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毓很是霸道。
無論張小樓說什麼,她都隻堅持一個點,那就是讓陳江河放棄江愁眠。
除此之外,再無别的要求。
張小樓上下打量着獨孤毓,問道:“我想知道你能得到什麼?
”
獨孤毓神色露出一抹慌張。
能得到什麼?
恐怕什麼都得不到吧?
甚至還有可能面臨失去。
但——
她還是要這麼做。
“你别管這些,我要的就是陳江河離開江愁眠而已。
你身邊已經有這麼多紅顔,少這一個并不會有什麼影響。
”獨孤毓說道。
陳江河淡淡說道:“她們都是獨一無二、不可或缺的。
念在你是愁眠同門的份上,我不願意對你動手。
”
“你速速離去吧。
”
獨孤毓根本不聽。
陳江河無可奈何,幽幽說道:“那就别怪我動手把你扔出去。
”
獨孤毓根本沒在怕的,甚至揚言道:“你就算把我扔出去,我也會天天站在你家門口,直到你離開江師妹為止!
”
陳江河皺眉。
這個女人有點逾矩了。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中洲的小透明,即将名滿天下。
獨孤毓有什麼資格對他指指點點?
張小樓勸陳江河不要生氣,而後獨自面對獨孤毓說道:“我明白了,你應該喜歡你的顧巡大師兄,對嗎?
”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我隻是單純看不下去而已!
”獨孤毓冷着臉開口。
張小樓暗道莫非看錯了?
獨孤毓冷哼,“你們不必再說了,總之你必須離開江師妹!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會纏着你直到你離開為止!
”
陳江河快被氣笑了。
若是哪天真把他逼急了,沒準會動手殺死獨孤毓。
然而——
這樣一來就獨孤毓就成功了。
足以挑撥他與江愁眠的關系。
猜到了獨孤毓的想法,陳江河說道:“我會将這件事情告訴你們宗門,不必我出手就能解決你這個麻煩。
但我不願意把這件事情鬧得太僵,你自己選擇吧。
”
獨孤毓臉色微微一白。
她知道陳江河所說都是真的,宗門一定會出手阻止。
既然什麼都做不了,獨孤毓索性耍賴。
陳江河無語。
莫非真的隻能來強的?
也是這時。
又有人拜訪陳江河的宅子。
看見來人,獨孤毓臉色變得很不自然。
“大師兄,你……你怎麼來了?
”獨孤毓神色局促。
動作也變得扭怩。
顧巡臉色發黑,冷哼道:“我若再不來,這天都要被你捅出一個窟窿來!
你馬上跟我回宗門!
”
“我不!
”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憑什麼讓我回去?
”獨孤毓說什麼都不肯,顧巡臉色上多了幾分怒意,沉聲道:“獨孤毓,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人敢動你?
”
獨孤毓十分委屈。
明明自己是為了大師兄着想,怎麼大師兄替外人說話?
這對她不公平。
眼看獨孤毓就要哭出來,顧巡語氣軟了下來,好聲好氣說道:“師妹,我與江師妹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而且江師妹已經有北冥這麼優秀的夫君,我更不能奪人所愛,你不要把我架在火上烤。
”
“你越是胡鬧,越是讓我難堪。
”
“大師兄,我知道你是喜歡江師妹的,怎麼能掩藏自己的想法?
既然喜歡,就要勇敢去追求!
既然你不敢,作為師妹我幫你是應該的!
”獨孤毓底氣十足。
顧巡更加無奈。
讓獨孤毓返回宗門再說這些話。
免得惹人不快。
獨孤毓死活不肯,雙方陷入僵局。
顧巡閉上眼睛,對獨孤毓極其失望,“師妹,如果你執意如此,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師妹,從此以後你也不再是大夢仙宗的弟子!
”
獨孤毓震驚不已。
為了一個外人,師兄要跟她斷絕關系?
“大師兄……”
獨孤毓極其不解。
顧巡沉着臉說道:“醜話說在前,我并不是跟你開玩笑。
”
獨孤毓頹然。
低着頭握了握拳,最終轉身離開。
顧巡見狀終于松了口氣,而後對陳江河連聲道歉。
陳江河并不在意。
甚至希望顧巡回去之後别為難獨孤毓。
顧巡苦笑道:“我這頑劣的師妹已經惹北冥兄不快,北冥兄竟然還替我師妹說話,希望她能理解你的用心良苦吧。
”
“顧師兄,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張小樓說道。
顧巡讓張小樓直說。
張小樓,“那我就厚着臉皮說了,其實獨孤毓師姐之所以想幫顧師兄解決麻煩,其實是因為喜歡顧師兄。
”
“這……”顧巡臉色也不自然。
“張師妹是不是說錯了?
獨孤師妹怎麼會喜歡我?
何況喜歡我,又怎麼會撮合我跟江師妹?
”
顧巡認為張小樓看錯了。
張小樓搖頭。
身為女人的直覺是很靈敏的。
絕對不會看錯。
顧巡仍舊笑道:“師妹還是誤會了,我代替師妹再次跟二位道歉,回去之後一定會嚴加管束。
”
“抱歉,抱歉!
”
送走二人。
陳江河笑道:“這師兄妹二人真是奇怪。
”
張小樓若有所思說道:“我早就說過,感情才是這天底下最難以預測的東西,與咱們修煉完全不同。
”
“确實……”陳江河附和。
“管他呢,反正不是咱們的感情。
”
張小樓一陣恍惚。
顯然在想别的事情。
另一邊。
顧巡離開之後追上獨孤毓。
原本他還想跟師妹道歉,沒想到獨孤毓早早站在原地等候,看見他的刹那立即低頭,問自己是不是給大師兄闖禍了?
顧巡愣住。
而後苦笑道:“你怎麼會給我闖禍?
傻丫頭别想太多了。
”
獨孤毓依然不相信。
因為她能感受到顧巡當時确實很生氣。
這是她見過顧巡最生氣的時候。
顧巡耐心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勉強不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至于我跟江師妹有沒有可能,也順其自然吧。
”
“大師兄……”
獨孤毓心中委屈。
顧巡笑着安慰道:“獨孤師妹,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逛過神城了吧?
正好趁這段時間,你我攜手漫遊。
”
獨孤毓愣住。
“還愣着幹什麼,快走吧。
”
獨孤毓重重點頭。
送走大夢仙宗的二人沒多久,宅子竟又來了不速之客。
陳江河看着來人,一眼便知來者不善。
來人是一名老者,身穿紫青色的宗門服飾,狹長的眸子裡充滿淡漠與居高臨下的輕蔑。
在其身後,還站着兩名弟子。
陳江河收回目光,始終沒有開口。
老者的一名弟子喝道:“你這是什麼态度?
”
張小樓原本沒打算理對方。
這名弟子來了勁,直接蹬鼻子上臉,差點指名道姓辱罵。
“夠了!
”張小樓開口。
“陳大哥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
那人還想說些什麼。
陳江河極其不耐煩,彈指間将其擊飛。
引得坐在對面的老者極為憤怒。
砰!
老者拍案。
怒道:“你怎麼敢對我弟子動手?
”
陳江河瞥了眼老者,淡淡說道:“子不教父子過,原本我應該教訓你才是。
我給老前輩面子,才沒有動手。
”
老者怒意翻湧。
想到此次的來意,老者才又說道:“算了,我為人大度不與你計較。
”
話音落下。
他給受傷的弟子賞賜丹藥。
這名弟子服用丹藥之後,全身傷勢一下子恢複了。
像是沒有受過傷似的。
“謝謝師父!
”
老者這才轉頭看向陳江河。
“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老夫的身份。
”老者再次開口。
陳江河确實已經猜到,嘴上卻說道:“抱歉,我猜不出來。
”
老者眼睛微眯。
陳江河擺明就是在消遣他!
真夠可惡的。
“好,既然你猜不出來,老夫直接告訴你便是了。
”老者語氣不善,顯然已經多了幾分不耐煩,“老夫乃是紫微丹宗的華尚,乃是返虛修為。
”
“原來是紫微丹宗的老前輩,久仰久仰!
”陳江河仿佛才知道對方的身份,引來華尚的不滿,因為陳江河的演技太拙劣了。
陳江河又問道:“不知道華尚前輩特意跑來我的宅子,是想做什麼呢?
”
華尚面無表情說道:“自然是談正經事。
”
說完這句話。
他甚至還讓陳江河把張小樓遣散。
陳江河自然不會這麼做。
因為華尚的兩名弟子還站在這兒,憑什麼要讓張小樓退下?
華尚得知陳江河的想法,冷哼道:“這不一樣,他們是我的弟子,将來要傳承我的衣缽,而這個女人終究隻是外人。
你與我之間的談話,不能讓外人知曉。
”
陳江河失笑。
這八成是華尚的小把戲,試圖從一開始就壓制陳江河。
制造出對談判有利的局面。
然而陳江河根本不吃這套,甚至還笑着說道:“如果老前輩有心跟我談,就沒必要裝出狐假虎威的模樣,讓我看不到一丁點兒誠意。
”
“小樓,送客。
”
華尚要被氣瘋了。
陳江河年少成名是不假,但他身邊這個女人真能比得過他的兩名弟子?
“你真要這樣?
”華尚很是生氣。
陳江河嗤笑道:“你知道小樓的師父是誰麼?
”
華尚露出迷茫的眼神。
“小樓是天極宗老祖的關門弟子,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打聽打聽。
”陳江河的話讓華尚臉色再次變了變,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莽撞了。
華尚深吸了口氣。
語氣不知不覺軟了下來。
“那好,讓她留下來,我們開誠布公談一談。
”華尚退讓。
陳江河不樂意了。
指了指華尚身後的兩名弟子,示意他們離開。
否則免談。
華尚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陳江河簡直就是得寸進尺,奈何他根本沒有反制陳江河的底牌,權衡利弊之後讓二人退出去。
華尚獨自面對陳江河與張小樓。
氣勢便弱了大半。
誰讓陳江河風頭正盛?
忍着吧!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華尚語氣比之前和善了不少,陳江河淡笑道:“當然可以,前輩放輕松點。
”
華尚:“……”
面對如日中天的陳江河,華尚有什麼脾氣都隻能忍着。
“那好,我就不跟你賣關子了,我代表紫微丹宗與你談判。
”
華尚提出此次來意。
紫微丹宗已經了解到陳江河打算為各大宗門煉丹,希望與陳江河談一談,讓陳江河加入紫微丹宗。
與紫微丹宗相互配合,提高利潤。
張小樓聽明白了。
紫微丹宗這是拉着陳江河一起壟斷呢。
陳江河沒說二話就拒絕了華尚的提議,讓華尚錯愕不已。
華尚立馬詢問為何。
陳江河的回答很簡單,他不願意受制于人,他這個人随性懶散慣了,被宗門管轄會讓他渾身不自在。
華尚又表示會給陳江河足夠的自由。
絕對不會幹預陳江河的決定。
張小樓聽出不對勁的意味,反問華尚:“你一直在提陳大哥的義務,所以你們能給陳大哥提供什麼?
”
華尚理所當然說道:“我們能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煉丹需求。
”
張小樓,“不一定吧?
”
“陳大哥就算不加入你們宗門,也照樣有人會找他煉丹。
而且他還是赤王的傳人,在煉丹一道上不比你們紫微丹宗要差。
”
這是謙虛的說法。
實際上陳江河所煉制的丹藥沒準比紫微丹宗所煉制更加優異。
華尚連忙糾正張小樓‘錯誤’的觀點。
他表示如果沒有紫微丹宗的允許,陳江河是不被允許私自替其他宗門煉丹的,說白了就是利用自身壟斷定位,逼迫有煉丹需求的宗門站隊。
也就是所謂的店大欺客。
張小樓聞言很生氣,“意思就是,如果陳大哥不加入紫微丹宗,你們會遊說其他宗門不找陳大哥煉丹?
”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
”華尚說道。
“你們太欺負人了,我不相信那些宗門會接受你們的無理要求!
”張小樓說道,華尚苦笑道:“這你就大錯特錯了,陳江河确實擅長煉丹,不過這些宗門對于丹藥的需求量很大,唯有紫微丹宗能消化海量訂單。
得罪了紫微丹宗,他們的訂單需要往後推一推。
”
陳江河終于想明白了。
難怪就連神城都沒有私自替人煉丹的人。
這些閑散的煉丹師要麼被紫微丹宗收編,要麼被他們制裁。
“還有呢?
”陳江河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華尚一聽有戲,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把你的煉丹爐交出來,我們紫微丹宗的祖師爺乃是赤王的弟子,這座煉丹爐應該由他繼承。
”
陳江河直接被氣笑了。
這哪是什麼商量?
分明就是強取豪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