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擋下了半步先天的一巴掌!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便是連齊世玉,都露出震驚的表情,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短暫的震驚過後,齊世玉臉色變得很難看。
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陳江河放下齊世玉的手掌,含笑說道:“現在我可以把齊秀傑留下來調查了麼?
”
齊世玉沉默。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陳江河,你為什麼要與我齊家作對?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齊世玉這番誅心之言企圖讓陳江河放棄這個打算,并且語氣冷幽地說道:“你如果拿不出一點證據,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齊家的後果,正如當年的李叔華一樣!
”
唰!
整個演武場瞬間變得寂靜。
李叔華是什麼下場,大家都心知肚明。
難道陳江河真要步那位的後塵?
李良言痛苦地攥緊拳頭,為自己的父親感到憤怒。
可恨的是自己并不能做些什麼,隻能眼睜睜看着齊家獲得鮮花與掌聲。
陳江河也怒了。
原本他想給齊世玉留點面子,沒想到齊世玉竟然咄咄逼人,甚至還拿陳江河的外公出來威脅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齊世玉,我敬你是武道界的老前輩才和和氣氣跟你說話,沒想到你竟然倚老賣老,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陳江河徹底與齊世玉撕破臉皮,讓袁長河等人震驚不已。
“你!
”
齊世玉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陳江河铿锵有力說道:“你的兒子齊秀傑就是血魔宗的弟子,我已經掌握确鑿證據!
”
齊秀傑慌忙指責陳江河血口噴人。
至于演武場邊的觀衆都已經麻木了,不知道誰說的話才是正确的。
齊世玉想要打斷陳江河的話,陳江河滿含譏諷地說道:“齊秀傑親手殺死了齊劍鋒,還殺死了幾名酒吧舞女,我甚至能夠準确說出他作案的時間地點。
”
齊秀傑臉色狂變。
“不是我,你怎麼能夠誣蔑好人?
陳江河,我平日裡确實有得罪你的地方,但你不至于将這麼嚴重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吧?
”齊秀傑臉色變得慘白。
齊世玉發出憤怒的咆哮,“陳江河,你為什麼要污蔑齊家?
”
父子二人齊心想要将關注的重點轉移到陳江河與齊家有仇,進而淡化齊秀傑可能存在的犯罪事實。
陳江河面帶微笑,“不錯,我是與你們齊家有仇,這是因為你們與邪魔歪道糾纏不清。
”
“你們不是想要證據麼,我現在就把證據給你們。
”
“袁前輩,發下去吧。
”
袁長河得令之後通過昆侖的内部系統把陳江河掌握的證據分發到昆侖成員手中的通訊器上,演武場上的人紛紛低頭看向通訊器上的内容,許多人看完之後臉色駭然。
證據确鑿!
齊秀傑還怎麼洗?
李良言接到訊息之後仔細查看,而後臉色駭然說道:“這,齊秀傑真的是血魔宗弟子?
我隻是随口一說而已,沒想到還真被我說中了,這家夥真該死!
”
齊秀傑已經慌了神,冷汗不斷從他額頭上冒出,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兒。
“不可能,我做的事情怎麼會有人知道?
陳江河,這些證據你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
”齊秀傑大吼大叫,陳江河淡淡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
齊秀傑神色變得頹然。
陳江河望向齊世玉,“齊部長,您的寶貝兒子已經加入血魔宗,還殺了你的孫子齊劍鋒,您覺得我們要怎麼處置齊秀傑?
”
齊世玉暗中攥緊拳頭。
證據已經擺到自己臉上,自己若是再否認的話确實說不過去。
但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兒子去死!
“我認為這些證據未必就是真實的,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是将所有證據上交,讓總部審理這起案件。
”齊世玉臉色鐵青,在與陳江河的交鋒中已經敗北。
這是齊世玉最恥辱的遭遇。
齊秀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齊世玉哀求道:“父親,我不是故意加入血魔宗的,是那名神秘強者逼迫我加入,如果我不加入的話齊劍鋒就會殺了我,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
”
“我有錯,但錯不至死!
”
“父親,我還不想死,求求您一定要救我!
”
這番話算是坐實了齊秀傑的犯罪事實,便是連齊世玉都沒法說些什麼。
齊世玉閉上眼睛。
一旁的陳江河語氣冰冷說道:“你加入血魔宗是被逼的,但是你殺死那幾名酒吧舞女的時候并不無辜,那是幾條鮮活的生命,你需要做的事情不是忏悔,而是一命償一命。
”
齊秀傑被這番話吓破了膽子,跪在齊世玉面前痛哭流涕,“父親您一定要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那幾個女人都是賤女人,她們幾條命加起來都沒有我這條命值錢!
我可以給她們的家人賠錢,隻要不殺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
演武場上的衆多武者聞言露出憎惡的表情。
齊秀傑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麼?
更何況華國有一句話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做什麼事,就要承擔什麼後果。
齊秀傑一直在耳邊哭哭啼啼,惹得齊世玉心情煩躁,而後一腳将其踢飛四五米開外。
“混賬東西!
”
“我們齊家的顔面都被你丢光了!
”
齊秀傑口鼻溢血,看得出來齊世玉動了真怒。
而後齊世玉對陳江河說道:“抱歉,我剛才說的話可能有些過火,希望你能夠諒解。
犬子确實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我會帶他回去昆侖總部進行審判,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
“齊秀傑,我們走。
”
封千陽欲言又止,而後望向陳江河。
若是讓齊秀傑就這麼一走了之,恐怕齊世玉會給他一條活路。
但是齊世玉地位與實力擺在這兒,誰敢阻攔?
齊秀傑擦拭嘴角血迹,慌忙跟在父親身後準備離開演武場,昆侖東部的成員都紛紛攥緊拳頭,恨不得上前殺了齊秀傑!
因為他們十分痛恨血魔宗的弟子,害死他們的同門師兄弟以及戰友,這份仇恨是用鮮血澆築而成的。
短時間内不可磨滅!
然而——
他們都很無力,因為他們知道齊世玉會力保齊秀傑。
唉!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齊秀傑能夠逃過一劫的時候,陳江河再次開口。
“誰允許你帶走齊秀傑了?
”
“齊秀傑在我的地盤上犯了事,就該由我們昆侖東部來審判,總部沒有資格插手。
”
齊世玉腳步一滞,臉色再次變得鐵青。
他回首凝望陳江河,不明白陳江河為什麼一直跟自己作對,難道自己跟他有仇?
“陳江河,你休要無理取鬧,我身為總部的成員向你要個人合情合理。
”齊世玉不可能讓齊秀傑落入陳江河的手中,否則等待齊秀傑的隻會是死路一條。
陳江河眯起眼睛,與齊世玉遙遙對望。
齊世玉感受到陳江河升起的昂揚戰意,不由得冷哼道:“我今日偏要帶走齊秀傑,你能奈我何?
”
“秀傑,我們走。
”
二人轉身離開的時候,齊世玉撐開内氣屏障,使得任何人都無法靠近他們父子二人。
一路上但凡有人擋在他們前路,都會被這股氣息擠壓得退到兩側。
對于昆侖東部而言,這是極其恥辱的一日!
便是連脾氣很好的袁長河都感到深深的憤怒,恨不得出手攔住齊世玉。
眼看齊世玉即将離開演武場,陳江河幽幽歎道:“身為昆侖東部的負責人,我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維護昆侖東部的尊嚴!
唯有挺身而出斬殺齊秀傑,才能鑄就昆侖東部堅強不屈的脊梁。
”
“李良言!
”
“在!
”李良言應聲開口。
陳江河面無表情說道:“待會我會牽制住齊世玉,你敢不敢殺了齊秀傑?
”
李良言隻是猶豫片刻便說道:“領導有令,屬下莫敢不從!
”
陳江河哈哈笑道:“不錯,你沒有給李家丢人。
”
李良言心中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豪情萬丈與躍躍欲試,建功立業就在今日。
陳江河腳底發力,如一道箭矢般飛向齊世玉。
“想要在我的地盤上帶人離開,問過我的意見了麼?
齊世玉,我來會一會你這位半步先天,你可敢與我一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