜找我,就是想無聲無息奪得我身上的秘密,不是麼?
”陳江河語氣戲谑,讓大宗正的臉色更加不好看。
“是又如何?
有什麼可笑的!
”大宗正語氣驟冷。
陳江河哭笑不得,“看來你們還是沒有吸取羅空的教訓,獨自跑來找我不過是尋死罷了。
”
大宗正聞言微微搖頭,“你錯了,羅空隻是金丹巅峰罷了,所以他會敗在你的手中。
而我是元嬰強者,你可知道元嬰與金丹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
這道鴻溝亦存在于你我之間,我能夠輕松擊殺你。
”
這就是大宗正的設想。
陳江河,“可惜啊,這套理論用在任何人身上都合适,唯獨不适用于我。
”
“好狂妄的口氣,你真當自己是天之驕子麼?
哪怕是真正的天子驕子,也要遵從客觀規律。
”大宗正毫不客氣駁斥陳江河的話,企圖從心理上壓過陳江河一頭。
陳江河負手于身後,身上洋溢着一股由内之而外的自信!
大宗正隐約覺得不妙。
一個金丹修士怎麼配擁有這麼強大的自信?
不管怎麼說。
先把陳江河鎮壓為妙!
大宗正擡手揮出一巴掌,洶湧的元嬰氣息席卷而去。
陳江河宛如狂浪怒濤中的一葉扁舟,随時都會有傾覆的危險。
“與老夫鬥,你還是嫩了點!
”大宗正冷哼。
下一刻。
陳江河擡手一揮。
那股元嬰氣息頃刻間消散,讓大宗正瞬間傻眼了!
“你……”
“你是如何破解我元嬰威壓的?
”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
不信邪的大宗正再次凝聚元嬰威壓,再次被陳江河輕松驅散。
大宗正頭皮發麻。
眼前的青年到底是什麼怪物?
不過是金丹修士,竟然連元嬰氣息都能輕松揮散。
“不對,你不是金丹修士,是隐藏的元嬰修士!
”大宗正面露驚恐之色。
如果陳江河是元嬰修士,那麼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鎮壓陳江河。
一絲絲寒意從大宗正心底升起。
但,事已至此,自己似乎也沒有了退路,隻能一門心思往前!
更加恐怖的氣息從大宗正身上散發出來。
欲要與陳江河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