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點點頭：“有可能坐車回去了，也有可能去找那個老師了。
”

　　“嗯，應該是。
”

　　蕭文波應的不是很有底氣。
（蕭文昌和呂文昌重名了，所以這裡把蕭文昌改成蕭文波）

　　既然找不到人，兩人便坐公交返了回去，和宋大鵬一起帶着鎖邊機回了桃花村。

　　三個人來回都沒耽擱多少時間，回到桃花村的時候也就是下午的三點多。

　　一看到鎖邊機買回來了，高玉珍格外的激動。

　　有了這個機器，這做衣服的工具也就差不多了。

　　蘇燦一次性買了很多大線柱，幾個男人把機器安好，穿好線，高玉珍趕緊興奮地試起了機器。

　　走了幾圈，她咧着嘴高興不已。

　　“弟妹，這下好了，咱這做衣服的工具基本全都齊了。
有了這台鎖邊機，我就能先開始做着了。
”

　　蘇燦看着高玉珍那高興的模樣笑笑：“大嫂，那你可就更忙了。
家裡的活你也忙着，還得管着做衣服。
”

　　“哎呀，這有什麼可忙的？
誰家還不做個飯了？
再說這兩天刷碗都用不着我了。
”

　　蘇燦認回來的這幾個弟弟，那眼裡不是一般的有活。

　　隻要看到高玉珍在忙，都會上去搭一把手。

　　“一會兒我就得去縣城了，今天是咱們開業的第一天，我怎麼也得去好好盯一下。
”

　　高玉珍連連點頭，“去吧去吧，家裡的事你不用操心。
弟妹，今天肯定沒問題的。
”

　　這話聽的蘇燦笑了一下，“大嫂，你這次怎麼這麼有信心？
”

　　高玉珍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不僅是對自己，就算是對蘇燦做的事她也經常沒什麼信心。

　　現在說的話卻一改往常的風格，讓人意外。

　　高玉珍由衷地道，“弟妹，因為我看出來了。
你做什麼事指定都能行。
我不信别人，但我必須得信你。
你知道嗎？
周青山今天隻買了五百斤豬下水，聽說去幹活的那三十個人，有一半全都被趕回來了呢。
也不知道是出什麼事了。
”

　　村子裡傳的沸沸揚揚的，因為今天周青山隻買了五百斤豬下水，做工的人也被趕回來了一半。

　　大家都在傳，周青山這買賣可能要幹不下去了。

　　“大嫂，這事你不要對外人發表任何意見。
他進的豬下水少，很可能是因為昨天賣的少。
我們這三天一直在免費送鹵豬肉，所以他那裡肯定會受影響的。
”

　　高玉珍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弟妹你放心，我半個字都不會說的。
”

　　趙玉川送第二趟的時候，蘇燦便坐着拖拉機去了縣城，今天是正式營業的第一天，其實大家的心裡忐忑中帶着激動。

　　一來擔心鹵豬肉賣不出去，二來又覺得肯定沒問題。

　　等到拖拉機開到小院的胡同口時，大家懸着的心頓時落了地。

　　因為排隊的人這次也從胡同裡排到了外面。

　　大家照例把拖拉機開到了小院的門口，趙玉川已經提前來過一次，把趙靜幾個人送了過來。

　　他們已經把桌子全都擺好了，鋼頂鍋一端上桌，後面的人就開始往前擠了。

　　别看是買一斤送一斤，但是這兩天吃過一次的人們，還是想再來買一些。

　　對于縣城的大部分家庭來說，兩毛五一斤那是真不貴了。

　　畢竟這跟豬肉比起來，不管是味道還是價錢都更勝一籌。

　　送的時候是一人一斤，現在花錢買有些人就直接多買了幾斤。

　　兩張桌子四口鋼頂鍋，四個人同時拿着秤杆子賣，另外兩個收錢招呼顧客，那速度也不是一般的快。

　　不過因為收錢和上秤的原因，時間自然要比免費送的時間長一些。

　　五點多的時候，一千斤也全都賣光了。

　　蘇燦點了點錢，一共收入二百多塊錢，跟預想的一模一樣。

　　今天初戰告捷，回程的時候蘇燦去供銷社買了些白砂糖、紅糖和小米，又買了一條大前門香煙。

　　三個女人和趙玉川各發了一斤白砂糖，蕭文波他們三個各給了兩盒大前門香煙。

　　“今天開業大吉，賣的非常好。
這是發給你們的福利，是不含在工資裡的。
隻要我們賣的好，以後不僅是你們，加工廠裡的每個人都有領到福利的機會。
”

　　蘇燦的話讓大家全都高興不已，一個月三十塊錢的工資已經夠高的，想不到還能領到福利。

　　……

　　相對于蘇燦這邊歡樂的心情，周青山和梁秀芳的心情就差到了極點。

　　因為今天讓一半的人回家去了，以至于村子裡那些長舌婦傳的沸沸揚揚的。

　　都在說周青山這買賣幹不了多長時間了。

　　周青山聽到這話心情可想而知，可這攤子已經鋪開了，他隻能硬着頭皮幹下去。

　　畢竟除了陸慶生，還有一個人能給他希望。

　　那就是縣長的兒子韓立平。

　　怔着忐忑的心情到了國棉一廠，卸貨的時候管事的師傅又出來了。

　　這次又給了周青山當頭一棒。

　　“青山兄弟，你這越做越不行呀。
昨天你送來的隻賣出去了兩百斤，你今天送來的這些，估計還得剩。
”

　　周青山的臉色有些發青：“可是味道一直沒變呀，怎麼就會越賣越少了呢？
”

　　管事師傅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

　　“師傅，你是不是知道？
”

　　管事師傅道：“我今天聽一些工人說了，才知道原因。
這兩天咱們縣城裡有人免費送鹵豬肉，那陣勢都轟動了。
咱縣城這麼多年哪裡見過排隊買東西的呀，也就是百貨大樓開業的時候。
”

　　周青山心裡咯噔一緊，“那你知不知道是誰在免費送？
”

　　“這我就不知道了。
”

　　“那你知不知道都在什麼地方送？
”

　　“聽說是城南城北還有城中好幾個地方都送，那人排隊排的老長了。
”

　　周青山趕緊遞了支煙：“師傅，今天太謝謝你了。
”

　　管事師傅接過煙去擺擺手，“我這不也是看着你剩這麼多着急嗎？
”

　　“師傅，那我明天暫時先不送了吧？
”

　　“也行，稍微緩一緩。
”

　　送了五百斤可能還要剩，這讓周青山實在是繃不住了。

　　這比見不到陸慶生還更讓他紮心。

　　“青山，你說免費送肉的是不是戰東嫂子？
”

　　梁秀芳猜測道。

　　周青山沉默了兩秒點點頭：“應該是她，要不然她這幾天那一千斤鹵豬肉去哪了？
”

　　梁秀芳一臉的擔憂：“那咱們怎麼辦？
她要是一直送下去，那咱這買賣還怎麼做呀？
”

　　“現在還不能确定是她免費送的，反正明天不做了，我們提前來縣城看他們把鹵豬肉送到哪兒去？
”

　　“行。
”