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
“痛快,很久沒有見過這麼酣暢淋漓的戰鬥了。
排雲掌一出,我甚至以為戰鬥要結束了,沒想到陳江河竟能取出還擊之法。
有意思,陳江河能夠成長得這麼快不是沒有道理的。
”葉淩霄拊掌大笑,為陳江河與齊世玉的激烈戰鬥喝彩。
哪怕是秦鐘山這個門外漢,都能看得出來這場厮殺驚心動魄,稍有不慎其中一方就會傾覆。
但雙方都展現出最高水準,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這才是這場厮殺的精彩所在。
“葉老,從已經發生過的厮殺來看,您覺得誰能勝出?
”秦鐘山再次詢問。
葉淩霄微笑道:“打到這個份上,齊世玉其實已經輸了,不是麼?
”
“我不明白。
”秦鐘山搖頭。
葉淩霄發出聲長歎,“你要明白,齊世玉可是堂堂正正的半步先天,但凡跟先天沾上了些許關系的境界都與宗師有着天壤之别,卻被陳江河逼到這個份上。
陳江河已經赢了,不是麼?
”
秦鐘山聽到講解之後哈哈笑道:“也是,看來我眼光真不錯,一眼就相中這小子。
”
“葉老,您就不擔心陳江河有朝一日能夠超過您?
”
葉淩霄突然的沉默,讓秦鐘山有點慌,他不禁遲疑道:“您老人家該不會生氣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您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些話,這樣總成了吧?
”
“無事,其實我巴不得陳江河能夠超過我,你信不信?
”葉淩霄笑着反問。
秦鐘山下意識搖頭,“我當然不信。
”
葉淩霄哈哈笑了一聲,“以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會說這番話了。
”
秦鐘山心中疑惑。
可既然葉淩霄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不好問得太清楚,就算他追問下去葉淩霄也未必會說出口。
燕歸湖畔。
齊世玉的排雲掌對他來說消耗不小,所以在被陳江河破解了排雲掌之後他便落在地上,距離陳江河僅有四五米。
打到這個份上,雙方可以說底牌盡出。
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二人都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死對方。
“呵……”齊世玉笑了。
“我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遠遠低估了你,但你每次總是能夠給我制造驚喜。
”
“哦不,應該是驚吓。
”
“我真想把你殺了,看看你身上有什麼秘密,讓你在短短幾年時間裡變得這麼強。
”
陳江河的回應簡單直接,“你沒有這個機會。
”
齊世玉再次失笑。
“半步先天與宗師境界之間,除了肉身的差距之後,你知道還有什麼差距麼?
”他問道。
陳江河不語。
“踏入半步先天之後,内氣會從丹田處散開,彌漫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讓每一個細胞都充滿無與倫比的活力!
如今我七成的内氣已經彌漫到肉身之中,僅剩下三成還沒有完成。
待我完成這個進程,便是成為真正先天的那日!
”齊世玉說了一大段話,陳江河亦耐心聆聽,最後齊世玉話鋒一轉,“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一點,那就是先天強者的内氣容量比宗師大得多!
方才你已經接連施展出五次拳破音障,恐怕已經耗幹你的内氣,你已經沒有辦法與我繼續厮殺!
”
“你的敗局已經注定了!
”
齊世玉仍能爆發出恐怖的氣勢,印證了他剛才所說的那些話。
從開始到現在,齊世玉消耗的内氣不過是三成而已,對于陳江河來說恐怕已經是九成九。
這就是最顯著的差距!
陳江河聽到齊世玉的話後陷入沉思,原來習武是将丹田處的内氣擴散到全身血肉之中,如果說之前的容器是丹田的話,那麼成為先天強者之後容器便是整副軀體!
不過陳江河身為煉氣士,與習武者的差别也從這兒顯現出來。
他的内氣并沒有擴散到肉身各個角落,仍然彙聚于丹田之處,直觀的變化就是内氣化成液滴!
而且單位液體能夠容納的能量是氣體的十倍!
有了這個概念,陳江河大概明白了他與齊世玉的差距,自己說不定比齊世玉還要更強一些。
齊世玉發現陳江河非但沒有害怕,嘴角反而揚起一縷笑意,“你在笑什麼?
你已經大難臨頭了!
”
“我在笑你狂妄自大,你恐怕還沒有真正見識過我的實力。
”陳江河大笑,他甚至連回元丹都不必動用!
“殺!
”
陳江河催動能量,殺到齊世玉面前。
齊世玉駭然發現陳江河的實力并沒有減弱,與之前交手之時持平,這意味着陳江河内氣并沒有耗幹!
“等等!
”
“你到底是宗師還是半步先天,身體為何能夠容納海量的内氣?
”齊世玉真的被震驚到了。
在他看來,陳江河分明就是一個變态!
陳江河肉身無匹,拳法霸道而又淩厲,加上他身輕如燕,讓齊世玉根本奈何不了他。
再次交手下來,齊世玉吃了不少苦頭。
有好幾次陳江河霸道的拳頭直接落在他臉上,使得他這位半步先天顔面盡失。
雙方不斷交手,差點将整座山打崩!
“混賬東西,仗着肉身比我強,便以為能夠鎮殺我?
”齊世玉擦拭嘴角的血迹,背對燕歸湖而面向陳江河,語氣冷幽說道:“今日我便讓你瞧瞧先天強者的厲害!
”
齊世玉猛地跺腳!
在他身後的燕歸湖發生異動,原本平靜的湖面開始冒泡,像是煮沸了整座湖泊!
齊太航見狀神色激動地說道:“老爺子終于要認真了,陳江河這次多半無處可逃。
”
與此同時。
齊世玉盯着陳江河,語氣幽冷地說道:“先天強者與宗師之間的差距還體現在另一點,那就是先天強者可以溝通天地,借助天地之勢為自己創造有利條件!
”
“陳江河,你已經死了!
”
話音落下。
燕歸湖的湖水升起在半空,一顆顆水珠懸浮在齊世玉身後。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齊世玉給這些水珠賦予了生命,使得這些水珠顯得十分靈動。
“落!
”
随着齊世玉一聲令下,這些水珠紛紛朝陳江河墜落。
奇特的畫面再次上演,這些水珠并沒有直接砸到陳江河身上,而是在墜落的過程中拉長成為一條條細不可見的水絲!
“琵琶引!
”齊世玉笑道。
“此乃我苦心鑽研了多年的絕學,今日用在你身上,最适合不過!
”
數千上萬條細線在陳江河周圍纏繞,最後将他捆縛,陳江河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
更加可怕的是,這些細線肉眼不可見,卻極其鋒利。
随着齊世玉不斷施加内力,這些細線捆得越來越緊,已經把陳江河的皮肉勒出血痕!
若是想不出對策,陳江河将會被這些細線分割成為一塊塊血肉。
“好一招琵琶引!
”陳江河不得不歎道。
能夠在地球上成為先天強者的人,沒有一個是中庸之輩,哪怕是齊世玉這種老狗,也有其過人之處。
齊世玉暢快大笑道:“拿你當試驗品是最好的選擇,否則我還真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能夠死在我創的琵琶引之下,是你的榮幸,就算過了千百世,後人仍會記得你是第一個死在琵琶引下的人。
”
“從這個角度來說,你應該感謝我,不是麼?
”
陳江河不語。
他再次催動内力,企圖掙脫琵琶引。
但每一次使勁,非但沒能掙斷這些細線,反而導緻他被勒得越來越緊。
一滴滴血珠從傷口溢出,陳江河幾乎成為血人。
齊世玉含笑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掙紮,否則你會死得更快。
”
齊太航心頭的大石落地,擦拭額頭上的冷汗後笑道:“總算要結束了,陳江河确實很不錯,但在我們家老爺子面前仍然不夠看。
李良言,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
李良言心中替陳江河着急,卻還是嘴硬地說道:“勝負未分,你就這麼急着慶功?
就不怕到時候陳江河再次打你臉?
”
“哈哈哈,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陳江河必死無疑,也隻有你這種人還在自欺欺人罷了。
”齊太航不斷譏笑,李良言有心反駁,無奈發現自己底氣已經不足。
是啊。
陳江河已經陷入險境,該如何逃脫?
李良言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對策。
山坡上。
秦鐘山又一次着急了,嘴裡罵罵咧咧說道:“齊世玉這老小子不厚道,竟然動用這門絕學!
葉老,您老人家盡快出手吧,否則陳江河撐不了太長時間。
”
葉淩霄面露遲疑之色,喃喃自語道:“難道說陳江河的底牌已經沒有了?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我确實應該出手,不能讓陳江河死在齊世玉手中。
”
隻是——
真的已經到了介入的時候了麼?
他還想看看,陳江河能不能創造奇迹!
“再等等吧。
”葉淩霄說道。
“還等?
”秦鐘山臉都綠了,望向葉淩霄說道:“再等下去,陳江河就要變成一塊塊血肉了,您要是不出手的話我隻能自己動手了!
”
葉淩霄失笑道:“别着急,有我在陳江河死不了。
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逼出最強大的他。
我總覺得陳江河并沒有全力以赴,或許還有所保留。
”
“沒準他能創造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