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成在萬分痛苦與絕望中死去。
陳江河根本沒有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因為邢文成沒資格。
張小樓更沒有絲毫憐憫。
因為就在剛剛,邢文成還想着暗算她,如今也算死得活該。
陳江河擡頭。
十幾名紫微丹宗弟子紛紛後退,用驚恐的目光盯着陳江河三人。
張小樓率先說道:“放心,我們不會殺你們,不過你們犯了錯誤就該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
就當是買命錢。
紫微丹宗弟子哪敢說一個不字?
紛紛把身上的财物交出來,其中還有不少采摘自洞靈真天的藥材。
陳江河打量着這些藥材,意外發現這些藥材的品質比外界好得多,藥效高出三成左右。
收下這些人的藥材,陳江河面露淡笑。
“邢文成罪有應得,你們若是想報仇随時可以來找我。
”陳江河開口。
這些弟子忙說道:“北冥師兄說笑了,我們怎麼會找您的麻煩?
邢師兄為非作歹,被您殺了也是活該。
”
陳江河點點頭。
又問道:“你們可知盧玉成去哪兒了?
”
其中一名弟子說道:“進入洞靈真天的時候大師兄與我們在一起,不過後來他前去争奪青霜異火了。
”
青霜異火?
張小樓與江愁眠對視,頗為震驚。
青霜異火乃是七色異火之一,對于煉丹師而言有着極強的誘惑。
哪怕是撲通的修士,都會為了争奪青霜而大打出手。
“洞靈真天内有青霜異火?
”陳江河詢問。
這名弟子忙說道:“有,那天我們看見了!
那朵異火照得整片天空都變成青色,大師兄為了争奪青霜先行離開。
”
“去了西北方向!
”
陳江河默默記住。
“那你們是否見過無極仙宗的葉淩霄?
”
之前陳江河看見葉淩霄留下的字迹,陳江河擔心葉淩霄遇到危險。
這名紫微丹宗弟子支支吾吾,始終沒有開口。
張小樓一眼就看出來有貓膩,冷哼道:“葉淩霄是不是被你們大師兄追殺了?
”
紫微丹宗弟子還是沒有開口。
“你若是再不說,我們隻能搜魂了。
”江愁眠開口。
撲通!
這名弟子再次跪下來。
“我說,我說!
”
“不過你們能不能答應我,不要殺我?
”
陳江河神色冷漠至極,道:“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
這名弟子被吓破了膽,慌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紫微丹宗弟子在洞靈真天碰頭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落單的葉淩霄,而且葉淩霄當時身上有傷,盧玉成知道葉淩霄與陳江河關系莫逆,便打算把葉淩霄擒下追問關于陳江河的秘密,二人由此爆發了大戰。
但總體而言葉淩霄落于下風。
盧玉成卻也遲遲不能拿下葉淩霄,葉淩霄且戰且退,不給盧玉成機會。
後來。
青霜異火出現,盧玉成被迫放棄追殺葉淩霄,轉頭奔着青霜異火而去。
江愁眠聞言松了口氣,“這麼說來,葉師兄還活着?
”
紫微丹宗弟子弱弱說道:“是的,至少盧大師兄放棄追殺的時候,葉淩霄還活着。
”
“而且……”
陳江河皺眉,“而且什麼?
”
“而且葉淩霄逃跑的時候嘴巴不停,讓盧大師兄差點放棄争奪青霜異火。
”紫微丹宗弟子硬着頭皮開口。
陳江河心中的大石落地。
既然葉淩霄還有心思罵人,說明他的情況不算太糟糕。
了解到葉淩霄沒什麼問題,陳江河三人都微微放心下來,隻要葉淩霄沒有遇到黑族、半月宗以及血海谷的人就不會有事。
“等等,你們是否見過半月宗和血海谷的弟子?
”江愁眠詢問。
紫微丹宗弟子仔細回想後說道:“見過,他們兩個宗門關系似乎很不錯,之前還跟我們打招呼來着。
”
這就怪了。
難道之前信息有誤?
陳江河很快猜到了什麼,道:“興許是看見紫微丹宗人多勢衆,所以不敢貿然行動。
”
二人點頭。
“今後你們遇到這兩個宗門的弟子記得躲遠點,他們已經與無心海勾結。
”張小樓讓這些人若是遇到中洲的宗門弟子,記得将這些消息傳播出去。
江愁眠還特意詢問了關于大夢仙宗的消息。
然而紫微丹宗的弟子沒有見過。
得到陳江河的允許,紫微丹宗的弟子一哄而散,根本不敢停留。
生怕陳江河反悔似的。
直至這些人走遠,陳江河都沒有動手。
張小樓笑着問道:“陳大哥怎麼不動手?
”
陳江河,“這些人好歹有點底線,眼下還是應該分清主次矛盾。
”
興許這些人将來能夠成為抗衡無心海的主力軍。
而且他們還能把消息散布出去。
算是物盡其用。
“我們走吧,先去争奪青霜異火,然後再尋找葉淩霄的下落。
”陳江河開口,三人往西北趕去。
走了一天一夜。
三人越過一座座山,出現在一片平原之上。
張小樓震驚地望向天空。
江愁眠喃喃道:“這片天空都已經被染成青色……”
這是青霜異火的特征!
陳江河也難掩激動,自語道:“青霜異火多半是洞靈真天的至寶,興許是天外天最為珍貴的寶貝。
”
二人都提議陳江河前去争奪異火。
陳江河早有此意。
順着西北方向繼續前行三日。
一路上都遇到了不少同行人,隻不過彼此都沒有給對方太好臉色。
畢竟都是奔着青霜異火而來,誰都不服彼此。
張小樓嘟囔道:“陳大哥,這些人都是兇巴巴的,看起來就不好惹!
”
“沒事,反正咱們也沒有好臉色。
”陳江河打趣。
張小樓心想也是。
就在江愁眠想要問出還剩多少路的時候,陳江河腳步停下。
江愁眠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看清楚景象之後瞳孔不由得收縮,緊接着眼神迷離。
三人站在一座湖泊邊緣。
而那朵青霜異火就懸浮在湖泊的中心,散發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七色光芒。
便是連陳江河都難以控制自己。
他甚至能感受到丹田的七色異火正在躁動。
世間的七色異火是很少見的,而今日卻差點碰撞到一起。
難免會暴動!
陳江河安撫着自己的七色異火。
讓其冷靜下來。
張小樓忽然想起來陳江河也有一朵七色異火,“陳大哥,我之前還沒有問過你,你的七色異火叫什麼名字?
”
“碧落!
”陳江河嘴裡吐出兩個字。
江愁眠更加好奇,“與青霜相比起來,誰比較厲害?
”
關于這點,陳江河也說不上來。
不過根據碧落的描述,是要比青霜異火稍強。
陳江河持有懷疑态度。
以他對碧落異火的了解,往往會誇大其詞。
還有些微虛榮。
“我勸你不要争奪青霜異火。
”碧落異火釋放神念。
陳江河心中微動,“可有什麼危險?
”
若是危險來源于這些人,陳江河倒不會感到害怕,他對自身實力充滿自信。
碧落異火繼續說道:“青霜異火顯然是有主之物,恐怕是有心人放在這兒,借此引起各方厮殺。
”
陳江河暗自吃驚。
如果青霜異火當真是有主之物,那就麻煩了。
“能查探到青霜異火主人的氣息麼?
”陳江河詢問。
碧落表示愛莫能助。
隻說道:“你可以想想看,能掌控青霜異火的豈是尋常人。
如果他是洞靈真天的遺族,實力隻會更加可怕。
”
陳江河深以為然。
難怪在看見青霜異火的時候,他心中有些悸動。
起初他還以為是幻覺,現在看來多半是真的。
碧落,“當然,如果你對自己極度自信,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
陳江河笑了。
這相當于拿自己的小命作為賭注。
不過……
他經常幹這種事情。
而且很樂意。
讓碧落陷入休眠狀态,陳江河将情況告訴二人。
二人大為吃驚,勸說陳江河離開。
如果對方的實力并沒有被削減,那麼出現在這兒的人都會被他殺死。
陳江河也不能例外。
陳江河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是誰躲在暗處算計我們,如果我不是他的對手,我完全可以從容離開。
”
二人不再勸說。
知道就算勸說了也起不到作用。
這就是陳江河的性格。
“走,先沿這湖泊走一圈,我想大夢仙宗的弟子應該都在這附近。
”陳江河提議。
湖泊呈現圓形,直徑有百裡長。
陳江河帶着二人沿湖畔行走,還沒看見大夢仙宗的弟子,反而先碰到了紫微丹宗的盧玉成。
盧玉成也看見了陳江河。
二人對視,針尖對麥芒。
陳江河笑了笑,主動走到盧玉成面前。
盧玉成從打坐狀态起身,打量一番陳江河後說道:“我還沒去找你的麻煩,你反而主動送上門。
”
言語之中不乏譏諷。
陳江河,“話說回來,我在過來的路上遇到你的師弟了。
”
盧玉成眸光一凝,質問陳江河把師弟怎麼樣了。
“也沒什麼樣,畢竟我這個人仁慈,所以隻殺了邢文成就罷手。
”陳江河的話讓盧玉成怒不可遏。
“你放肆!
!
!
我必定會為邢師弟報仇!
”盧玉成低吼。
陳江河輕輕彈指,“是嗎?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可以試試能否動我一根汗毛!
”
盧玉成深深看了眼陳江河。
與此同時内心的火氣逐漸消散。
他很清楚邢文成的實力,絕對有越階而戰的實力,對付築基初期不成問題。
再加上邢文成那幾顆隐蔽的毒丹,足以讓敵人喝一壺。
而邢文成還是死了。
這說明陳江河的實力深不可測。
“你走吧,我不想與你計較這些。
”盧玉成冷哼。
當務之急是争奪青霜異火。
與之相比起來,邢文成的性命算得了什麼?
陳江河哈哈大笑:“我看你是不敢,就算你不對我動手,你也奪不到青霜異火。
”
盧玉成氣得微微發抖。
都說北冥狂妄至極,今日見面果然名不虛傳。
他分明能感受到周圍投來不少目光,盧玉成壓低聲音說道:“北冥,你應該清楚現在不是争高低的時候,你我若是兩敗俱傷的話定然會引來豺狼環伺!
到時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
陳江河靠近了些盧玉成,笑眯眯說道:“我不怕,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動手?
”
盧玉成扭頭就走!
北冥就是個瘋子,行事不顧後果!
自己沒必要與陳江河争執。
陳江河沖盧玉成的背影笑道:“盧兄這就怕了,我們還沒有動手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饒你一命。
”
這句話傳播到很遠之外。
令其他宗門的弟子紛紛向盧玉成投去鄙夷的目光。
勝負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另一回事。
盧玉成臉色鐵青。
若不是想着留後手争奪青霜異火,他肯定會在這兒鎮壓陳江河。
“等着吧,待我奪下青霜異火,夠你喝一壺的。
”盧玉成暗道,回到原來的位置打坐養精蓄銳。
陳江河見盧玉成果真沒有動手的意思,大笑之後遠去。
從這一刻起。
又有一則流言在各大宗門之内流傳。
陳江河當場叫闆盧玉成,盧玉成未戰先怯當了縮頭烏龜!
聽到這些傳聞,陳江河一笑而過。
倒是盧玉成就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樣難受。
恨不得馬上找陳江河單挑。
一雪前恥!
經過兩天時間的尋找,三人總算找到了大夢仙宗的陣營。
顧巡得知陳江河到來,立即領着獨孤毓出來迎接,并且笑着說道:“北冥兄還沒抵達咱們大夢仙宗陣營呢,我們這些師兄弟就聽聞你的威名了。
那盧玉成真不是東西,竟這般窩囊。
”
陳江河擺擺手,“都是些風言風語而已,當不得真。
”
顧巡立即說道:“他人所傳興許是風言風語,但我認為北冥兄定然能鎮壓盧玉成。
”
陳江河不置可否。
“是了,北冥兄也是來争奪青霜異火的?
”顧巡不掩飾内心想法。
“是,也不是。
”陳江河回答。
顧巡聽出了點别的意味,忙問道:“北冥兄此言何解?
”
陳江河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顧巡相不相信他。
顧巡毫不猶豫說道:“北冥兄算半個大夢仙宗的弟子,你說的話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
”
“那好,若是顧兄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就不要争奪青霜異火。
”陳江河開口。
顧巡怔然。
沒等他表态,獨孤毓反而不樂意了,皺眉道:“雖說顧師兄的實力可能不如你,但人總歸要試一試的,怎麼能讓我大師兄直接認輸?
”
“小毓,不要說了!
”顧巡開口。
“既然是北冥兄的意思,那我不争奪青霜異火便是,我願意相信北冥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