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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滾遠點

第42章 絕愛:渣男賤女!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繼續簽下去。

  曲雲煙扯了扯霍聿珩的袖口,男人也沒有半分反應。

  “呵呵。
”她臉上的笑容并不自然,“哥哥,你要是不想和安心離婚了,我是第一個同意的。

  她說着話,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甚至雀躍地跳起來。

  霍聿珩依舊不動如山。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他的簽字,可他倏地,把文件撕得粉碎,開口時,聲音在發顫。

  “你要坐牢嗎?
你現在跟我離婚,沒人管你,我問你!
你要坐牢嗎?

  霍聿珩提高音量笑了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不用你管,你簽完字,你帶着她滾。

  曲雲煙聳了聳肩膀,“安心,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比我都不乖啊,哥哥,要不然我不計較了,直接帶她出去吧,算了,我沒關系的。

  霍聿珩冷聲道,“安心,你在等誰?
等沈平安?

  “哥哥能帶你出去啊,你還等誰,聽說坐牢都要剃頭發的,我都替你舍不得你這一頭長發。

  她從毛絨包裡掏啊掏,掏出來一把剪刀和一個電動推子,“我本來要去朋友家幫她家狗狗剃毛的。

  她把推子打開,機器發出嗡嗡的震顫,“你聽,聲音都很恐怖的。

  我擡頭,冷厲的視線射向她,“你給我閉嘴!
有多遠滾多遠。

  她癟了癟嘴藏到霍聿珩身後,淚眼汪汪求霍聿珩庇佑,“哥哥,安心怎麼這樣了,她好兇。

  霍聿珩步子挪了半步,擋在曲雲煙面前。

  他拿過曲雲煙手裡的推子,沉默地看了幾瞬。

  他靜靜地望着我,再開口時依然做了決定。

  他聲音冷淡,“你做了錯事,必須讓你漲漲記性,要不然這次救你出去,下次你還敢。

  下達命令時,他微微昂頭,“這次我不傷你,隻取你一縷斷發,以示警戒。

  我沒說話,沉默地盯着他,眼睛有些發紅。

  如今我落到了他的手裡,被揉圓捏扁也是沒有辦法。

  “啊?
哥哥,不好吧?
女孩子的頭發很重要的!
不過安心,一剪子頭發換你自由,也不算虧。

  曲雲煙眨着大眼睛問我,明明模樣純真善良,惡毒的卻像是陰間來的小鬼,難纏得要命。

  這二對一的場面,我怎麼都不可能赢。

  沒有家人給我撐腰,他們想把我怎麼揉就怎麼揉,想把我怎麼搓就怎麼搓,她們有備而來,又是剪子又是刀子,連剃毛的推子都帶了,隻為了羞辱我。

  “霍聿珩,用頭發換自由,這是你同意的是吧。

  我知道我有些明知故問了,但是我就是突然想聽聽他怎麼說。

  一顆心被傷透了,以後應該就不會再疼了吧?

  霍聿珩站在逆光裡,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從他緊繃的下颚線推測出他的心情很差。

  他沉默了好一會,我聽見他淡淡的聲音,“也好,霍家人不能有案底。

  我笑彎了腰,順勢把頭發從後到前都糊在臉上,擋着我的眼睛,我不想再讓他看見我流淚了。

  曲雲煙把剪子和推子都丢在我面前的地上,我伸手去拿。

  一剪子落下,三千煩惱絲撒到空中,“不過,霍聿珩,我的清白,我自然會自己證明,并不需要你去跟我做什麼交換。

  我和宋輕舟說了很多,我相信他一定會按照我的提示,找到我沒有犯罪的證據。

  我沒停,手起剪刀落,發絲又被我剪斷。

  發絲發絲,三千煩惱絲。

  都剪斷就不會再和面前的這個男人糾纏了!

  霍聿珩彎腰抓住我的手,他突然開口了,聲音抖得厲害,“夠了!
誰讓你剪這麼多的!

  “不夠,哪裡夠啊!

  我明明看着霍聿珩,雙眼卻像無法聚焦般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隻木讷地重複着,“為你留的長發,還給你。

  霍聿珩伸手搶我的剪子,被我躲掉,“上學的時候我想,待我長發及腰,我就能嫁給你做你最美的新娘,如今我親手将它們剪掉,希望今生可以再也不為你所煩擾。

  又一剪刀落下,我的長發被風吹到了他的身上,像是壞掉的枷鎖,再多也鎖不住我和他,終究會無能地掉落在地上。

  手指順着發絲捋到發尾,落空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我在心裡默默地想:挺好。

  以後頂着嶄新的發型,重新搭配妝容和穿着風格,去過再也沒有霍聿珩的生活。

  我又要剪,可剪子終究被他搶過去丢在地上。

  他一向沉穩,如今卻顯得氣急敗壞,“安心,我不準!
你這輩子注定和我糾纏一生!

  這真是一句惡毒的詛咒!

  不過明明是詛咒我的,有的人反應比我更大。

  “哥哥!

  曲雲煙倏地上前想要分開我們,霍聿珩瞪了她一眼,簡直是欲蓋彌彰。

  可曲雲煙不管,拽住霍聿珩的手狠狠拉着他,他指縫間還夾着我的頭發,我被扯得短暫的驚呼一聲。

  簡短一聲,喚醒了沉睡的人。

  霍聿珩松了手,像是被奪舍的人短暫找回了意識,後退兩步和我拉開距離。

  他眼中有着鋪天蓋地的迷惘,頃刻間又被強大的意志掩蓋。

  他一定在懊悔,剛才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看我的眼神十分陌生,不知道是不認識我了,還是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我對不上号了。

  我其實很想問問他,他是否有一分一毫心疼過我,為我難過呢?

  他眼中流露出難言的傷感,我想問問他,是為了我還是在懊惱天平的指針短暫地指向了我的方向?

  這樣想着,我突然嗤笑一聲,“霍聿珩你舍不得我啊?
豪門聯姻而已,你怎麼還認真了呢?

  我以為他至少要譏諷我幾句,可是他涵養極好,倒也沒有。

  短短幾秒鐘,他就恢複了以往沉靜翩翩的模樣。

  霍聿珩無奈,把我伸向我,“好了,頭發也剪了,安心,我帶你回家。

  我覺得不屑。

  我打掉他向我伸過來的手,輕蔑地轉過頭,再也沒看他一眼。

  餘光裡,曲雲煙握住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無比心疼地喊了聲,“哥哥。

  她又問,“你疼不疼?
煙煙給你吹吹。

  然後我耳邊果真響起了吹氣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

  渣男賤女,真是惡心!

  我不願再看,背對着他們坐下,冷冷開口送客,“你們可以走了。

  “走啊哥哥。
”曲雲煙勸霍聿珩,“快走吧,我不想呆在這裡了。

  霍聿珩沒有理她隻是看着我。

  “安心,既然你頭發已經剪了,我說話算話,不會再為難你,這件事煙煙不會再跟你計較了,就過去了。

  他口口聲聲說不計較,可一字一句全都是指責。

  “不用,警方會還我公道,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原諒!
”我轉頭看向他,淡漠開口,“反之,我等着你們向我道歉!

  霍聿珩被我拒絕後臉色無比難看,可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你們滾!

  配合着我的嗓音,我把地上掉落的發絲抓起揚在空中。

  事實證明發瘋還是有用的。

  霍聿珩擡手指揮着他帶來的保镖,“你們先出去,煙煙,你也先出去。

  身後是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再然後就是長久的靜默。

  他雖然沒說話,我卻能感受到身後始終有一道灼熱的視線鎖定着我,我抱緊自己的雙腿,仿佛隻有這樣我才不至于發抖,我才能感受到溫暖。

  以前總想跟霍聿珩單獨相處,想和他擁有二人空間,沒想到實現夢想的這一天,會是在收監室裡。

  怔愣間,我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可我還是冷得發抖。

  他身上淡淡的茶葉香不似以前能讓我安定,反而像是一個積攢怒氣值的開關,我大力地掙紮起來,“别碰我!

  他寬厚的身子足矣把我包裹,說話間,他唇瓣擦過我的耳廓,“安心,那你認真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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