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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滾遠點

第4章 白月光的殺傷力

  我以前很喜歡看狗血電視劇,大概明白一些所謂白月光可以帶給男人的殺傷力。

  所謂白月光,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他們兩個之間因為世俗的原因注定沒法在一起,霍家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即便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也丢不起那個人。

  霍聿珩要是真喜歡曲雲煙,大概她拉的屎他都會覺得是香的,我怎麼争得過。

  接下來的手術沉默且順利,我出來後坐在二樓等着叫号取藥。

  我聞着醫院的消毒水味給我的腦子好好殺了個毒,然後無比清醒地給霍聿珩發了消息,“如果我和曲雲煙,讓你二選一,你選誰?

  隻要他說選曲雲煙,我就大方放手祝他們幸福。

  我知道我這條信息發得很沖動,可是如果我不在沖動的時候下決定,我要怎麼說服自己把我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讓給别人?

  我握着手機苦苦地等,可消息就像是雨滴落入大海,連點水花都沒激起半分。

  看着毫無動靜的手機,我忍不住回了曲雲煙的病房。

  病房裡霍聿珩把果叉紮進切好的蘋果裡,遞給曲雲煙,眼中是我沒見過的溫情。

  我來得不是時候,如果再晚點,沒準能直接看見他們出軌的證據,我也不需要糾結了。

  我把霍聿珩叫了出來,他臉上帶着與我針鋒相對的冷漠。

  “有什麼一定要迫不及待地在醫院裡說?

  “我在等你回信息。

  我說得很堅定。

  霍聿珩伸手去褲兜裡摸手機,看完臉頰上被舌尖頂出一個微小的弧度。

  “什麼意思?

  他絲毫沒有被我戳中心事的慌張和不安,在他足夠坦然的目光下,心虛的那個人竟然變成了我。

  他語氣懶懶的,“我為什麼要選?
發什麼神經?

  甚至恣意地從褲兜裡掏出一盒煙,想點發現是在醫院裡才放下。

  他淡漠的眼神看我,手腕上的佛珠被他摘下在手裡把玩,等我答案。

  此時此刻,醫院的燈光一定把我的臉打得慘白,我困頓的表情出現在他瞳孔裡,尴尬的無處遁形。

  連我笃定地覺得他已經精神出軌這件事都變得模糊,我甚至開始反思,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他眯起眼睛看了我兩秒,然後抓住我的手腕橫在我們之間,“沒必要故意把手弄破,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她生病了,我在醫院多陪陪她,怎麼了?

  什麼?
他以為我是故意把手割壞的?

  我委屈得幾乎要落下淚來,這一刻麻藥好像不起作用了,十指連心,痛得我低下頭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語氣也開始變差,“别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無理取鬧,她隻是我妹妹,你不要想太多!

  我被他的言論堵得啞口無言,他還是外表翩翩的模樣,可惜我好像從未認識過他。

  他習慣性地發号施令,“回去吧,沒事别來醫院。

  “好,我走!
”我就當霍聿珩已經做出了選擇,我腳步後退兩步轉身就跑,“以後你想怎麼陪她就怎麼陪她。

  霍聿珩沒來追我,我聽見病房的門開啟又關上,“哥哥,你們吵架了嗎......”

  ——

  我回了家,打開門,王姨立即迎了上來,幫我拿過拖鞋接走手裡的包。

  她注意到我纏着紗布的手,關心地問我,“太太,您是受傷了嗎?
用不用我叫醫生過來。

  被關心得猝不及防,我鼻子忽然湧起大片的酸意,害我輕而易舉紅了眼眶。

  我結婚四年的老公,甚至比不上花錢雇傭的月薪一萬五的做飯阿姨。

  說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沒錯了。

  “王姨,我剛從醫院回來,今天不用做飯了,你下班吧。

  家裡的家政阿姨都不是住家的,按時來按時走,除了生活必須的打掃,做飯,我不喜歡家裡有太多的人,而現在,我很疲憊,需要獨處。

  王姨急了,“那怎麼行,要不我收拾一下衛生再下班,我不能白拿你的工資。

  其實家裡有專門清理衛生的阿姨,但想到王姨平日裡很實在肯幹的樣子,我也就随她去了。

  我沒有焦距的視線落在她忙碌的背影上發了會呆,很快注意到她身邊聚攏起一堆不屬于我的東西。

  小玩偶、亮色的卡通發夾、可愛的盲盒手辦,還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卡通卡片。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住了四年的房子是如此割裂。

  我喜歡暖色調,喜歡整潔,喜歡陽光毫無遮擋地照進家裡的每個角落,可各個角落早已融入了曲雲煙的痕迹。

  我不喜歡别人侵占我的私密空間,可曲雲煙在家裡一住就住了四年。

  “放着吧王姨。

  “啊?

  王姨被我搞得很懵,手裡還捏着亮閃閃的卡片轉頭無措地看着我。

  我笑笑解釋道,“去雜物室,我把行李箱拿出來,幫我收拾行李。

  該走的人不是曲雲煙,是我。

  她小心看我的臉色,“太太,是不是和先生吵架了?
這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也不能吵架咱們就走啊,要走也應該是先生走。

  我被她的說詞逗笑,“我走了,給你發薪水的就是霍聿珩了,你還這樣編排他?

  “那您也把我帶走。

  王姨是我親自從人才市場裡挑來的,和我親近我并不意外,“等我安頓好,就接你走,吃慣了你做的飯,别人我還不習慣。

  最後王姨用她豐滿的屁股坐在我行李箱上才勉強拉上拉鍊,我伸手去接她沒松,和我暗暗較着勁。

  “松手吧,别以為你剛剛給霍聿珩打電話我不知道。

  我追過去是想告訴王姨拿我最大号的行李箱,沒想到卻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她打電話說太太不吃晚飯,還要收拾行李走,結果不超三秒被挂了電話。

  我猜霍聿珩頂多能說兩個字,“随她。

  王姨松了手,果然被我說中了。

  “王姨,你先繼續在這摸魚,也不用做什麼好飯,替我多賺霍聿珩點錢,最好賺到他破産。

  我對王姨許下美好祝福,算是我和她的告别。

  王姨突然朝我眨了眨眼睛,這是擠不出眼淚硬擠?

  倒也不至于。

  我擺擺手,轉頭走得太着急竟然撞到了一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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