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書已經被吓破了膽。
陳江河的地位相當于東海某個區的首腦,更别說陳江河如此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陸淮書比誰都要更加清楚這些,所以才會顯得如此忐忑。
看見陳江河始終沒有開口,陸淮書内心變得更加忐忑,遲疑道:“陳将軍,您倒是給一句準話呀。
”
陸二河與陸永也都不安地盯着陳江河。
如果陳江河不願意和解,那麼陸家的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陳江河聞言淡笑道:“我可得罪不起你們高高在上的陸家,這些話你們還是留着去跟紀大人解釋吧。
”
“張叔叔,我們走。
”
陸淮書當下就急了。
二話不說就踹了腳陸永的膝蓋窩,使得陸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狗東西,還不快點給陳将軍賠罪?
你這次做的事情令人發指,簡直要把我們陸家害死。
”陸淮書怒不可遏,連陸二河都沒敢阻攔,因為他知道陸淮書做得沒錯。
陸永沒有了半分之前的傲氣,有的隻是唯唯諾諾。
連忙說道:“陳将軍,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與我計較,我那是有眼不識泰山才冒犯了您。
我可以為我所做的事情賠罪,還有……我父親可以承擔周淑婷的醫療費,并且賠償一大筆金額彌補過錯。
”
“賠罪就免了,但賠償不是你們應該給的麼?
”陳江河冷笑道。
陸二河連忙應下,“對對對,賠償金是我們必須給的,與賠罪無關。
”
“但是我們還可以提供一筆額外的補償款,隻要您開這個金口,我在兩個小時内就能把賠償款湊齊。
”
陳江河擡手打斷陸二河的話,“就此打住。
”
陸二河與陸淮書面面相觑,内心更是無比忐忑,陳江河又說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輪不到我來指指點點,還是交給法律來審判吧。
”
陸家三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還不等三人繼續說些什麼,陳江河已經轉身離開陸永的私人别墅,陸淮書根本不敢阻攔。
除非他想死。
張千鶴也準備跟着陳江河離開,途經陸二河身旁之時突然笑道:“我說陸二河,先前我就勸過你不要太過嚣張,你非要跟小陳魚死網破,早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
陸二河雙目無神,聽到張千鶴的話後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淮書還能勉強保持冷靜,眼看張千鶴準備離開他立馬上前說道:“張總,可否聊聊?
”
“算啦,沒什麼好聊的。
”張千鶴說道。
“小陳已經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回頭打電話再聊。
”
張千鶴擡步就要離開,陸淮書急得上前就要阻攔,“張總,你就告訴我如何才能獲得陳将軍的原諒?
如果你能幫我牽線搭橋,将來我一定會給千鶴集團提供最優待的政策。
”
“你看這樣如何?
”
張千鶴看了眼陸淮書,而後意味深長地笑道:“既然陸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教你一個方法。
小陳這個人最注重的就是正義,如果想要保全陸家,就必須舍棄點什麼。
”
“言已至此,陸家好自為之吧。
”
撂下這句話,張千鶴含笑離開。
路過周品國的時候說道:“你是周淑婷的父親?
跟我們走一趟吧,把接下來的事情說清楚。
”
“诶好。
”周品國唯唯諾諾,不敢聲張。
陳江河一行人終于離開。
陸二河接連唉聲歎氣,氣憤之餘還不忘踹一腳陸永。
至于陸永,則是默默挨揍,一聲都不敢吭。
一頓胖揍之後陸二河也消了氣,意識到動手教訓兒子解決不了問題,于是轉頭看向陸淮書,“淮書,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千鶴說的那些話,就像是放屁一樣毫無營養。
”
陸淮書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哥,其實張千鶴已經把破局之法告訴我了,想要有所得必須有所失。
”
“我不明白。
”陸二河皺眉。
陸淮書目光轉移到陸永身上,一字一句說道:“想要保全陸家,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讓陸永得到應有的懲罰。
該入獄就入獄,該判幾年就判幾年,然後我和大哥必須再次給陳江河登門謝罪。
”
“啊?
?
”陸永瞬間慌了,幾乎哭出來了。
“真要這樣嗎,我不想坐牢!
”
陸二河沉思片刻後也意識到了這點,立即對吵吵嚷嚷的陸永說道:“閉嘴,這樁禍是你惹出來的,你若是不認罪坐牢的話我們陸家就要玩完了,這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
”
“淮書,我們現在就去吧?
”
“你們以為這就夠了麼?
”陸淮書苦笑之餘又有些嘲諷。
陸二河臉色挂不住了,“這還不夠?
”
陸淮書搖頭,“遠遠不夠。
”
“你手下的商業版圖需要給張千鶴讓一點利益,而我則是需要向上面提出下放的請求,至少也得連跌兩級才行。
”
說到這裡的時候,陸淮書滿臉盡是苦澀。
陸二河聞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聲喃喃道:“真沒想到,我們陸家會栽在一個年輕人手中,而且恰巧這個年輕人就是華國最年輕的将官?
時也命也,這或許是命中注定好了的吧?
”
自今日之後,陸家恐怕難保如今的地位,會一下子淪為東海三線家族。
彼時。
陳江河與張千鶴抵達附近的醫院。
杜鵑已經先他們一步把周淑婷送到醫院救治,當陳江河找到醫生的時候醫生歎道:“你們這是怎麼搞的,年輕人玩得也太花了吧?
病人還是個不足二十歲的女生,身體遭不住這些皮外傷。
”
陳江河尴尬地說道:“醫生,其實我們也是才知道她受此遭遇,她現在的病況如何?
”
醫生點點頭說道:“你們應該慶幸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沒有傷到筋骨,經過醫院的處理之後問題不大。
現在她也已經醒了,你可以先進去看看她。
”
“好的,謝謝醫生。
”陳江河由衷說道。
得到醫生的許可之後,陳江河邁步進入病房,看見了正在盯着天花闆發呆的周淑婷。
周淑婷覺察到有人進入病房,扭頭看向陳江河。
“陳大哥,你來了。
”
“你又一次救了我,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