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二百三十五章 阮七七好吃懶做,脾氣大,不合群
阮七七細細問了,鄭靜芸左右肩都受傷了,洗澡和上藥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看到。
很顯然,鄭靜芸是周六那天在農村勞動時受的傷,她負責挑糞,時間一長,肩膀就磨破了。
阮七七朝躺鄭靜芸的床上看了過去,這女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一個在北大荒幹了好幾年的鐵娘子,隻參加了一天勞動,就磨破了皮,這可不像鐵娘子。
比如徐二鳳,她是農村來的,幹一天活毫不受影響,依然生龍活虎的。
鄭靜芸明顯說謊了。
滿崽那天的感覺沒錯,這女人就算不是小鬼子,也和小鬼子有關系,來上學的目的不純。
“鄭同學,你的衣服掉下去了!
”
阮七七故意将鄭靜芸的衣服扔了下去,嚷嚷了起來。
床上的鄭靜芸睡不下去了,隻得起來,她有些不高興道:“曬得好好的怎麼會掉下去,又沒起風!
”
“我也不知道啊,它自己掉下去了!
”
阮七七無辜地聳了聳肩,走回自己的床,她故意從鄭靜芸身邊走過去,還不小心地撞了下,正好撞到鄭靜芸的右肩。
“哎呦……”
鄭靜芸痛呼了聲,臉色白了白。
“對不起,我幫你揉揉!
”
阮七七假意關心,按在她肩上用力地揉了起來。
“不用……我沒事了……”
鄭靜芸臉色越發白了,疼得額頭上冒出冷汗,她用力推開阮七七,顯得有些失态。
看書的上官青,朝她深深地看了眼,問道:“你肩膀受傷了?
”
“沒有,阮同學撞得有些疼!
”
鄭靜芸連聲否認,她勉強笑了笑,匆匆走了出去。
走出門外的她,眼神變得陰戾,該死的阮七七,差點她就露餡了!
她伸手在右肩上,輕輕地揉了幾下,那天在農村挑糞,她兩邊肩膀都磨破了皮,想到下個星期還得勞動,她的心就沉甸甸的。
早知道上大學還得勞動,她何必上這趟賊船,搞得現在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玉琴,你那雙皮鞋多少錢買的?
”
李玉琴抱着一盆洗幹淨的衣服,從水房走了出來,也不着急回宿舍,在走廊上和幾個女同學聊天,有人問了起來。
“是我男人買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回頭我問問啊!
”
李玉琴說起丈夫時,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你們兩口子的感情真好,你來上學了,你男人在家肯定要得相思病了!
”
“反正衡州離潭州也不遠,想老婆了就坐火車來看呗,學校裡還有招待所,不愁沒地方住!
”
“還能體會到小别勝新婚,别有一番滋味呢!
”
幾個女人說着說着就歪樓了,開起了李玉琴的玩笑。
李玉琴大大方方地跟着笑,一點都不難為情,還說:“到時候我男人來了,住招待所的錢你們出啊!
”
“呸,想得美,你和你男人小别勝新婚,我們還旱着呢!
”
說話的這個女同學,大膽潑辣,一看就是已婚婦女。
有人看到了鄭靜芸,笑着招呼她:“靜芸,明天中午去逛百貨商場不?
你不是說想買皮鞋嗎?
”
“好啊,明天你們叫我聲!
”
鄭靜芸欣然答應,她也想買李玉琴穿的那款皮鞋。
現在她有錢了,想買什麼都買得起,不用再像以前,買個發卡都要糾結許久,一雙襪子補了又補,都舍不得扔。
以後她再不用過苦日子了,她還有機會出國,過上每天吃牛奶面包的好日子。
鄭靜芸有些動搖的心,又堅定了。
她也沒做什麼,隻是彙報下阮七七的日常生活情況,就能離開北大荒那種苦寒之地,還能上工農兵大學,每個月還能拿一筆不菲的錢,天上掉下這麼大的餡餅,傻子都知道張大嘴接住。
而且對方還承諾,隻要她幹得好,日後會送她出國,鄭靜芸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她伸進口袋捏了捏小紙條,再想到漂亮衣服和時尚的皮鞋,便堅定地快步下了樓。
鄭靜芸去了後山,湖大依山而建,而且半山腰還有個天下聞名的嶽麓書院和愛晚亭,每天都有不少學生去山上自習。
中午來自習的學生也不少,愛晚亭裡就坐了不少學生,大家都很自覺地保持安靜,山上除了輕風吹過的沙沙聲,便是學生們翻書的聲音。
鄭靜芸假裝散步,慢慢走到人煙稀少的樹林裡,還有一座年代久遠的墓,墓邊有棵粗壯的松樹,她四下看了看,确定了無人,拿出了小紙條。
紙條上寫着——
“阮七七好吃懶做,脾氣大,不合群,丈夫是高級軍官,家境很不錯,很受父親的寵愛……”
她寫了三四百個字,都是阮七七這段時間的生活,還把滿崽來送吃食和錢的事,也寫上了。
安排她來上學的人說,隻需按時将阮七七的生活動态彙報,就能領到錢。
樹洞不大,隻能一根手指捅進去,鄭靜芸撿了根細棍子,捅進樹洞裡,掏出一張五塊錢,她神色大喜,那人果然沒騙她。
前些天她塞了張小紙條,對方就塞了五塊錢,這也太大方了。
喜形于色的鄭靜芸,先前的慌張和不安立刻煙消雲散,她将小紙條塞進了樹洞裡,還用細棍子捅了好幾下,這才下了山。
她離開後,阮七七就從附近的楓樹上靈活地爬了下來,從樹洞裡掏出了小紙條。
看到紙條上的那些話,阮七七給氣笑了。
神他瑪的好吃懶做!
鄭靜芸要是在面前,她絕對要抽幾個大嘴巴子,打探情報都探不明白,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蠢的敵特。
還有那句‘很得父親的寵愛’,也把她給逗樂了。
阮七七本來想弄死鄭靜芸,但現在改主意了,這女人蠢得不可方物,還是留她一條命,繼續給小鬼子提供情報吧!
她将小紙條重新塞進樹洞,囑咐了附近的樹樹們盯着,便慢悠悠地下山了。
下午的課上完,天都暗了,阮七七活動了下脖頸,輕歎了口氣,這麼辛苦的大學生活,不體驗也罷。
下次見到裴遠時問一聲,能不能減一半課程,畢業證不發也沒啥,她不在乎。
上午四節課,下午四節課,周末還得去勞動,這可比前世的大學苦多了,精神病院比這快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