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如雷霆萬鈞,直奔田卓文而來。
與此同時,端木火似乎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向田卓文轟來竭盡全力的一拳。
當真如天外流星墜落般勢不可當。
身處風波中心的田卓文臉色猛然大變,蓦地轉頭望向陳江河,卻見陳江河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田卓文大驚失色問道:“陳江河,你這是何意?
”
陳江河沒有回答,仍然擊出這一巴掌。
田卓文面對二人的夾擊,隻能放棄對端木火的抵抗,硬生生與陳江河對了一掌。
砰!
端木火的巴掌擊中田卓文後背,使得田卓文口鼻溢血。
不過對于他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田卓文借助陳江河這一巴掌的力道使自己身體倒飛出去,與衆人拉開距離。
端木火與陳江河站在一起,讓人摸不着頭腦。
“陳江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與你并肩作戰,你為何要與端木火狼狽為奸?
”田卓文神色悲憤,看見陳江河沒有回答,他沉聲道:“端木火擺明是血魔宗的那名神秘強者,你居然堕落到與他為伍,這是要将我們武道界攪個天翻地覆!
”
“封千陽,袁長河,你們助我一臂之力,斬殺這兩個妖人!
”
二人自然沒有動手。
因為兩位老牌宗師到現在為止,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糊裡糊塗的。
袁長河望向陳江河,希望陳江河能夠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封千陽亦是如此。
田卓文也想知道。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依然一臉懵逼。
端木火冷哼道:“田卓文,其實你才是那位血魔宗的神秘強者,不是麼?
”
田卓文自然是搖頭否認。
甚至還咬牙說道:“你們不能空口無憑就說我是血魔宗的人,有什麼證據麼?
”
陳江河直接說道:“沒有。
”
十分爽快。
爽快到令田卓文錯愕的程度。
封千陽走上前問道:“陳江河,你既然沒有證據,為什麼這麼肯定老田就是那名神秘強者?
咱們是有編制的成員,可不是江湖草莽,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
袁長河倒是想到了什麼,隻是沒有立即開口。
“你就說你是不是吧?
”陳江河問道。
“不是!
”田卓文否認。
陳江河笑着說道:“那你敢不敢當衆發誓?
賭上自己的前途,如果你是的話将不能突破到先天?
”
“老田,如果你不是的話發個誓就可以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封千陽勸說。
袁長河亦說道:“我相信你是無辜的。
”
然而。
田卓文并沒有發誓。
因為武者對于誓言這種東西十分在乎,實力越強越是不會輕易發下誓言。
漸漸的。
袁長河與封千陽都意識到不對勁。
如果田卓文真是無辜的話,發個誓就過去了。
而田卓文遲遲沒有發誓,說明其中肯定有貓膩。
二人後退兩步,與田卓文拉開距離。
端木火冷哼道:“田前輩,你僞裝得太好了,連我都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位神秘強者。
”
田卓文不語。
“老田,你真的是血魔宗的人?
為什麼會這樣?
”封千陽語氣變了。
袁長河也無法理解,“我記得你的祖師爺不是死在血魔宗的手下麼,你怎麼會成為血魔宗的人?
你快些告訴我們,其實你并不是血魔宗的人。
”
田卓文依然沒有說話。
這讓袁長河與封千陽明白,陳江河所說的話多半是真的了。
田卓文就是血魔宗那位神秘強者!
二人搖頭歎息。
不明白田卓文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
田卓文一直盯着陳江河,發出聲冷哼後問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我自認為掩飾得很好,而且還将你的注意力轉移到端木火身上。
”
“你之所以露出馬腳,就是因為你太過謹慎。
”陳江河說道。
“我不明白。
”田卓文說道。
陳江河笑了起來,“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當初你與我在臨州一戰的時候,面具之下的模樣不是你的真容,因為你太過謹慎并且弄了一張與端木前輩相似的人皮面具,企圖以此轉移我的注意力。
但你有沒有想過一點,如果那個人真是端木前輩的話,他又怎麼敢以這副模樣堂而皇之出現在我面前?
”
“确實,我疏忽了這點。
”田卓文說道。
“一開始我确實懷疑端木前輩,不過後來我仔細想了想,那名神秘強者極其狡猾,未必不是想要以這種方式轉移我的注意力。
于是我逆轉思維,反觀誰一直在轉移我的注意力,嫌疑很快就落到你身上。
”陳江河的話讓田卓文哈哈笑了起來,他沒想到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最後竟成了陳江河懷疑自己的根由。
笑過之後,田卓文又問道:“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以上這些頂多隻是讓你懷疑我而已,你最終是如何确定我身份的呢?
”
關于這點,另外二人同樣感興趣。
“一開始我當然隻是懷疑,拿不出任何證據。
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後來索性與端木前輩暗中聯系,讓他回家一趟處理事情,但這個過程中端木前輩并不知道我為何安排他這樣做。
”
陳江河的話讓這些人側耳聆聽。
田卓文聽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明白了,“我知道了,你讓端木火離開昆侖東部就是想确定會不會再次發生慘案,如果發生的話端木火就能夠排除嫌疑,能夠獲得你的信任。
”
“不錯!
”陳江河颔首。
封千陽疑惑道:“我怎麼聽不懂?
”
一旁的袁長河說道:“我這麼跟你解釋,如果端木火是那名神秘強者的話,在陳江河委派其外出的時候肯定不會制造慘案,這相當于暴露自己。
但是事實相反,大大減輕了端木火的嫌疑。
”
封千陽這才隐約明白這番話的意思。
“原來如此,不過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老田的呢?
”封千陽提出疑問。
陳江河答道:“那日我離開分部的時候,田卓文主動找上我,向我提出對端木前輩的懷疑。
”
田卓文哈哈大笑,打斷陳江河的話。
随後他寒聲說道:“看來我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原以為能夠轉移你的注意力,沒想到最終把自己搭了進去。
不錯,那日正是我在臨州與你交手!
”
袁長河仔細思索後露出恍然之色,“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們趕往臨州案發現場之後,田卓文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當時我還想怎麼會這麼巧,卻一直沒有生出疑心。
”
現在回想起來,處處都是疑點。
袁長河擡頭盯着田卓文,“老田,你怎麼會是這種人,簡直太令人失望了!
”
“住口!
”田卓文低喝。
“你們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武道界向來都是實力至上,我不想再屈居人下,我要成為稱霸武道界的至強者,将整個武道界踩在腳底,成為萬萬人之上的主宰!
”
“我這麼想有錯嗎?
”
封千陽神色錯愕。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多年以來的老友,竟然是這種急功近利之人,甚至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标而不擇手段。
實在是令人失望透頂!
田卓文環顧四周,一一掃過四人的面孔,嗤笑道:“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哉?
隻要你能夠成為主宰,誰又會在意你的過去?
若是有人膽敢妄議,一巴掌拍死即可。
”
除了陳江河以外的三人不禁搖頭歎息。
三位老牌宗師習武之心十分堅決,從來沒有想過走這種捷徑,更别說去做害人的勾當,所以他們對田卓文又是痛恨又是惋惜,卻也知道自己的老友已經無法回頭。
四人默契走上前,把田卓文包圍在中間。
田卓文臉上浮現出一抹驕橫,并沒有把四人放在眼裡,“原以為我能夠一直隐藏身份,并且暗中破壞昆侖東部的部署,萬萬沒料到最後還是被陳江河發現。
”
“既然如此,那我隻好把你們全部殺光,一個都不留!
”
端木火等人自然不容許田卓文這般放肆,于是紛紛釋放出各自的宗師内氣,封千陽更是悲痛說道:“既然你已經選擇不歸路,休怪我們不念及舊情把你斬殺!
”
“田卓文,來與我一戰,我要鎮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