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四十三章 驚變
“淨選、洗潤、浸泡、切制、幹燥、蒸煮、炒制……再到泛制成丸藥,每一道工序都有講究。
怪不得同仁堂說,炮制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
差之毫厘,藥效都大有差異。
”
看着銀鍋裡的紫雪丹,鐘玉池頗為感慨的說道。
之前還覺得他所創的‘喉科散’隻是名氣不如同仁三寶,現在單從工序來看,就能分辨出高下了。
不能比啊……
王威則啧啧稱奇道:“玄參、木香、沉香、升麻、犀角、羚羊角、麝香、朱砂……這麼多名貴藥材,再配以這麼繁瑣的工序,最後更是由李先生親自泛制,才能煉制出這麼一鍋紫雪丹,難怪名貴非常。
一顆丸藥,怕是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還要貴。
港島這邊好像還能買到犀角?
在粵州已經買不到了,大獨角犀滅絕好些年了。
寶藥到底是寶藥啊,用藥就夠排場。
”
吳粵昌笑道:“這種寶藥,以前都是宮廷禦藥,王公貴族才吃得起的。
現在嘛,估計也難擴産。
不過,本來也是救急救命的藥,一般人用不到。
”
李源道:“盡量找到平替的藥材,就我所知,犀角可以用水牛角濃縮粉來替代,沉香、麝香之類的,再想法子。
不過先不急,這種事留待後面再做。
我這裡還有一張安宮牛黃丸的方子,接下來要勞大家費心。
不過,也不求急用,不必那麼趕。
推演的過程中,大家可以相互交流辯證心得。
互相學習進步。
”
鐘玉池笑道:“我從來沒見過像李先生這麼有悟性的年輕醫生,怪不得傷寒趙家連《甲乙針經》都悉數相授,你這樣的關門弟子,哪個師父不喜歡?
”
杜蔚文搖頭笑道:“也有壓力啊,學的太快了。
人家都說我一篙撐兩渡,威振龍津路。
可我肚子裡這些東西,才三個月時間,感覺已經快被李醫生問完了。
後生可畏啊。
”
李源搖頭道:“杜老,您太謙虛了。
您對小兒暑熱洩搏的辨證,對胸痹、脅痛和麻疹的認知,讓我大開眼界,受益匪淺,所學不到十一。
平心而論,自我開始工作以來,沒做過什麼壞事,也沒做過什麼大好事。
可是把諸位中醫大師救出來,能讓你們在混亂的年代裡,繼續平安的行醫教學,保留下中醫的火種,應該是我做過最大的好事,至少是之一。
等藥方推研的工作做完,我想出資建一座中醫學校,七位老前輩都來當校董怎麼樣?
你們負責整個學校的教學、科研運作。
生源也好找,大陸每年往這邊逃過來的有一二十萬都不止,我們學校包吃包住,入學就可簽訂就業協議,五年畢業後考核通過直接進龍虎堂或者諸位先生的各家堂口工作,願意來的人肯定有的是!
咱們也算是,替祖師爺傳道授業,做一場功德好事。
”
鐘玉池高興道:“哎呀,這個好啊!
”
羅廣蔭也激動道:“這個想法太好了!
北面……北面中醫已經被禍害完了!
多少大家,多少驗方,死的死,毀的毀!
太可惜,太可恨了!
多少中醫改換門庭,有的幹脆不幹了,不敢幹了!
祖宗幾千年傳下來救命的門道,幾乎被毀于一旦!
李先生能有這樣的胸襟抱負,我看我們将來也不要開自己的堂口了,就在龍虎堂幹了!
”
三個月來,他們的家人已經适應了港島的生活,每天回家,家裡人臉上都是笑容。
每天吃的比過年都好,穿的比過年還新。
孩子們能正常讀書上學,大人們能正常上班掙錢。
掙的錢能堂堂正正的花,再不怕誰上門來抄家了!
或許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對李源的感激之情會漸漸淡化,習以為常。
但至少現在來說,他們對李源都無比感恩。
李源笑眯眯道:“還是定個期限吧,就以五年為期。
五年後願意出去開堂口的,我個人一定大力支持。
當然,願意留下的我更高興。
就憑諸位的支持,我有信心把龍虎堂幹到全世界第一中醫藥堂口!
”
幾個老先生都高興的連連點頭,王威滿眼羨慕,道:“李先生,你手裡要是握着同仁堂三大神藥十大名方,再加上傷寒趙家的《甲乙針經》,還真能在港島豎起一面中醫大旗來!
”
李源卻暫時不肯透露更多秘密,他手裡有的何止是同仁堂的十大名方……樂呵呵笑道:“諸位老先生也都忙了三個月了,該休沐休沐了。
放假三天,今兒晚上我在龍鳳閣包了場,淮揚菜大師王壽城先生親自掌勺,梅蘭芳先生最愛吃他的家的菜了。
大家都去,家人們也都帶去,好好熱鬧熱鬧,就當龍虎堂提前給大家慶祝中秋了!
”
“好!
!
”
……
前世李源穿越前,一枚三克重的同仁堂安宮牛黃丸大概是九百塊錢,不到一千塊。
這是諸多藥材被平替後的價格。
在二零一七年,一顆六十年代産的安宮牛黃丸,售價十一萬。
當然,這是上拍賣的價格。
但是人家之所以出這個錢,就是因為知道六十年代産的安宮牛黃丸裡,大部分藥材還沒有被平替掉。
其實,樂家第十三代死的死,逃的逃後,同仁堂的傳承基本上就算是斷絕了。
有人說逃往灣灣的那一脈帶走了真傳……
想多了,那一位天賦平平,且早在解放前幾年就過去了,還是一個人去的,後來更是直接出家,崇佛問道去了。
同仁堂三大神藥十大名方,如今殘存的真傳全在李源手中。
能推研出來,那就還能傳下去。
推研不出來,往後也就絕了真迹。
至于後來所謂的金陵、津門同仁堂,号稱樂家真傳,都他麼詐騙……
“滴滴!
”
從高士美道下來,進入谷柏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在路邊遊蕩,李源開車到跟前,按了下喇叭,透過車窗問道:“二嫂,幹嗎呢這是?
”
婁俊的妻子趙慧哭的一臉稀裡嘩啦,臉上的妝容都花了,看的李源有些想笑。
趙慧估計自己也知道不好看,拿出帕子擦了擦,紅着眼道:“沒事。
”
李源笑道:“二嫂,下面就是銅鑼灣,到處是社團爛仔。
你這樣神魂不屬的下去逛蕩,非被人劫了道不可。
上車吧,今兒娥子和秀姐在家包餃子,你趕巧了。
”
趙慧也不撐着,一身疲憊失落的上了車後才問道:“後天才八月十五,怎麼今天包餃子?
八月十五也不吃餃子啊。
”
忽地她覺得有些古怪,有句老話說的好: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那啥。
不過随即就自嘲一笑,就她這樣的,估計白送給人玩兒人家都不要……
李源重新上路,道:“我們家老二這個禮拜表現的很好,在學校沒有打人,沒有被請家長,秀姐表揚了他,他倒是會順着杆兒往上爬,說想吃餃子了。
”
趙慧聞言羨慕的笑了笑,道:“你們把日子過的真好。
”
過來人才知道,過這樣和睦有愛的日子有多難。
李源訝然道:“家豪、淑珍也很乖啊。
”
趙慧沉默稍許,還是如實說了起來,畢竟早晚都會知道的事:“你二哥找了個小老婆。
”
李源震驚道:“我的天呐!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太不要臉了吧?
”
趙慧本來很生氣的,生生被這貨給逗笑了,一邊笑一邊斜着眼看他,這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李源看她一眼警告道:“二嫂,我是幫你罵的啊,你可别不識好歹。
”
趙慧又吭哧吭哧笑了兩聲後,歎息道:“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他娶個小老婆,我給她伺候月子都認了。
可是他有嗎?
高不成低不就,孩子都這麼大了,還什麼家業都沒做出來。
歪門邪道學的倒快!
”
李源寬慰道:“二嫂,怎麼能說歪門邪道呢?
就是中國人的傳統文化習俗,得尊重優秀的傳統文化不是?
再說,您讓二哥和我比,這要求的可就有些高了……
眼下婁家制衣廠是我老嶽父的産業,将來大舅哥、二舅哥就算不是一人一半,也有你家一份。
現在産業越來越紅火,生意很不錯,就算在港島,也比大部分百姓強的多。
你非拿二哥和我比,這不是欺負人麼?
”
趙慧白他一眼,道:“你倒是自信。
”不過又歎息一聲道:“你也該自信,赤手空拳才來港島不到一年,就幹出這麼大一份家業。
我聽曉娥說,你們在青衣島還修了一座大園子,占地都快兩百畝了……那是皇宮嗎?
”
李源哈哈笑道:“哪就兩百畝了?
大部分都是森林和花叢,還有一片草原馬場,真正的住宅頂多修個七八畝,還包括亭台樓閣什麼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
後世港島第一豪宅是人稱四叔李兆基的李氏皇宮,在太平山頂占地十畝地,光地皮就價值十數億。
其次是許船王家族占地十四畝的大浪灣十号豪宅。
但這些和李源在青衣島修建的李園相比,就注定不值一提了……
當然,人家倒不是買不起,隻是覺得沒必要太大,而且笃信太平山的風水好……
可在趙慧看來,李源此刻英俊到極緻的面孔上,好似浮了一層惡魔的神情,得意又可惡啊!
!
森林、花叢、馬場,還有婁曉娥炫耀的溪流……
這兩口子真不愧是兩口子,都不是人!
趙慧挑刺道:“青衣島是新界區,那裡可是偏僻農村,住那麼遠,孩子上學怎麼搞?
還是座離島,工廠都不願去那裡。
”
李源笑眯眯道:“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不同了,嘉道理家族幾年前就投資數億港币,投建青衣島電廠。
現在又在架跨海大橋,修島上道路。
我呢,初來乍到,小打小鬧,也就提前修一座工廠、一座園子。
用超前的目光,走在平庸之輩的前面,就能先一步取得先機,做成大事。
什麼都等現成的,看到好處才往上撲,吃屎都趕不上一口熱的。
況且真正修好建好打理好,都是一兩年後的事了。
搬過去住,估計怎麼也得三五年後了。
那個時候跨海大橋已經修好,電廠、煤氣管道、道路等各種基礎建設也都已經完成,方便的很。
我們家的莊園呢,樹也茂密了,花也綻放了,溪水潺潺,鳥兒鳴鳴,房屋也裝修好了……
二嫂,知道這叫什麼嗎?
這就叫格局!
”
趙慧緩緩呼出口氣,臉色發青,胸口漲痛,氣的奶疼。
幸好,車輛已經到了地方,駛入了羅便臣道三十五号獨立屋。
一到地,趙慧就氣呼呼的下了車,噔噔噔走了幾步,心裡卻忽然明白過來些……
李源雖然把她氣個半死,但她對家裡的事,好像也沒那麼絕望痛恨了。
這算不算以毒攻毒?
不過回頭看了眼這厮得意洋洋的臉,她覺得還是别想的太好了。
“爸爸回來了!
”
花園一隅,李幸将手上三米長的稠木大槍立在一旁槍架上,滿頭大漢的跑了過來。
趙慧心疼道:“怎麼搞成這樣子了?
”
李幸笑眯眯叫人:“二舅媽!
沒事,我就是拿槍在找勁,沒舞槍。
”
什麼時候身上的勁和大槍上的勁能合一了,大槍如手臂一般,那就是人槍合一的境界。
李幸酷愛八極拳,對八極大槍極為推崇。
李源也不攔着,每個禮拜給兒子推拿梳理一回經絡,練完功都讓他吃些藥膳。
目前來看,對身體有益無害。
趙慧根本聽不懂,拉着李幸讓他進屋去換洗一下,不讓他再折騰了。
李思這時從屋裡跑出來,看到趙慧顯然有些驚喜,問道:“二舅媽,您怎麼來了?
淑珍妹妹呢?
”
趙慧緩緩呼出口氣,目光凝重的看着這個熊孩子。
家裡女孩子少,就她閨女婁淑珍一個,所有人都疼的跟個寶一樣,唯獨眼前這個壞東西,欺負起來不留手。
偏偏她的大兒子婁家毫也沒用,打不過李幸,不能幫妹妹伸張正義……
她沒好氣道:“在家呢,沒來!
小思,你别老是欺負妹妹!
”
李思不承認:“沒有,我從來沒欺負過她!
”
然後看向父親時有些老實了,乖乖的道:“爸爸回來了。
”
李源點了點頭,對這個骨子裡打小無法無天的二兒子,其實多少也有些頭疼。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還是有些道理的。
這個小兒子四歲多,表現的……一言難盡。
和家裡十八李垣那種蔫兒淘氣還不大一樣,李垣對家大人其實還是有些敬畏的,隻是控制不住自己淘氣的欲望……
李思,骨子裡好像就天不怕地不怕。
好歹,對他這個老子還算敬畏些。
眼看父親的目光有些深沉起來,弟弟腦袋低了下去,李幸忽然想到什麼,對李源道:“爸爸,張婆婆來了,和陸奶奶。
”
李源沒好氣看了大兒子一眼,然後招呼趙慧進屋。
“回來了?
剛就聽到動靜,包餃子呢,就沒去接……二嫂怎麼來了?
”
婁曉娥挺着好大的肚子從樓上下來,看到後面的趙慧後驚喜道。
趙慧覺得總算在李家看到好人了,可一張口,又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眼淚都快下來了。
李源替她說:“她嫌你二哥沒本事,還想娶小老婆。
”
趙慧:“……”
我艹你耙耙的!
什麼叫颠倒黑白的話術?
眼看趙慧不可思議的盯着他,李源哈哈笑道:“開個玩笑。
”然後對婁曉娥道:“你二哥真不是東西,一天福都沒讓二嫂享過,二嫂任勞任怨,跟着他抛家舍業遠離娘家來到港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雖說眼看着要好過些,可好日子畢竟還沒過上呢,你二哥就想着找小老婆了。
”
婁曉娥又好笑又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拉着趙慧去邊上說話,不忘叮囑李源道:“張婆婆來了,和陸阿姨一起,在上面包餃子呢,你上去看看。
”
李源點點頭,上樓去了廚房。
“李醫生回來了?
叨擾府上了!
”
張瑞蓮還是很講究的老太太,八十多歲了穿旗袍,頭發梳理的紋絲不亂,言辭也很客氣。
李源笑道:“利老夫人客氣了。
”又與陸燕群點了點頭。
陸燕群比他大十來歲,保養得當,典型的富家貴婦。
陸燕群笑道:“本來是上門坐坐,沒想到曉娥說家裡要包餃子。
我婆婆年輕的時候在平京吃過,一下就勾起了回憶裡的味道,我們婆媳倆就厚着面皮讨一頓美食。
”
李源呵呵笑道:“無妨,都是佛門俗家弟子,緣分。
”
婁秀差點沒笑出聲來,她都不知道李源啥時候成佛門弟子了。
就算是佛門弟子,參悟的也是歡喜的禅吧……
但這話卻讓張瑞蓮和陸燕群婆媳兩人面色一凝,顯然想起了李源所謂的因果報應之說。
不過随即張瑞蓮就笑道:“是啊,是緣分。
李醫生,我……”
話剛出口,就聽到外面“砰”的一聲巨響,随即有咆哮聲傳來:“李!
李!
快出來!
快出來!
”
衆人都吓了一跳,李源面色微變,卻先微笑着拍了拍婁秀的手,道:“沒事,我去看看,别怕。
”
婁秀一下就安穩下來,看着他道:“小心些。
”
李源笑道:“哈雷爾的聲音,不知道發什麼瘋,估計是……”
說話間,他已經三兩步下了樓。
就看到李幸赤着上身,都是水的跑了出來,擋在婁曉娥身前,警惕的看着外面。
李源笑罵道:“你老子在呢。
快進去擦幹淨了再出來!
”
李幸遲疑:“爸爸,好像出大事了。
”
李源搖頭,對婁曉娥道:“沒事,放心。
”說罷又對李幸道了句:“照顧好媽媽。
”
李幸點頭,婁曉娥則透過落地窗看向外面,頭一次覺得花叢有些礙事……
李源闊步出門,又将房門反手關上。
婁曉娥本想站到沙發上看看外面,最後還是在李幸目光的凝視下作罷,揉了揉兒子的腦袋,笑道:“放心吧,有爸爸在,不會有事。
”
……
“李,快跟我來!
!
”
哈雷爾罕見的驚慌焦躁,看到李源出來,大手張開跟蒲扇一樣就抓向了他。
李源都不用巧勁,手臂橫擊在哈雷爾手臂上,面色嚴肅道:“哈雷爾,不要在我家花園裡發出這樣的吼聲,驚吓到我的妻子和孩子。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
哈雷爾本來猩紅的眼眸忽地一凝,點了點頭道:“OK,我很對不起,是我的錯。
雖然,我有注意到,所以隻站在大門口沒有進裡面。
當然,我不該大聲吼叫吓到你的妻子和孩子,以後我會親自向他們道歉的。
但是求你了,李,請快一些,父親他……被人暗算了,昏迷不醒,全身顫抖……”
李源腳下加速,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來,道:“不行,我要走了,我家裡怎麼辦?
都知道我和老羅蘭關系好,說不定也會暗算我家裡……”
哈雷爾都快急瘋了,他道:“誰會暗算……好吧,我會從家裡調十個槍手在這邊布防,我保證,連一隻姿勢不對的鳥都不會飛過你家!
李,求你了,快一些!
”
李源再度加速,問道:“家庭醫生沒來麼?
”
哈雷爾搖頭道:“至少還要半個小時!
父親剛才回家,突然倒地,開始抽搐昏迷……”
李源道:“發燒沒有?
”
哈雷爾點頭道:“額頭很熱!
我給他吃了葫蘆裡的藥,但是沒有反應。
”
李源道:“廢話,又不是心髒病……不過提前喂上也好,可以預防并發。
你剛說暗算,是怎麼回事?
”
哈雷爾滿臉自責悔恨,道:“今天父親去見了沙宣家族的人,嘉道理家族和沙宣家族的關系并不算好,不過今天見的是英國沙宣家族的那一支,一位女士,齊格弗裡德·沙遜爵士的孫女。
你知道齊格弗裡德·沙遜,對麼?
”
李源知道個西瓜。
哈雷爾簡單介紹了下,哦,原來就是那位寫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詩人。
這一支沙宣家族是在印度建立的,和嘉道理家族關系很僵的那一支是在盛海建立的。
不過祖上本就是親兄弟兩人,有共同的祖先。
值得一提的是,沙宣家族在十九世紀是和羅斯柴爾德家族一起,被列為世界最富有的兩大家族。
羅斯柴爾德家族靠什麼發家大家都清楚,金融玩兒的賊溜。
而沙宣家族……是靠往中國輸入丫片,大發橫财的。
整個清朝晚期,一半的丫片都是這個家族輸入中國的。
丫片戰争當初是否要打,英國内閣其實是很有争議的,畢竟去萬裡之外和一個龐大的帝國發生戰争,他們心裡也沒譜。
也是這個家族,花費了極大的代價遊走說服,才推動了戰争的爆發。
李源孤陋寡聞了,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麼個家族。
還以這樣的方式,發生了交集。
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