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鳳青沒着急讓手下人動手。
他示意服侍生将宴會廳的燈光打開,然後又對賓客們說道:“實在是抱歉,諸位也看見了,我的求婚儀式發生了小小的意外。
我現在得處理好這些私事,希望各位能做好心理準備别被吓到。
”
賓客們向許鳳青投去贊許的目光。
年輕有為,能屈能伸。
何愁不能成大事?
許鳳青得到衆人的贊賞之後,才心滿意足地将目光放回到陳江河身上,笑眯眯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既然你來我求婚儀式上搗亂,就要做好被我扔出去的準備。
”
江成明也從人群中擠出,指着江愁眠破口大罵道:“你,你怎麼能這樣?
真給我們江家丢人現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許少戴綠帽了!
你現在馬上向許少說清楚緣由,就說你是被這個男人逼迫的,一切都不是你自願,不然你會害死我們江家!
”
江愁眠震驚地看向大伯。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些難聽至極的話語會從江成明的口中說出。
為了家族利益犧牲自己,得到的卻是這般謾罵?
眼淚奪眶而出,江愁眠卻也沒有反駁,隻是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
陳江河感受到江愁眠的悲傷,橫了眼咄咄逼人的江成明,“你也好意思指責自己的小輩,如果你真這麼想跟許家聯姻,就讓你跟許鳳青過得了。
”
“你!
”江成明氣得幾欲吐血。
陳江河懶得搭理這種小人,轉而擡頭看向許鳳青,“姓許的,今天你爺爺要從這裡離開,誰都攔不住我!
”
許鳳青幾乎将牙齒咬碎,尤其是看見陳江河與江愁眠十指緊扣的時候更是氣得渾身發抖,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陳江河喝道:“上!
”
“都給我上!
”
“誰要是能将他放倒,我立即獎勵十萬!
”
九名保镖眼睛發光,看向陳江河的目光像是審視獵物一般,而後迅速動手想要獲得先手争奪十萬元。
江愁眠心中一緊,眼前的可是九名保镖,陳江河如何是這些人的對手?
要不要就這麼算了?
不等她開口,陳江河擡手轟出一拳,首當其沖的那名保镖胸膛凹陷下去,還傳出肋骨斷裂的咔嚓聲。
在其倒飛出去的過程中,順勢壓倒了幾名保镖。
衆人驚駭,死死盯着那名保镖。
那名保镖嘴裡咳血,吓得這些賓客紛紛後退,不敢再輕視陳江河。
至于剩下的保镖也都紛紛驚疑不定,傻愣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江愁眠也震驚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迎上許鳳青驚駭的目光,陳江河淡淡說道:“滾開。
”
不等許鳳青反應過來,陳江河拉着江愁眠的手就往外走,江愁眠恍然驚醒,下意識跟着陳江河腳步走向宴會廳的大門。
在通往大門的通道上,許鳳青傻傻站在那兒沒有動彈。
随着陳江河越發接近,許鳳青身上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以至于讓他不敢直視陳江河。
最後,他更是挪動腳步,走到一邊去。
這是許鳳青人生最恥辱的時刻!
他恨!
恨陳江河!
也恨江愁眠!
江愁眠眼睜睜看着許鳳青避讓到一邊,忽然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她任由陳江河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走,又盯着陳江河的背影怔怔出神。
二人越過許鳳青。
許鳳青哪裡受過這種恥辱?
等到陳江河與江愁眠從他身旁離開的時候,他如發狂似的抄起桌子上的酒瓶,當即朝陳江河後腦勺扔去!
“去死吧!
”
江愁眠大驚失色,甚至來不及通知陳江河。
褐色的酒瓶在空中飛舞!
千鈞一發之際,陳江河蓦地回頭,鷹視狼顧!
這道目光差點把許鳳青的膽子吓破,緊接着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陳江河擡手穩穩抓住酒瓶!
此刻!
全場皆寂!
有些人甚至忘記呼吸,呆呆看着這一幕。
“他,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有人咽了咽口水,問出這個令人深思的問題。
陳江河低頭看了眼酒瓶,“我平生最讨厭從背後偷襲我的人。
”
話音落下。
陳江河手掌陡然發力,将酒瓶生生攥碎!
許鳳青心髒幾乎停止跳動,當陳江河再次擡頭盯着他雙眼的時候,許鳳青腦袋一片空白,後退兩步之後腳底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等我一會兒。
”陳江河對江愁眠說道。
江愁眠讷讷點頭。
陳江河松開她的手,走到許鳳青面前,許鳳青連連倒爬,慌張之餘大喊道:“你,你不要過來啊!
我是臨州許家的子弟,你若是敢對我動手,你就死定了!
”
“你不該偷襲我,更不該威脅我。
”陳江河心平氣和說道。
越是平靜,氣氛越是壓抑。
許鳳青額頭已經冒出許多冷汗,唰唰往下流淌。
陳江河擡腳踩在許鳳青的膝蓋上,稍加發力之後就讓許鳳青無法動彈,許鳳青疼得臉色鐵青,開始向周圍的人呼救!
江成明吓傻了。
如果許鳳青真有什麼閃失,那麼許家一定會将怒火傾瀉到江家。
他急忙吼道:“快住手!
”
“江愁眠,你他媽還愣着幹什麼?
快讓這個瘋子住手!
”
江愁眠恍然驚醒,确實不能讓許鳳青出事,不然陳江河一定會被許家追殺至死!
她張了張口,想勸說陳江河放棄這個打算。
“晚了。
”陳江河說道。
他腳底陡然發力,将許鳳青的膝蓋踩碎!
許鳳青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額頭上一條條青筋暴突!
劇烈的疼痛在瞬息間席卷全身各處,叫聲持續幾秒鐘之後戛然而止。
不是不痛了,而是疼得昏迷了過去。
江愁眠以及賓客們看見這一幕,心髒都在加速跳動,不敢相信這種事情竟然真實發生在他們面前。
江成明吓得一哆嗦,正想說話的時候就迎上陳江河冷漠至極的眸光,陳江河說道:“你要是不想死,就馬上給我閉嘴。
”
有了這句話,江成明瞬間不敢再說話。
陳江河默不作聲走過去,拉起江愁眠的手往外走,江愁眠腦子已經完全宕機,任由陳江河拉着自己往外走去。
直到陳江河背影消失在宴會廳門口,這些賓客才敢竊竊私語。
“臨州市,要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