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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高考》第83章

全球高考 木蘇裡 4133 2024-04-25 17:19

  ☆、第83章 惡作劇

   “……既然把我們送到這來了,病人的數量又是對等的,總有我們能做的事吧?
我是說,那位修女不是說過嗎?
以前也有醫生能讓病人從怪病中解脫,雖然很少,但並不是零啊。

   遊惑、秦究離開後,考生們並未閑下來。

   他們試圖從病人口中得到更多資訊,或者在教堂裏找到更多線索。

   高齊和趙嘉彤成了這群人的領頭。

   “這些病人都這樣了,所謂的治病肯定不是字面意義上的。
”高齊細看著石柱底端的雕刻內容,說:“都找找,發現什麼儘量共用一下。

   趙嘉彤補充說:“先找和病人相關的東西,畢竟他們是目前的題目關鍵,雖然他們自己已經……”

   她想說“人不人鬼不鬼”,最終還是同情心理作祟,改口道:“已經記不清事情了,但總會留下一點痕跡,隱藏著提示也說不定。

   “有道理。

   “來吧,分頭找。

   考生們紛紛應和,分散到了教堂各個角落。

   令高齊和趙嘉彤意外的是,居然有毫不相熟的考生問他們:“那兩位怎麼辦?
就真的讓他們這麼出去嗎?
不會出事吧?

   人總是這樣,在危險環境下更願意縮在安全區域內,教堂內部他們已經摸清了,比未知的區域安全很多。

   在他們看來,雖然那兩位非常厲害,出去依然充滿危險。

   高齊心說,初代監考官老大和二代監考官老大湊一起,害怕啥啊。

   不過他還是謙虛了一下,安撫說:“那倆很穩的,心裏有數,真碰到什麼會第一時間回來求助的。

   考生離開後,趙嘉彤突然感歎了一聲。

   高齊:“怎麼?

   “覺得挺意外的。

   “哪裡意外?

   “這兩年考試越來越刁鑽,甚至不講道理。
”趙嘉彤說:“很多時候就是明晃晃想把人全都困在這裏,這種環境一般會讓考生往負面發展,我以為他們會更冷漠更……獸性一點。

   自私自利都是最輕的。

   有人會為了活下去滿懷惡意。

   她沒想到,自己碰到的考生居然會一緻對外,會願意分享資訊,會為某個不算熟悉的同伴擔心。

   高齊想了想說:“因為沒到那個程度吧,至少這場考試還沒到。

   “也是。

   高齊摸著石柱,片刻後又說:“你這麼一說,我倒突然能理解A為什麼總這麼出格了。

   趙嘉彤一愣:“為什麼?

   “我就覺得以他的性格不至於事事都要這麼搶眼。
他雖然很傲,可能骨子裏也有我以前沒覺察的瘋勁,但也不至於這樣。

   趙嘉彤點了點頭:“是啊,說實話我挺意外的,我差點以為是被001給帶的。

   高齊說:“沒準兒他就是為了讓考試看上去沒那麼可怕呢?
甚至有點小兒科,像個玩笑。
讓同場的考生覺得,遠遠沒到放棄人性來拼殺的程度。

   趙嘉彤若有所思。

   高齊停頓片刻,又面色複雜地說:“所以當初001當考生的時候那麼無法無天,可能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真是這樣,他倒是能理解那兩位現在為什麼會走得這麼近了。

   突然,不遠處傳來周祺的聲音:“齊哥,彤姐,你們來看看。

   他們擡頭看去。

   她和楊舒正蹲在一個側翻的擔架床邊。

   楊舒指著床底說:“有血字。

   大家聞言都圍了過去,在床底看到一片歪歪扭扭的字跡。

   從這些字跡可以想像,某個病人曾經藏在床底,在意識尚且清楚的時候用血肉模糊的手指,留下了這段話——

   修女和公爵都是魔鬼,是瘋子!
他們害了我……

   ……

   ***

   教堂後門出去連著一片破敗的花園。

   兩邊是長廊,穿行過去就是一座尖頂小屋。

   遊惑和秦究一路掃蕩過去,沒有發現修女和26號病人的蹤跡,倒是尖頂小屋的門虛掩著一條縫。

   兩人對視一眼,悄無聲息側身進去。

   這間屋子應該很久沒有住人了,四處都是厚厚的灰。

   鏡面、燭臺、桌椅都結著乳白色的蛛網,散發著輕微的黴味。

   秦究掃開面前的塵埃,抵著鼻尖四下轉了一圈。

   遊惑一臉嫌棄,悶咳了兩聲。

   他用指尖勾開抽屜和木箱,翻找片刻,突然被一本舊書吸引了目光。

   屋裏的書要麼放在書架上,要麼收在木箱裏,隻有那一本擱在壁爐的爐臺上,邊角參差不齊,一看就被撕扯過。

   他翻開書看了幾頁。

   “找到什麼了?
”秦究走過來,悄聲問。

   “一本巫醫書。
”遊惑指了指扉頁暗淡的落款:“神父的,濺了血缺了頁。

   很巧,缺掉的幾頁從前文來看,正是關於某種複生的巫術。

   書裏說,這是一種非常邪惡的巫術,複生的同時需要付出血肉代價,極其慘烈。

   內容在前言這裏戛然而止,後面十多頁都被毀了,帶著撕扯灼燒的痕跡。

   這就很明顯了——

   從他們來這裏到現在,並沒有見到神父的蹤跡。
恐怕不是死了,就是在那26位病人裏。

   ……也許就是失蹤的這位。

   這裏唯一的負責人是修女,但整座教堂都沒有她居住的痕跡。

   要麼她住在鎮子其他地方,要麼她根本不是正常人。

   突然,一聲哀嚎打破了小屋的安靜。

   聲音模糊沉悶……

   秦究側耳聽了片刻,伸手指了指地闆,悄聲說:“在底下。

   那聲音是從地下某一處傳上來的,這裏應該藏著一個地下室。

   他們在書桌之下找到了活闆門,為了不礙事,又把禮服外套脫下來搭在了床邊——唯一一個沒結蜘蛛網的地方。

   綢質襯衫和長靴依然不適合鬥毆,但總算沒那麼束手束腳。

   活闆門下是長長的石階,陰黑潮濕。

   盡頭居然是幾條長巷。

   地底的風不知從何而來,吹得石壁上火光微晃。

   他們隱約能聽見女人嘶啞的低語,穿過條條窄巷,忽遠忽近,很有鬧鬼的氣氛。

   巷子裏堆著累累白骨。

   聽說歐洲的某些古堡之下就有這樣的巷子,堆放著因黑死病死去的人。

   遊惑皺著眉,對秦究比了個手勢,循著聲音往更深處拐去。

   深處藏著幾個房間,鐵柵欄箍著,應該是地牢。

   第一個房間鋪著發黴的草,草堆裏癱著幾隻動物,身體是起伏的,應該還活著,但離死也不遠了。

   遊惑探頭看了一眼,用口型對秦究說:“兩隻豬,四隻山羊,一條蛇。

   秦究:“地底下養寵物,品味挺獨特。

   遊惑:“……味道更獨特。

   他繃著臉屏住呼吸。

   修女的聲音就在前面,隔著一間地牢粗糙的石牆。

   她壓著嗓子,聲音嘶啞地說:“隻差五個,隻差五個祭品了,你為什麼總想著逃走呢?

   另一個聲音在哀吟,發著抖。

   “你看,其他病人多乖啊。
隻有你,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嗎?
”修女輕聲問。

   哀吟聲停了,哆嗦地說:“知道……知道,書裏寫著,我記得很清楚,用那種邪術要付出血肉的代價,你們把代價全都轉嫁到了我們身上……我應該,我應該……不太像人了。

   “居然記得這麼多東西,讓我有點意外。
”修女咯咯笑起來,說:“不過,不是不太像人,而是根本不能稱為人了。
你知道外面的陽光照在你身上,會是什麼景象嗎?
照在手上,手就是白骨,照在臉上,臉就是頭骨。
現在是仲夏,你如果走出去,全身站在太陽底下,會嚇瘋多少鎮民呀。

   “這應該由你們領受。
”那個聲音嗚咽著,“你,還有公爵,這是你們應得的詛咒。

   修女說:“是呀,感謝你們這些好心人的幫忙,讓我們免受這種痛楚。
這樣吧……”

   地牢裏響起細細索索的聲音,像是大裙擺從石面上擦過。

   “我提前給你一個解脫,免得你總是亂跑。
而且你的精神力強悍得讓人出乎意料,不錯……這很不錯。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修女說:“剛好,這個女人的身份我用膩了,我想換回男人。

   “不要,別點蠟燭……求你,別點蠟燭。
”哀吟者語無倫次地說:“你不可以,我已經爛了,爛了,沒有血肉了。
你換了也沒用。

   修女說:“看來你偷了書也沒有仔細讀它,你在陽光下變成白骨是詛咒的作用,我找一個身體替你,你就不用這麼破爛不堪了。
這多好啊,你把身體借我,我把詛咒轉到這個修女身上,她代替你回病床,怎麼樣?

   “不要……不要!
你會砍我,砍碎我,我見過公爵這麼做!

   “不會,我保證。
”修女勸說起來,居然有點循循善誘的意思:“公爵老爺隻是最開始用錯了方法,導緻他總是零零碎碎地更換身體,不過這也是因為他太挑剔,等他找到足夠完美足夠強悍的軀殼,我想……他會試著不弄得那麼難看。

   那個失蹤的“病人”還在低泣,反復說著“不要,求你了”,但修女並沒有理他。

   遊惑和秦究潛行過去,悄悄倚在牆邊,瞄了一眼。

   就見地牢中,修女披頭散髮,正圍著一個血人擺放蠟燭,整整放了一圈。

   蠟燭的火焰突然跳了一下,變得殷紅,詭異可怖。

   修女手指輕撫著血人的頭頂,彎下腰來閉上眼睛低聲念了幾句。

   蠟燭火焰瘋狂抖動的瞬間,遊惑對著秦究彎了彎手指,打了個手勢。

   綁架麼?

   一起啊。

   ***

   這兩位先生毫無顧忌直搗地牢的時候,一個高瘦的身影穿過教堂偏門,鑽進了積塵的小屋。

   不是別人,正是公爵的管家道格拉斯。

   他頂著一張蒼老的臉,輕輕咳嗽了幾聲,目光落在床邊的禮服上。

   “啊……抓到了。
”道格拉斯低聲說:“白天不穿禮服,是個讓老爺不太高興的小錯誤。

   不過看樣子,那兩位先生誤入了地牢。

   如果被巫醫搶了先,那就有點慘了……

   嘖,可憐的人。

   道格拉斯心裏嘀咕著。

   他熟門熟路地找到活闆門,順著石梯下地牢,試圖在巫醫動手之前,把那兩位先生撈回來。

   道格拉斯穿過長巷時聽見了響動,不自覺加快了步伐。

   他以為自己會看見這樣的景象:兩位先生被捆綁著,狼狽地跪在地牢裏顫聲哀求,套著修女皮囊暫活的巫醫站在蠟燭之中,手擱在他們的頭頂上,笑著等待對方貢獻出身體。

   而當他真的站在鐵柵欄前,真實的景象映入眼中,他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

   蠟燭是有的。

   人也是齊全的。

   就是位置反了……

   跪在圈裏的人是巫醫,鉗著她的是那兩位先生。

   旁邊的角落裏暈著一個血淋淋的病人,那是曾經的神父。

   而蠟燭圈裏,除了巫醫,還躺著一隻豬。

   那兩位先生一個用膝蓋頂著巫醫的背,另一個抓著巫醫的手,擱在豬的腦袋上。

   巫醫快瘋了。

   道格拉斯也要瘋了。

   令人害怕的是,那兩位先生第一時間聽到了他的動靜,齊齊轉過頭來。

   其中一位歪了一下頭,笑著說:“巧了,又來一個。

   另一個說:“那我再去抓一隻。

   抓一隻什麼?

   管家不想知道……

   他隻是來引誘對方犯點小錯的,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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